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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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下定決心,跟著季思危的步伐,再次返回天臺。 那抱著黑貓的少年不知從哪找來一根鐵水管,正在敲打著連廊上的磚石:“魏工,你怎么看?” 魏七點頭:“你說的沒錯,雖然連廊中間斷裂了,但是承重結構沒有出問題,應該是安全的。” 水管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連廊上的欄桿,季思危說:“既然如此,我先去探一下路。” “這就去了?”魏七看著眼前比透明玻璃橋更刺激驚險的斷裂連廊,咽了咽唾沫:“你不再考慮考慮?” “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季思危抱著貓,踏上連廊,腳步輕松得像在沙灘漫步。 反而是站在天臺上圍觀的人看得提心吊膽,不敢大聲喘氣。 第115章 很高興再次見面 事實證明,連廊挺穩固,季思危走在上面沒有感覺到搖晃。 季思危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連廊是離開這棟大廈的唯一通道。 讓建筑師觀測也罷,探路也罷,他做這些只是為了讓其他人放心。 這個副本難度較高,不適合一個人獨闖。 而且通過任務者的談話,季思危發現這些人都各有所長,在末世里面生存,他們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但是里面缺少一個能組織眾人做任務的人,這讓他們看起來像一盤散沙。 季思危只好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主動地引導同伴們跟隨他的腳步走。 季思危剛走出兩步,短發女人就跟了上去。 魏七瞪大了那雙瞇縫眼,高聲勸阻道:“哎,妹子!你先等這小哥哥走一遍再去不遲啊!安全第一!” “不用。”短發女人頭也不回地朝他揮了揮手,非常瀟灑地走到季思危身邊。 兩人并肩走向連廊缺口處。 剩下的人沒有短發女人那么大膽,只是圍在連廊入口處,神色緊張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既然有人身先士卒,他們當然是先觀望比較理智。 側目看向短發女人,季思危心里泛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短發女人的行事風格、身材、說話語氣都與阿命很像。 會是她嗎? 如果真的是她——進四次副本遇上三次,而且都是難度較高的副本,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自我介紹的時候,季思危已經說了自己叫虎牙。 她跟上來可能就是為了找獨處的機會表明身份。 “虎牙弟弟,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別人該誤會了。” 短發女人沒有看他,但緩緩勾起了唇角。 季思危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轉移視線。 但八尾貓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鼻子微微努動,似乎在分辨氣味。 走到距離連廊的斷裂處大約一米處,季思危停下腳步。 風比之前大了許多,陽光穿透云層傾灑而下,灰蒙蒙的天空明亮了幾分。 視線往下,他像站在峻峭山崖的頂端俯瞰,鱗次櫛比的建筑倒塌嚴重,街道上沒有川流不息的車流。曾經庇護人類的繁華都市變成廢墟,龐大的植物在斷瓦殘垣中不斷地延伸。 人類花費無數時間、人力、物力才建立的家園,在天災面前不堪一擊。 人類建立的文明在這片土地上逐漸退場,荒蕪的廢墟終將被植物覆蓋。 這里看起來和季思危生活的城市太相似,他總覺得自己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窺視到了羊城的未來。 季思危嘆了口氣,和短發女人說:“我先過去,你在身后看著,出意外的時候可以及時救援。” 把被風揚起的頭發撥到耳后,短發女人點了點頭:“好。” “那就拜托你了。” 季思危把八尾放在肩上,對她笑了笑。 高挺的鼻梁上貼著一張半透明的創可貼,眉目深邃,每一根線條都恰到好處,一舉一動都透著清朗明媚的少年感。 說完這句話,季思危先把背包扔過對面,然后握住水管助跑兩步,修長雙腿一邁,整個人懸空于距地兩百多米的高空中。 在他躍起的那一刻,八尾貓也同時躍起,一人一貓跨過缺口,穩穩落在對面。 “臥槽,這是什么cao作?”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你們看見那只貓了嗎?牛批啊!” “我,地鐵,老人,看手機。” 天臺邊緣傳來驚呼聲,季思危并不在意,他轉身看向短發女人,抬起手上的鐵質水管:“你先走兩步,然后握著這根水管慢慢走過來。” 這句話說得令人心里熨帖,站在對面的少年看起來很可靠,他的銳氣好像剛剛穿透溫潤內斂的表象,就被小心翼翼地收斂起來。 短發女人直接踩到只有五十公分寬的混凝土上面,握住那根冰冷的灰色水管。 “虎牙,你的身體已經痊愈了嗎?” 短發女人望著季思危的眼睛,輕聲說了一句。 “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樣道具,只是暫時能行走。”季思危彎了彎眼尾:“很高興再次見面,命姐。” 阿命挑眉:“你還是那么聰明。” “他們在說什么?”瑩瑩見阿命站在狹窄的通道上一動不動,像懸浮在半空中一樣,看得雙腿發軟:“她為什么還不走過去啊,不怕嗎?” “太遠了聽不清。”魏七倒是很理性:“這么看來還挺安全的,可以大膽放心的走過去。” 瑩瑩揉了揉酸軟的膝蓋:“這已經不是連廊能不能承受的問題了,哪怕我心里清楚它是安全的,踩在上面我心里也很恐懼啊。現在光看著就覺得雙腿發抖,萬一走在中途腿軟踩空了怎么辦……” 包工頭大叔皺了皺眉:“小妹,你別烏鴉嘴。” “大姐,你別自己嚇唬自己,克服一下,勇往直前,干他娘的!” 板寸頭男人重重拍了拍瑩瑩的肩膀,用淳樸的語言激勵她。 瑩瑩擠出一個微笑:“我可以努力克服困難,但你能不能別叫我大姐?” 看著瑩瑩手上閃著寒光的菜刀,板寸頭連忙改口:“誰喊你大姐那準是瞎了眼……仙女!您是仙女!” 魏七搖了搖頭:“不怪瑩瑩害怕,我們剛剛才親眼看見有人從天臺摔下去,那慘叫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瘆得慌。” 對于高空的恐懼好像是寫進基因里的一樣,眾人沉默下來,誰也沒有再往前邁出一步。 背著黑色長箱的男生穿出人群,一言不發地踏上連廊。 有人低聲說了句:“這酷哥是啞巴嗎?我好像還沒聽過他說話。” 另一個人接話道:“可能脾氣不太好吧,長得帥點的不都孤傲么?” “瞎說。”魏七說:“那個叫虎牙的還是個大帥逼呢,看人家多有禮貌,你別一竹竿打死所有人,你這是對我們顏值高的男人有誤解。” 瑩瑩拍了一把魏七的后腦勺:“你這句話是不是夾帶私貨了,顏值高的男人里面居然包括你?” 魏七扶了扶眼鏡框:“嘿嘿嘿,心靈美也是美嘛。” 板寸頭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想知道酷哥背著的箱子里裝的是什么,看起來也不太像吉他或者小提琴,難道是……二胡?!” 魏七哈哈大笑:“神特么二胡,你腦洞真大。” “別閑聊了,我們也過去吧,等到天黑就麻煩了。”徐醫生把他們跑遠的話題又拉了回來:“剛剛那少年跳過去的時候,廊道也沒有搖晃,看起來還是挺安全的,只要我們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事。” “嗯,也只好這樣了。”魏七想了想,又道:“謹慎一點,別一次性都過去,萬一連廊突然出事故了,好歹不會全軍覆沒。” 瑩瑩連忙響應:“那我第二批過去吧,我再做一下心理準備。” 商議之下,徐醫生帶著四個人先行一步。 他們走到斷口處時,酷哥、阿命和季思危都已經在對面了。 徐醫生主動和其他人說:“你們先過,我在后面接應。” “那老子先過吧,就當免費體驗一下爬鳥道了。” 板寸頭揉了揉鼻子,挽起褲腳就要往“獨木橋”走。 “稍等。”季思危叫停他,伸出水管:“你等會握住這根水管,要是有意外,我會拉住你的。” 其實那根水管看起來也沒有多安全,握住水管的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又不是肌rou發達的壯男,但是虎牙的這個舉動,讓站在另一端的人心里產生了一種安全感。 這讓他們覺得,走的雖然是獨木橋,但有后盾有保障,并非孤立無援。 瞬間對虎牙充滿好感。 “哥們,靠譜。” 板寸頭豎起大拇指,然后握著水管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短短一小段路,板寸頭走得滿頭大汗,感覺自己表演了一遭空中走鋼索。 擦掉冷汗,板寸頭沖季思危一拱手:“謝了,水管并非無用啊,握住它感覺平衡感好了很多。” 板寸頭成功“靠岸”后,其他人心里的大石也稍稍落了下來,一個接著一個,在季思危的引導下走到對面。 親身感受到連廊的穩固度后,這些人并不急著走到對面大廈了。 畢竟對面大廈也不一定安全,不如暫時抱團。 瑩瑩一直拖延,是最后一個留在對面的人。 她不敢看下面,腿在微微顫抖,聲音也透露出緊張與恐懼:“我真的有點恐高,要不……要不我爬過去吧?” 事實上,剛進入副本的時候瑩瑩也差點往樓下摔,還好徐醫生拉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