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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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絨走向院落,林衡扭頭就走,林寶絨跟上,姐弟倆一前一后走著。 其余監(jiān)生湊上前看熱鬧。 這對姐弟非比尋常啊。 國子監(jiān)不會像大街上那樣,紈绔子們遇見大美人就出言調(diào)戲,但也有例外,晉王世子坐在欄桿上,對著林寶絨連吹口哨,也不怕被監(jiān)丞聽見。 林衡不樂意了,瞪了晉王世子一眼。 晉王世子笑呵呵拋個眉眼。 林寶絨不理會,拉住弟弟的手腕,“衡兒,陪jiejie去看看女子學(xué)堂可好?” 國子監(jiān)的東南角正在修繕陳舊的學(xué)舍,供女監(jiān)生使用。 林衡瞅了一眼jiejie的手,沒甩開,任由她拉著走向東南角。 姐弟倆離得老遠眺望,林衡終于忍不住開口問:“jiejie想進國子監(jiān),是因為我嗎?” 林寶絨:“不全是。” 林衡:“那還是有我的原因。” 林寶絨迎風(fēng)而笑,笑得坦蕩,“jiejie也想像你們一樣,抒發(fā)情懷抱負。” 林衡第一次感受到j(luò)iejie內(nèi)心的強大,“可是你若來此就讀,就要晚嫁了。” 國子監(jiān)是不會允許監(jiān)生成婚的。 林寶絨扭頭看他,風(fēng)吹亂發(fā)梢,拂過眉眼,“晚嫁就晚嫁。” “祭酒會等你嗎?” 林寶絨目光悠遠,晚婚這件事,她和聞晏心知肚明,誰也沒有道破,聞晏既然不提,就說明他默許了,并且會等她。 她不知道此舉是不是任性了,可老話不是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信。 林衡:“姐,你很特別。” 有這份勇氣的女子太少。 林寶絨彎唇,“你也是特別的,衡兒,咱們努力把日子過好,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言放棄好嗎?” 林衡握住拳頭,“我其實很膽小,也很懦弱。” 林寶絨側(cè)身摟住弟弟,為他擋住一側(cè)的風(fēng),“有jiejie在,不要怕。” 林衡緩緩抬手,搭在她肩頭,摟著她轉(zhuǎn)了個方向,為她擋住了襲來的風(fēng),他道:“可我不能一直拖累jiejie啊。” “不是拖累。” “我也想自己長大。” 林寶絨閉上眼睛,“好,jiejie信你。” 姐弟倆在修繕的學(xué)舍前相擁,以擁抱治愈心中各自的痛。 天空飄起鵝毛大雪,很快,地面積了厚厚一層雪,包裹了萬物,包裹了心殤。 學(xué)子們陸陸續(xù)續(xù)回了號舍,還有一部分淘氣的,組隊打起雪仗。 林修意站在號舍前感慨,這群肆意飛揚的兒郎才是少年該有的模樣,自己的兒子太沉悶了。 他看向同樣盯著學(xué)生們的聞晏,“不管是作為祭酒還是絨絨的未婚夫,希望你能多留意一下林衡。” 聞晏:“我會的。” 男人之間無需太多言語,一句簡單的承諾足夠了。 林修意:“至于晉王拜托你的事,也別往心里去,不理會便是。” 聞晏眉目淡淡,“我不會給任何人開小灶。” 林修意覺得自己是瞎擔(dān)心了,以聞晏的心性,誰能擺弄他啊。 姐弟倆從東南角回來,林修意和聞晏同時走向林寶絨,林寶絨希望父親將關(guān)心多勻給林衡一些,便徑直走向聞晏。 林修意的手僵在半空,只好落在了林衡頭上,拍了拍他發(fā)頂?shù)谋⊙?/br> 林衡呆呆站著。 林寶絨搓搓手掌,向掌心呵氣,笑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君。 聞晏脫下大氅罩在她身上,把小姑娘裹成了粽子,順勢手臂一摟,把人半帶進懷里,往彝倫堂走去。 林修意跟在后面,總覺得不妥,女兒還沒嫁過去呢,不能讓人嚼舌根。 他上前,扯開聞晏的手,字正腔圓道:“給我老實點。” 聞晏真沒占姑娘便宜的意思,純粹是因為......好吧,他也不知道為何要摟著人家女兒。 林修意擠進兩人之間,一副跟聞晏不是很熟的樣子。 林衡走在最后面,看著比父親高半個頭的準(zhǔn)姐夫,嘴角咧了一下,眼中閃現(xiàn)一抹期許。 砰! 一個雪球砸在林衡腦袋上,林衡扭頭看去,面色不佳。 晉王世子手里顛著雪球,笑呵呵看著他。 林衡忍了,扭回頭繼續(xù)走。 砰! 腦袋上又被砸了一個。 林衡有點生氣,轉(zhuǎn)身瞪著他。 晉王世子揚揚下巴,“書呆子,一起玩啊!” 林衡詫異,沒動地方。 前面三人聞聲回頭,見晉王世子痞痞地站在那里,等著林衡,都有些詫異。 林寶絨不希望弟弟跟晉王府的有來往,但平心而論,上一世的晉王世子與貢米一案毫無干系。 林修意踢了兒子一腳,“愣著干嘛,去玩吧!” 林衡揉揉腚,看向最不該詢問的聞晏。 聞晏點點頭,林衡暗自握拳,緩緩走了過去,結(jié)果剛走兩步,一個個雪球迎面砸來。 晉王世子身后跳出三五個同伴,一同砸向林衡。 誰還沒個脾氣,林衡尤其不想讓家人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彎腰撈起一大捧雪揉了揉,砸了回去,正中晉王世子的臉。 “哈哈哈哈哈哈!”同伴嘲笑。 晉王世子抹把臉,笑吟吟勾手指,“好啊,待會兒別說我欺負小孩!” 說著搓了一個雪球,砸過來。 同伴們也砸了過來。 林衡雙拳難敵四手,被砸成雪人,還殃及了身后的人。 林寶絨被砸了脖子,雪沫灌入脖頸,透心涼。 林修意氣哼哼,同時也玩心大起,彎腰搓個雪球,對著砸女兒的那個少年下手,“敢砸老夫的寶貝疙瘩,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啊,林尚書為老不尊!” “羞羞羞!” 眾少年起哄。 林修意才不管那個,一個個雪球搓的特別結(jié)識,下手那叫一個快、準(zhǔn)、狠。 少年們不甘示弱。 林衡沖過去保護父親,一老一少竟在冰天雪地的國子監(jiān)玩開了。 林寶絨和聞晏互視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 * 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一大早,齊小郁來林府。 等榜的時間里特別煎熬。 齊小郁趴在林寶絨肩頭,“禮部不會公布榜單,只能等爹爹他們回來才知道。” 林寶絨不緊不慢沖泡茶水,遞給她一杯。 齊小郁道了聲謝,又問:“你不緊張嗎?” “稍安勿躁。”林寶絨比任何人都緊張,她渴望進國子監(jiān)陪伴林衡,渴望學(xué)本事、長見識,能與聞晏比肩,而不是遇事躲在男人身后。 她想要變強,強到可以保護身邊的人。 傍晚,林修意頹著肩膀走進來。 齊小郁立馬站起身,“林伯伯,怎么樣?我我我......我們有沒有考上?” 林修意看她一眼,頭一次覺得孩子的眸光過于灼熱,他移開視線,含糊說道:“落榜了,不過,還有下次呢。” 齊小郁當(dāng)即拉下臉,她年歲到了,哪還有機會啊。 一句話沒說,哭喪著臉回府去了。 林寶絨心里也是一緊,看父親的反應(yīng),定是沒開玩笑。 林修意坐下來,拍拍她手背,“絨絨啊,爹覺得才藝的高低是沒辦法衡量的,別難過,既然沒考上,咱們就等著嫁人吧,姑娘家還是以相夫教子為重。” 嘴上這么說,林修意心里極不舒服,第一次測考,女兒取了頭甲,怎么就落榜了呢。 林寶絨心里空落落的,勉強笑了下,握住父親的手,“爹爹說得對,女兒該著手縫制嫁衣了。” 大婚的嫁衣,她不想讓繡娘代勞,想自己一針一線完成。 林修意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色,笑呵呵道:“今晚會有雪,晚膳后,爹陪你堆雪人。”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