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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再問,只是翻身輕輕把她壓了過去,然后低頭,吻掉她臉頰上的淚珠,很咸。 他沒停下來,一路往下,細細地吻著,很溫柔,很虔誠。 最后關頭,伴隨著她細細的嗚咽,他與她一起到達頂峰。重新躺回床上,陸澤把林楚楚攬進懷里。 半晌,她感覺到他胸腔顫動,然后聲音在頭頂響起:“我等你回來。” 雖然辭了職,但需要做的準備工作也不少,日子還是馬不停蹄十分忙碌。轉(zhuǎn)眼又到冬天,兩家人終于還是一起吃了個飯。 眼看快到了出國的日子,離別的氣息也愈見濃了起來。想到女兒今天過年都不在家,林爸爸林mama難免有些傷感。 飯桌上,陸澤端著酒杯去敬叔叔阿姨,對他們說: “叔叔阿姨,我知道她這一走你們肯定會不習慣的。如果你們不、不嫌棄的話……”他有點緊張,拿手摸了摸后腦勺,“我每周都來看你們,以后我就是你們的孩子。” 陸mama在一旁十分嫌棄地說:“誰要你當兒子,你先問問別人愿意嗎?” 滿座哄笑,氣氛異常和諧。不過林楚楚還是在父母的眼里看到了隱隱的淚花。 一月,出發(fā)的日子很快來臨。嚴冬寒冷,她的飛機又在一大早,跟陸澤說過讓他不用來送了,他卻說什么都不肯,還專門請了一天的假。 前一晚有些瘋,來來回回,都在彼此的身體里沉醉。這人就像不知道累似的,翻來覆去壓著她,她也知道,所有的離愁別緒、不舍牽掛,都被他用滿腔的愛意,灌輸進她身體里。 后來只淺淺睡了兩個小時便出發(fā)。才不到七點,冬日的天還沒完全亮起來,機場里已是人流如織,來往行人均是腳下生風,行色匆匆。 唯獨二人恨不得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囑咐的話已經(jīng)說過千萬遍,此刻陸澤還是忍不住提醒:“萬一,我是說萬一,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及時求助,然后給我打電話。雖然飛過去要很久,但我還是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林楚楚用手勾了勾他的手指,“知道了。” “到那邊之后,把你室友的電話也告訴我一下,萬一找不到人……” “好。” 他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很多,到這個時候了,他倒不像是小她三歲的人,仿佛有說不完的嘮叨。一路叮囑,故意拖延時間,最后還是到了不得不分別的時候。 其實一路上林楚楚都忍著淚水,現(xiàn)在只能緊緊抱住他,然后把頭埋進他溫暖的胸膛,不讓他以及行人看到她的眼淚。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怕時間來不及,還是一狠心把她送到了安檢口。 目送著她一步三回頭進了安檢口,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才挪了步子。一轉(zhuǎn)頭,眼眶紅了。 那一年的日子過得很快。重新以學生的身份回到校園,沒有什么不習慣,都是她熟悉和喜歡的氛圍。校園很大,郁郁蔥蔥的行道樹掩映兩旁,陽光灑在綠油油的草坪上,風吹來青春的味道。 研究生的生活比工作時還要忙碌一些,每天的課程緊湊且豐富,還時常跟著導師往實驗室跑。恍然間不知幾個月時間便已過去。 又是一個初冬。自從得知今年的全球總決賽就在這座城市時,林楚楚萬分激動,早早地就買好了票。 這次比賽的戰(zhàn)線也拉得很長,近一個月時間,她也沒去打擾他,但幾乎每一場比賽,只要沒有課,她都會到現(xiàn)場去看他們,坐在觀眾席里,和四面八方趕過來的中國粉絲一起給他們加油。 那個場館很大,比賽開始時全場的大燈就會熄滅,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追隨著那幾塊大屏幕。會為了他們戰(zhàn)隊的燈熄滅而感到揪心,也會為了一局吃雞而激動地起身歡呼。 就在槍聲、歡呼聲交錯的幾天里,UAI戰(zhàn)隊順利進入到?jīng)Q賽。 林楚楚無比想在現(xiàn)場看他們打完決賽,然而正值期末,好巧不巧就在那一天安排了考試。 她跟陸澤打電話,聲音都快急哭了。他卻只是溫柔安慰她,說以后還有機會。 那天她在考試過程中,腦子動得飛快,以最快的速度答完試卷,便提前交了卷。一出教室門,便趕緊拿出手機。 這個時間,比賽應該已經(jīng)結(jié)束。她沒有去社交平臺上搜索消息,反而是直接點開了微信。 陸澤的對話框在置頂處,頭像那兒有一個小紅點。 她深呼吸一口氣,顫抖著手點進去。是一張圖片,漫天的金色亮片灑下來,落在他們的頭頂、肩膀,而在全場的注視中,四位少年,高高舉起那座沉甸甸的獎杯…… 不知是多少個日夜的努力,也不知是多少人寶貴的青春,但在這一刻,一切都值了。 淚水蓄在眼里,她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旁邊有同學喊她:“Hi someoo see you.”(有人找你) 她才終于從如夢一般的美好中醒過來,一抬頭,便看見了一個人。 她拿手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敢相信。可陸澤就那樣朝她走過來,那么意氣風發(fā)。那是她的男孩,她的英雄。 再也等不了,林楚楚拔腿就跑過去,沖進他結(jié)實的懷里,死死抱住他。 半晌,她略微哽咽的聲音響起:“恭喜你啊,世界冠軍。” 他輕聲笑了下,用手輕撫著她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