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只不過秦家無心江湖爭霸,只想悶聲發(fā)大財。 難怪秦川一天在山上撒野也脫不了身上那身與生俱來的貴氣。 而且估計小時候大手大腳慣了,所以花錢沒數(shù)。 秦斬彥將秦川帶入臥房,陸澄澄焦急而安靜的在房門口等待。 她對面一隊面目清秀的穿著碧色衣裙的侍女排成整齊的一排候在門口等候。 她們均是端著銀色的托盤,托盤上盛放著各種衣物,洗具,還有一些她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一看就是高檔貨。 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站得謙恭又筆直。 面對自己這個傳說中的九州第一美人,都沒有誰因為好奇心抬頭起來多看一看。 可見管理之嚴(yán)謹(jǐn)。 陸澄澄不僅感慨,這有錢人的快樂日子還真是讓人想不到。 過了一會兒聽秦斬彥的聲音,這些侍女門便一個接一個低著頭有條不紊的端著自己手中托盤進去。 然后突然聽見里面一陣怒吼: “滾!!!全給我滾!!!” 這些托盤和托盤上的物品乒呤乓啷飛了出來,陸澄澄從門縫一看,只見侍女門趴在地上跪了一地。 而床上青光夾著黑氣,混沌不堪,連秦川人影都看不清。 秦斬彥偏著頭任青光和黑氣撲打在自己臉上。 陸澄澄嘆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一把接住了飛過來的枕頭。 黑氣中坐在金絲楠木雕花大床上的秦川指著秦斬彥:“你給我滾!我寧愿死,也不要你來救我!” 陸澄澄走到床邊,看見秦川英俊的臉上一雙眼睛無比通紅,整個人絲絲的冒著黑氣。 陸澄澄對秦斬彥輕聲道:“秦叔叔,您讓我和他說說吧。” 秦斬彥看了一眼陸澄澄,秦川的性格像極了他逝去的母親。 他母親高傲剛烈,做事情一意孤行,從不聽人勸解。 況且秦川對自己芥蒂甚深,恨之入骨,他不信陸澄澄真勸得住他。 但是又別無他法,只能嘆口氣,帶著侍女們離開了房間。 秦川用通紅的眼看著陸澄澄:“陸澄澄,你敢來勸我試試!” 秦斬彥是什么人難道她不知道? 這些年怎么對自己的難道她不清楚? 陸澄澄坐在了床邊,“好吧,你說不勸,便不勸吧,我都聽你的。” 秦川狐疑的看著她。 她繼續(xù)道:“我就告訴你一下,你要是被這魔氣徹底控制了心智,或者說魔氣攻心死了,我大婚之日,定會讓人到你墳頭燒喜帖。” “和誰大婚?!” “具體也不知道,也許是司徒文昊吧,上次送我鴿子蛋那個趙公子也成。” “你敢!” 秦川青筋暴起,一把抓住她的手,怒目看著她。 “你都死了!難道我還要為你守活寡?”陸澄澄也不示弱,一雙眼睛直視著秦川。 秦川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正要發(fā)作。 卻見陸澄澄眼神突然變軟,眼中浮上濕氣:“秦川,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沒了?我怎么辦?” 她從靈囊中取出一張泛黃的手絹,上面用深紅色的血跡寫著字,在床上展開。 秦川一看,正是當(dāng)年她剛上山時自己為她寫下的那封血書,寫著如果成了天下第一,定會護她一生一世。 她雙眼泛著淚光:“你答應(yīng)我要護我一生一世,現(xiàn)在要出爾反爾嗎?你不在了?我怎么辦?” 說完,眼淚便從眼眶滑了下來。 秦川眼底的猩紅漸退,用手指給她把臉頰上的眼淚拭去。 而她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卻還在抖動,然后眼淚一滴接一滴的滑下來。 “別哭了。” 她返握秦川的手,她手心沖涼,滲透著冷汗,骨節(jié)發(fā)白。 她這淚水半真半假。 假的那半是他知道秦川雖然愛把自己弄哭,但是她真哭起來他又害怕。 而真的那半她是真的害怕,害怕秦川出什么意外,書中沒有現(xiàn)在的內(nèi)容,即便知道他是天道之子,她還是生怕他出什么事。 秦川嘆了一口氣,他這人遇強則強,偏偏遇到陸澄澄就沒折了。 她的繞指柔,解了他的百煉鋼。 他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 “別哭了。聽你的就是。” * 陸澄澄告訴秦斬彥,秦川答應(yīng)他給自己驅(qū)魔的時候,秦斬頗為驚訝。 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到就說服了秦川? 若自己當(dāng)年也能找到與他母親的相處之道,或許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 臥房 秦川緩緩睜開眼,身上魔氣已被控住,眼底的猩紅也已經(jīng)褪去。 他把侍女全斥退,自己下床,在侍女送過來的眾多衣服中,選了一套深灰色的。 秦斬彥又嘆口氣:“川兒,這些年是我不好。” 秦川橫他一眼,眼神冷如冰刃。繼續(xù)穿衣服系腰封。 他已經(jīng)不似剛才的憤怒失控,現(xiàn)在一張英氣逼人的臉盡是冰冷和嘲諷。 任小妾逼死自己娘,十多年不管不顧,他當(dāng)時挨巫行念十鞭生死未卜,整個秦家就派了兩個下人來看望。 整個九州都知道他秦川是個廢柴、是秦家棄子。 一句是他不好就完了? 現(xiàn)在秦斬彥卻在他天靈根顯現(xiàn)后突然出現(xiàn)。 吃相不覺得太難看了點?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冷笑。 “我們也就彼此不惺惺作態(tài)了。不妨直接把你的目的說出來,我們做個等價交換來得干脆。”秦川冷笑道。 “川兒,有些事,是到了跟你說清楚的時候。” 秦川吐口氣,“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只談條件。” 不想聽任何借口,任何解釋。 秦斬彥只能嘆口氣:“要你回秦家。” 秦川嘴角冷笑的嘲諷更甚,“可以,對外可以宣稱我以重回秦家,認(rèn)祖歸宗,但我人還需要留在凌云峰繼續(xù)學(xué)藝,逢年過節(jié)該走的過場我也會走。” 秦斬彥嘆了口氣,最終道,“只要你愿意回來變可。” 秦川掃了他一眼,“那我說我的條件。” “你說。” “東市全部地契給我。租子也由我來收。” 東市西街是西周最繁華的集市。 這不算是秦家最賺錢的產(chǎn)業(yè),但卻是最輕松,最穩(wěn)定的。 比起管理錢莊,貨運,碼頭輕松太多。 正在聽墻角的陸澄澄眼睛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雖然她沒什么見識,但是她知道東市是什么概念! 是西州最繁華的商業(yè)街之一,她和秦川最喜歡去吃的貴得無比的龍錦苑就在東市,打造越水劍的天涯閣也在東市! 她當(dāng)年有想去東市買間鋪子收租,結(jié)果說是東市鋪子不外賣。 原來是都在秦家手里! 天哪,秦斬彥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秦川呀。 秦川理好了袖子,一雙黑眼睛看著秦斬彥,不想秦斬彥毫不猶豫的道:“好。” 陸澄澄差點摔倒。 這時秦斬彥又道:“川兒,我有個條件,那個姓陸的姑娘……” 紅顏禍水,他希望她能離開秦川。 秦川像是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冷然厲聲道:“姓秦的,我們交易作廢。” “川兒!你東市鋪子不要了?” 秦川終于笑出聲來:“那鋪子我本就準(zhǔn)備拿來送她。沒有她,我要你那鋪子來做什么?” 他對這些本無興趣,更不想要秦斬彥一分一厘。 只是想到陸澄澄,她應(yīng)該會喜歡。 陸澄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