[歷史]大漢首輔_分節(jié)閱讀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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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簡直要被兒子這個護短的勁頭給氣笑了,他對著張賀高聲道:“想要給張湯求情是吧?好啊,給我去宣室殿外臺階下跪著,朕倒要看看你這孝心是不是真的感天動地,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謝陛下隆恩。”張賀連忙再頓首謝,站起身來就往殿外走去。 劉據(jù)連忙追到門口,只見外面太陽毒辣,心里有些不舍,轉過身對劉徹說:“阿翁為何要對張賀如此嚴厲?” 劉徹剛才暴怒的樣子有一半是裝出來的,此時他重新坐回榻上,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說道:“傻兒子,你要給他甜頭,就不能讓他輕而易舉地得到,否則日后如何收攏人心?” 劉據(jù)面上一喜:“阿翁是不想治張湯的死罪了?” “朕是那么冷酷無情的人嗎?”劉徹嗤笑道,“既然證實三長史是誣告,張湯沒有做出令我痛恨的欺君之事,那么我不會要他的命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可不能那么輕松了結了。” “阿翁想怎么治張湯的罪?” “這就要看張賀的表現(xiàn)和運氣了。”劉徹說道,“我漢開國以來一直以孝治天下,文帝時還因為緹縈救父廢除了rou刑,外面不少人是盼著張湯死啊,但如果張賀的孝心能和天象相合,那么朕對張湯稍加寬恕也有了理由。” 劉徹拍了拍劉據(jù)的肩:“據(jù)兒,我們身為皇家,想要對什么人好,也要做得堂堂正正有章有法,不要讓外人看出格外的偏頗來,必要時候還要先壓再保,對著這些事情,以后朕可以慢慢教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劉徹:傻兒子,怎么保護媳婦這件事,朕的經驗可是非常豐富的,等朕給你開課 劉據(jù):目瞪口呆.jpg 張賀:………………你們老劉家做事情真是麻煩,能不能耿直點? 劉徹:不能,做影帝是每個老劉家皇帝的職業(yè)修養(yǎng),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第78章 離去 正午的太陽本就毒辣, 張賀跪在宣室殿外面的空地上,正是饑腸轆轆, 眼前發(fā)黑, 感覺自己快要中暑暈倒了, 但是想要事關張湯生死,他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膝蓋已經麻木, 如同無數(shù)螞蟻噬咬, 額頭上的汗水流淌下來, 身上穿的夾衫里面也滿是熱汗。來往宣室的官員遠遠看到他, 都體貼地故意繞了小半圈, 沒有人多管閑事上前。 張賀為了堅持下去,強迫自己回憶上一世的事情, 但他發(fā)現(xiàn)隔了那么多年, 其實他對之前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楚了, 反而是對于穿越之后的那一幕幕,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正當他覺得時間過得分外煎熬時,從長階上方突然吹來一股涼颼颼的寒風, 張賀緩緩抬起頭, 發(fā)現(xiàn)太陽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烏云漸漸遮蔽, 而隨著北風越刮越猛, 宣室殿上空的烏云也在聚攏, 仿佛沉甸甸的被子堆壓了下來。 對于張賀來說,這天氣驟然變化令他幾乎打了好幾個冷戰(zhàn),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 劉據(jù)站在高聳的宣室殿的大門內, 偷偷觀察張賀這邊的情況,此時不忍地轉頭對劉徹說:“阿翁,差不多了吧,再這樣下去張賀要生病了。” “急什么。”劉徹一把將劉據(jù)按回原地,“這戲還沒開始上演呢,再等等。” 雖然隔得很遠,但張賀依然可以模糊看到劉據(jù)朝這邊看過來的樣子,他朝對方回了一個“我沒事”的笑容,抬頭望向黑云密布的天空,仿佛等待著什么。 再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第一片雪花從天穹上飄落了下來,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起初雪還很細小,如同一些被風吹落的梅瓣。 “陛下,外面突然下起了雪。”春坨從殿外進來,稟報道。 劉徹之前一直坐在案前,對著竹紙寫寫畫畫,現(xiàn)在聽到春坨的稟報,提筆在上面落下署名,再蓋上天子印,對劉據(jù)說:“把這個遞給春坨。” “諾。”劉據(jù)會意連忙雙手捧過寫在竹紙上的詔令,他看到上面寫的是: “《孝》曰:‘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于孝。’今有御史大夫張湯之子侍中張賀,為人忠孝,其義感動天生異象,朕以為‘永言孝思,思孝惟則”,赦免張湯死罪,其余由廷尉秉公定奪,不亦可乎。” 劉徹對春坨說:“傳達朕的詔令下去,讓外面張賀也不用再跪了。” “敬諾。”春坨連忙歡喜地捧著詔令走了出去。 劉徹又對劉據(jù)揮了揮衣袖:“你也過去吧,別眼巴巴看著朕了。” “謝父皇,那兒臣先行告退了。”劉據(jù)連忙飛也似地跑了。 “張賀,阿翁答應赦免你爹死罪了。”劉據(jù)高興地扶起張賀,“你不用再跪下去了,我們先回去休息。” “真的嗎?那太好了。”張賀虛弱地回答,他剛一起身,一股眩暈感就猛地襲來,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劉據(jù)背在背上了。 “太子殿下,快放我下來,這怎么好……” “別說話,累了就歇會。” 回到太zigong,劉據(jù)讓宮女服侍張賀將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換了下來,待他沐浴之后親自給他挑了一件淡青色的袍服,穿在張賀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非常寬松。 “這是我新做的衣服,你且先穿著。” 張賀此時身后跟著兩個宮女給他扇扇子,手里端著清涼的冷飲,整個把冬天過成了夏天。不一會兒,陶令去請的醫(yī)官也來了,檢查了一下說道:“張侍中年輕體健,脈象并無異常,只是冷暖交替,現(xiàn)在還是要注意保暖,謹防體內浸入了寒氣。” 所以拿著團扇的宮女退了出去,給張賀端來了兩個小暖爐,一個給他烘手,一個給他墊在腳底。 “我要回府告訴家人這個好消息。”張賀說道。 “我已經派人去府上告知了,你就不要再來回折騰。”劉據(jù)一把將他按了回去,“等廷尉出結果還要好些日子,你還是在宮里靜候吧。” 三天之后,廷尉府關于張湯的判決終于下來了,張湯因為諸項罪名,被罷免御史大夫的官職,而丞相府三長史也因為污蔑三公被處以死刑,下獄后允許花重金贖死,丞相莊青翟懼怕被劉徹一并問罪,閉門謝罪,但滿朝堂都流傳著皇帝想要換丞相的說法。 張湯被罷官之后,他在北闕甲第臨時租住的府邸也要回收,按照律法應當回到鴻固原老家居住。在他準備離開長安城的時候,經過廷尉府的屬吏幫忙清點,家里能帶走的財產不超過五百金,大部分來自于皇帝的賞賜,劉徹因此感念張湯是個廉潔的好官,派使者持節(jié)任命張湯為雁門郡太守,直接赴雁門上任。 而張賀因為身兼侍中和太中大夫兩職,還負責督造日益擴大的鳳鳴紙坊,必須要在京城有落腳的地方,劉徹就命人在靠近北宮的冠前街給他擇了一處小宅邸,允許秦蕓和張安世繼續(xù)居住在此處。 安頓好家人之后,張湯帶著幾個仆從就要出發(fā)遠赴雁門了,冬季的寒冷天氣,風中夾著幾點雪花,渭水里卷著浮冰,沒有垂柳可以折紙相送,氣氛一時間有些蕭瑟。 秦蕓眼圈泛紅,為張湯整理衣襟:“此去路遠,夫君多多保重。” 張湯抱住了秦蕓,似在寬慰一般地拍了拍她的背:“家人就托付給你了,我會勤來書信的。” 張賀牽著張安世的手站在一旁,對張湯說:“阿翁,我和弟弟都會想念你的。” 張湯摸了摸張安世的腦袋,又拍了拍張賀的肩:“為父這次能全身而退,多虧了賀兒你,為父看出你已經是個能獨當一面、頂天立地的小少年了,你要替我多多教導安世。” “我會的,阿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