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七長老!” 并都把目光投向那二樓的年輕男子身上。 他身長玉立,比常人都高出一些。 面容英俊,神色倨傲。手中抱著一把明如秋水的銀色長劍。 不再是曾經那個青澀少年,而是整個九州萬人仰慕傳奇。 西州最年輕的家主,無極門最年輕的長老。 離經叛道,做事無法無天。 無極門門規(guī)犯了個遍,戒守峰的常客。 代掌門幻月仙子看到他就頭痛。 即便如此仍是無極門掌門長青欽點的下一任接班人。 無極門年輕一代的龍首,只要他一聲令下,那是一呼百應,無人不從。 就連排行在他前面的幾位長老都要懼他三分。 那叫一個不可一世,亂拽酷炫拽出天際。 傾慕他的女子那是從東州排到西州。 他看似放浪風流,實則眼高于頂,傲慢至極。 整個九州,就沒他能夠入眼的女子。 就連無極門小公主沈甜兒,司徒家大小姐司徒閔柔,還是鈴蘭國公主婁筱。這三個世間頂頂尊貴的女子他都不屑一顧。 現(xiàn)在居然屈尊降貴的到了風雪樓,以天價拍一個妓子出閣? “無極門七長老!” “西州秦少主!” “天哪!秦少主!七長老!”風雪樓里姑娘都簇擁了過來,抬頭仰望樓上的秦川。 “那真的是西州的秦少主嗎?他什么時候來的?” “個子好高!” “真的比傳說中還要俊美呢!” “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他本人!” “畫心meimei真是好福氣。出閣遇到的是秦少主。哪像我們~” “天哪,我不要錢都可以……” “我也可以……” “我可以倒貼錢的,就是買不起七長老……” “啊啊啊啊啊!” 場面比男人圍觀她們時還要熱情數(shù)倍。 如果陸澄澄在場肯定要放出雞籠警告。 崔mama過來甩著手絹驅散了她們,怒道:“一個個當著其他客人的面,像什么樣子。” 秦川一雙墨黑色的眼睛慵懶掃向司徒二,似笑非笑的問:“你看我像騾子還是像馬?” 司徒二瞠目結舌,嚇得一個踉蹌,“川,川哥?您老人家到東州怎么不通知我?我好款待您啊。” 說罷急忙屁顛屁顛的跑到秦川身旁,奪過身邊姑娘的團扇,小心翼翼的給他扇風。 秦川沒有理他,只是看著樓下那個抱著琵琶戴著面紗的少女。 而這時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他,高挑的身形,精致的容顏,華貴的衣衫,和貴不可言,傲慢卓絕的氣質。 即便他一言不發(fā)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讓人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趙昀突然覺得好笑,是啊,自己都來了,秦川怎么會不來呢? 這些年,哪怕他再怎么一飛沖天,飛黃騰達,他終是忘不了在自己低谷期一直陪伴,不欺少年窮的那個女人。 柳畫心聽到“七長老”三個字,身體震了一下,她抬頭看樓上英姿勃發(fā)的男子。 對出閣那種厭惡的情緒現(xiàn)在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變成了期待。 一顆心撲通撲通,拼命的跳著。 而就在她與秦川四目對視的一瞬間。秦川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還號稱九州第二個陸澄澄。 浪得虛名,哪里像了? 秦川扭頭回了廂房。 看得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還是不敢相信,雖然傳說中他做事不拘一格,離經叛道。 但畢竟作為堂堂無極門七長老,光明正大跑到風雪樓來女票女支? 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 崔mama親自給“大客戶”倒酒。 “七長老這一擲千金的氣勢,可是把其他官人們都給鎮(zhèn)住了,真真是好氣派啊。” 秦川抬起酒在鼻子下嗅了嗅,又晃了晃杯子。 冷冷的道:“以后不要打著'她'的名號來來做買賣。” 崔mama臉色一變,隨即又賠笑道:“七長老說笑了。這世間蒙著面紗彈琵琶的人又不止那位一個。再說了,整個九州誰家摟里沒個這樣的姑娘。” “隨你。”秦川放下酒杯。 “雖然我買你這風雪樓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 然后桌上突然多出一把黑色的刀。 “百年前那個姓林的老鴇死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好像是八歲來著吧。” 崔mama咽了下唾沫,這個七長老和其他的無極門的人完全不同。 他從來不受門規(guī)若束縛,亦正亦邪,以殺止殺。 秦家在西州一手遮天,他又與東州司徒家交好,勢力盤根錯節(jié),殺自己就跟殺只雞似的,還沒鬧到無極門就給他蓋下來了。 “七長老說了是,風雪樓再也不會出現(xiàn)帶面紗的姑娘了。” “嗯,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今天的錢一會兒會有人送來,一分都不會少。” “謝少主。” 柳畫心抱著琵琶進來,她聽到了兩人對話,正準備取下面紗。 “戴著。”秦川低磁的嗓音帶著不容忤逆的命令。 柳畫心放在面紗上的手生生又縮了回去,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戴這面紗的。 這面紗讓自己生生活成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卻像一個幽靈一樣籠罩著自己,讓自己透不過氣來。 崔mama識趣的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 “會彈什么?”秦川看她,眼神三分輕狂,三分風流,剩下的四分卻是涼薄。 “七長老想聽什么?”但凡坊間流傳過的曲子,柳畫心但凡聽過一遍,她都可以彈出來。 “《涼涼》會嗎?” “涼涼……”柳畫心秀眉微皺,“畫心沒有聽過……是西州的新曲嗎?” “既然不會,那隨便彈首吧。”秦川頗有幾分不屑。 柳畫心有些不甘心…… 她向秦川撒嬌道:“七長老,畫心愛樂成癡,聽說有新曲子自己不會就心癢。您精通音律,可以用房里的琴彈一下給奴家聽嗎?” 美人這般撒嬌,換成他人早就化成一灘春水,奈何秦川郎心似鐵,不為所動。 他嗤笑一聲,抬眼看柳畫心,眼中連那僅剩的三分風流都變成了刺骨的涼薄。 而身上那股震懾人心的氣場,不僅有七長老的威嚴,還有殺伐果決的秦家少主的氣勢。 柳畫心雙膝一軟,急忙抱緊著琵琶,跪在他面前,顫巍巍的說:“畫心僭越了,七長老贖罪。” 秦川掃了她一眼,繼續(xù)喝酒。 于是柳畫心開始彈撥琵琶,而秦川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自己酒。 沒有叫停的意思。 “秦少主,”她嬌滴滴的道:“畫心指頭有點疼了呢。”因為聰敏,所以她每日練琴練得比別人少得多。 關鍵是春宵一刻,總不能一直彈琵琶吧,想到要侍奉面前這個男子,她面紗下的臉忍不住紅了。 秦川冷笑一下,這就疼了嗎?當年陸澄澄練琴時候可是整天整天的。 “罷了。”她終歸不是她。 或是喝得太多,他終于看這柳畫心有些像她了,至少手上那朵紅蓮守宮砂有八成像。 他勾了勾手:“過來。” 柳畫心嬌羞的跪坐在他面前,心撲通撲通的跳。 她對這大名鼎鼎的七長老又好奇又向往,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見到他真人,甚至初夜能遇到他。 帶著畏懼和期待。 “秦少主,我傾慕你許久了……” 秦川冷笑:“傾慕我什么?” 說罷一下子將柳畫心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