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人間太危險了! 是自己太任性了! 我錯了! 我想回家! 那個七長老走進青光八卦陣,一言不發的微笑著看她,眼神還是寵溺而溫柔。 怎么會又寵溺又溫柔? 他不會是什么變態殺魔狂吧。 她從魔囊中取出她燃著地獄之火的寶石短劍向他刺去。 秦川把自己的越水劍收回了靈囊,空手與她對招,他身法極快,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帶水。 從容又瀟灑。 她的火劍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陸澄澄被他抓住手腕,他用靈力輕輕一震,她手中的幽冥火劍掉落在地。 嘶一下,劍刃上的火也熄滅了。 他一拉,陸澄澄便被他拽到懷里。 他長臂一伸,扣住了陸澄澄盈盈一握的腰,將她的背抵自己他寬闊堅實的胸膛上。 陸澄澄大驚! 這百年來就沒誰敢這么冒犯她! 而這個堂堂無極門七長老居然這般占自己一個魔的便宜。 這真的是放浪形骸! 道貌岸然! 但與此同時她發現除了草香味,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荷爾蒙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仍然無比的熟悉。 這種男人身上的味道自己怎么會熟悉呢? 自己穿越前是活了二十幾年的母胎單身狗,穿越后是守了一百年活寡連老公都沒見過的可憐少婦。 怎么可能熟悉這種男人味道? 而且她的心跳得好快呀! 她是被嚇著了,一定是被嚇著了心才跳那么快。 “你想做什么?”她有點慌了,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可怕。 不會真是個變態人魔狂吧! “我也在想……”他低聲在她耳邊道。 低磁的聲音聽得她耳根發麻。他潮濕的氣,有意無意啊吹打在她白嫩的頸項。 她忍住了戰栗,急忙聳起肩膀捂住耳朵。 任陸澄澄再怎么遲鈍也看出了這家伙是在調戲自己! 天哪! 這個無極門真是個什么地方啊!鬼域出來的魔修都比他正經! 只可惜人是菜刀她是案板上的那條咸魚,技不如人只能任人宰割。 她以為自己一介魔嬰已經可以橫著走了,沒想到那么點背居然遇到了個化神級別的大神。 還是個有可能是變態的流氓! 都怪自己不該看熱鬧! 真的不該看熱鬧! 再也不看熱鬧了! 不行,得想辦法脫身。 打是打不過了,要不試試跟他科學文名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判? 錢?他好像不缺。 告訴他自己的是魔尊的夫人? 這個絕對不能說!會被作為人質跟鬼域談條件! 關鍵是自己做了人質,自己那冷暴力一百年的老公根本不會搭理自己,只會讓自己自生自滅。 人魔恩怨那么深,為了泄民憤,她肯定會被火活活燒死!或者被凌遲! 自己想不到辦法,索性問他:“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 男人在她耳邊輕笑一聲。 好像自己說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也是啊,自己也覺得挺好笑的,人家就是一個獵魔人,她居然問人家怎么才能放自己。 也許他根本不準備放自己呢! 沒想到那人真的松開了她。她急忙撿起地上的幽冥烈火劍,跑到八卦陣邊緣,背緊靠著光壁,短劍護在自己身前,戒備的看著他。 “小美人,讓我畫張畫,我放你出這八卦陣。” 陸澄澄覺得奇怪,“我帶著面紗!你怎么知道我美不美?” 秦川抱著手點點頭,“說得在理。” 他打了個響指。 陸澄澄臉上的面紗從臉上掉了下來。 “你!”接下來她也不知道怎么說。 只見男人毫不避諱的盯著她,嘴角勾起,“不僅是小美人,還是個絕世小美人。” 陸澄澄:…… 什么七長老! 妥妥就是個油嘴滑舌的流氓呀。 她不想跟他廢口舌,“什么畫?” 不會是那種有法術的吧。 秦川又是滿意的笑著點頭,這一百年看來還是長進了點,知道怕被別人下套了。 “普通畫而已。畫完讓你出八卦陣。” “好吧。” 見他手一揮,一道青光劈出,河邊一棵大樹倒下后又被青光劈為幾截。一截木樁飛到陸澄澄旁邊。 秦川道:“請坐。” 陸澄澄緊張戒備的坐在木樁上,高矮還正合適。 然后見他用法術將身下的樹干削平后拼成了一張簡易的桌子,從靈囊中取出宣紙和畫具,真是認真的開始作畫起來。 陸澄澄看不見他微微顫抖的手,和胸膛下那顆猛烈跳動不能平復的心。 曾經他善書法,但是不喜作畫。 直到她消失后,他怕忘記她的樣子,下山拜了最好的畫師。 他每天都會畫一幅記憶中她的肖像。 從完全不像,到栩栩如生。 從她笑到她哭,再到她發怒; 她帶面紗的,她帷帽的; 挽起頭發的,披著頭發的; 她彈琵琶的,她練劍的,她做飯的,甚至還有她洗澡的…… 每天一副。 即便有事在外,回凌云峰他會補回來。 整整三萬六千幅。 人群中他能一眼找到她,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 因為她的一顰一笑都刻在他心尖,落在他筆下。 而現在,她表情顯然不太高興,一如百年前被自己欺負了,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想到這里他又是輕輕一笑,今天他內心歡喜,壓都壓抑不住臉上的笑容。 終于,她回來了。 她看自己的時候,他知道她忘記了自己。她試探自己的時候,他反試探了她,知道她成了魔。 他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么。 但是她看上去這些年過得不錯,雖然成魔,但還是那副明亮通透的樣子。 于他來說,這就夠了。 無論她是否記得自己,無論她是神是魔。 重要的是,他的光,他的希望,他那立誓要守護千年萬載的天下,又重新出現了,又回到了他身邊。 陸澄澄見他一掃之前的輕佻輕浮的樣子,只是認真的作畫。 他神情專注,下筆如飛。 她竟然一時看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