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提前給你下班嗎？”虞心苒和藹可親道。

    萌萌星星眼:“可以嗎？”

    “不可以。”虞心苒秒變老板臉。

    在她眼皮子底下撒狗糧，還想提前下班？

    想得美。

    ……

    回了辦公室，虞心苒整理干凈桌面，拿了手機(jī)坐在辦公椅上，想著要發(fā)什么消息給顧司葉。

    在干嘛？

    不行。

    太老套了。

    顧哥哥，我想你了？

    呸。

    這不是直接承認(rèn)她想他了嘛。

    什么時候下班，我想去外面吃飯？

    呃……

    好像太早了點(diǎn)。

    一連想了n個開場白全部否定掉。

    她懶得想了，準(zhǔn)備發(fā)個標(biāo)點(diǎn)過去。

    要是他看見了，順著回復(fù)。

    要是他沒看見，當(dāng)成手滑了。

    完美。

    虞心苒為自己點(diǎn)了666個贊。

    她低下頭，點(diǎn)亮屏幕解開鎖屏。正找著微信圖，屏幕上方跳出來一條新消息。

    豆豆:【苒苒，你在嗎？】

    算起來，從跟顧司葉冷戰(zhàn)那日到現(xiàn)在，好一陣的時間，虞心苒沒見過豆豆了，挺想她的。

    她果斷拋棄男朋友，把關(guān)愛給了小侄女:【在，隨時為我可愛的小仙女服務(wù)。】

    豆豆:【[可愛]】

    豆豆:【這周六學(xué)校要開家長會，但是爸爸mama都沒空，所以我想讓苒苒去參加，可以嗎？】

    虞心苒秒回:【當(dāng)然可以。】

    *

    家長會這種儀式感十足的場合，虞心苒多少年沒有接觸過了，沒啥印象。

    一方面是她次次第二，有啥好記的。另一方面是每次家長會，她都不在場，能記個啥。

    那么問題來了。

    一個沒經(jīng)驗的人，要怎樣參加才能確保完成任務(wù)呢？

    虞心苒選擇向沐羽兮取經(jīng)，在家長會當(dāng)天穿了一身墨綠色背帶連衣裙內(nèi)搭一件修身的黑色七分袖棉T。

    既不會太正式，也不會太隨意。

    ……

    小學(xué)的家長會和高中一樣有很多彎彎繞繞，班主任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在家長們心中樹立一個好形象。

    虞心苒聽得耳朵快起了繭子，礙于是重要場合，不得不學(xué)著其他家長的樣子，端端正正坐著。看起來在認(rèn)真聽，其實思緒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班主任念叨完，虞心苒揉揉收到摧殘的耳朵和發(fā)酸的脖子。

    本以為能結(jié)束了，誰知道班主任把她和豆豆給留了下來，一通夸贊。

    那滔滔不絕好詞好句不間斷的樣子，讓虞心苒想起了高中的老班。

    姓唐名軍亞，人送外號唐老鴨。

    人不錯，是虞心苒唯一一個能記住名字和外號的。缺點(diǎn)是過分熱情，有時候一個問題能嘮叨半天。

    眼前這位，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不去做教導(dǎo)主任，真是屈才了。

    ……

    再次從班主任的念叨中解脫，虞心苒馬不停蹄地帶著豆豆離開教室。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被豆豆一位同學(xué)的叔叔叫住了。

    “你也是來參加家長會的嗎？”

    虞心苒看了一眼，沒說話，只小幅度點(diǎn)了下頭。

    按理說，這種陌生人的搭訕，她是會直接無視的。考慮到豆豆在學(xué)校的人際關(guān)系問題，她稍微給了點(diǎn)面子。

    那位叔叔趁熱打鐵:“我看你們是要打車回去吧，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們。”

    我很介意。

    虞心苒敷衍道:“謝謝，不用了。”她隨手指了一輛車，“有人來接我們了。”

    話音剛落，被指著的那輛車緩緩?fù)Ｔ诠弥秱z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笑臉。

    赫然是顧司葉。

    *

    “你怎么會過來？”上了車，虞心苒和豆豆坐在后座，對著開車的顧司葉問。

    她原本是打算擺脫了那個搭訕再問問顧司葉下班沒。下了的話過來接她們，沒有的話打車回去。

    豆豆主動幫忙回答:“是我叫顧叔叔過來的。”

    “正好我也下班了，就趕上了。”顧司葉補(bǔ)充道。

    行吧。

    虞心苒靠到椅背上，揉揉似乎殘留著巴拉巴拉一堆話的耳朵，閉目養(yǎng)神。

    車內(nèi)一片安靜。

    一時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突然，顧司葉開口問:“校門口那個人是誰？”

    虞心苒閉著眼沒吭聲，意識在清靜的環(huán)境下慢慢淡了。

    豆豆看她睡著了，小腦袋瓜運(yùn)轉(zhuǎn)著說:“他是我同學(xué)的叔叔，想和苒苒表白。”

    小姑娘的聲音軟糯糯的，不帶任何雜質(zhì)，在車內(nèi)清晰無比。

    瞬間驚醒了虞心苒。

    她睜開眼:“什么表白，我怎么不知道？”

    豆豆有理有據(jù)道:“那個叔叔我見過一次，上次是爸爸來接我，他沒有說話，這次是苒苒你，他說想送我們回家，肯定是想和你表白。”

    現(xiàn)在的一零后這么早熟的嗎？？？

    頭一次生出白疼小侄女的念頭，虞心苒說也不是解釋也不是，干脆做了個手勢，示意豆豆不準(zhǔn)再說。

    顧司葉借著車內(nèi)的后視鏡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輕笑道:“心虛了？”

    “胡說。”虞心苒坐正身體，盯著顧司葉的后腦勺，“我干嘛要心虛？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