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陸澄澄舒了一口氣,還好,三尺,小學時候還被老師打過十尺。 即便陸澄澄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結(jié)果葉無塵一戒尺下來她眼淚就下來了。 真特么的痛啊! 打在手上痛在全身。 跟小學時候的老師根本不一樣好吧! 這是開了什么特殊技能? 葉無塵第二戒尺下來時候,她雙目緊閉,全身忍不住縮了下。 戒尺卻久久沒有落下來。 她睜開眼想瞄一眼。 卻看見秦川伸著手臂緊緊的抓住了葉無塵的戒尺。 兩人便這樣分別握著戒尺的兩端。 無聲的僵持著。 只見葉無塵寬松的白袍,被山風一吹拂到了秦川黑色的勁裝上。 而秦川握住戒尺的手在顫抖。 陸澄澄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是這十年來,她第一次見秦川忤逆葉無塵。 秦川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帶著幾分哀求的看著葉無塵:“師傅,別罰她,她受不住。” 葉無塵琥珀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他秦川。 第一次這般四目相接兩顧無言。 …… 秦川撲通一下直直的跪在地上,“徒兒甘愿領(lǐng)罰!” “很好。”這兩個字淡得沒有任何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有好多話想跟小天使們說,但是每次改文后就覺得無比空虛。 總之千言萬語化成感謝。 感謝收藏的,評論的,投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晉江因你們而美好。 么么噠。 筆芯~ 第17章 受罰(一更) 葉無塵松開戒尺,大袖一揮,憑空消失在二人身前。 陸澄澄眼睜睜的看著葉無塵離去,扭頭對秦川道:“你這是做什么呀?”葉無塵罰得本來就沒錯。而秦川忤逆師長,卻是大錯特錯。 秦川一言不發(fā)。 師傅對他恩重如山,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忤逆他,只是陸澄澄眼淚下來的那一刻,他亂了神。 * 秦川一動不動的跪在懸崖邊,而葉無塵一進書閣就不再出來。 她給秦川倒的水,他一口都沒喝。原封不動的放在那里。 他身上的黑衣在太陽下都要燃燒起來了。 她端起杯子給秦川,“這里太陽那么大,你不喝水是要中暑的。” 太陽東邊起,太陽西邊落。 秦川就在太陽下幾乎是一動不動的跪著,嘴唇都干燥得結(jié)了殼。 然而他性格倔強,陸澄澄遞到嘴邊的水,他一口也沒喝。 她知道,若葉無塵不開口原諒他,秦川會生生跪死在這里。 陸澄澄把吹散的書頁盡量找了回來,還是少了許多,她深深深呼吸一口,抱著這些書往書閣走。 書桌前葉無塵坐得筆直,手上拿著狼毫,在空白的書頁上飛快的書寫。 她抱著書走到桌前,輕輕的放在桌上,挑了挑瑩燭的燈芯,讓火光更旺一些。 見葉無塵仍是不理他自己,她先是再次認錯,然后報告少了哪些頁碼。 葉無塵聽而不聞的繼續(xù)寫字。 過一會兒她又泡了一盞茶放在桌前,“無塵君,我制的松針茶,您看看行不行?” 葉無塵仍然頭也不抬一下。 “仙君,秦川沒有靈力護體,跪了一天了,不吃不喝,昨日又被他萬竹峰的人打了一頓,怕身體吃不消。” 當然,她把秦川把一群人用辣椒油灌得雞飛狗跳的那段省了。 聽到秦川被打的時候葉無塵筆頓了一下。 陸澄澄繼續(xù)道:“當時他們先是笑我是爐鼎,然后開始起的爭執(zhí)。” 爐鼎兩個字讓葉無塵眉頭皺了一下。 “秦川也不說,您書閣里的那本書他也不給我看。仙君,爐鼎不是煉丹藥那個嗎?” “不是。”葉無塵終于開口,“他們還說了什么?” 兩女一男的事她對葉無塵開不了口。 葉無塵見她不答,便道:“清者自清,不必為那些捕風捉影、空xue來風的流言蜚語而困擾。” 陸澄澄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那些傳言葉無塵是知道的。 秦川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的只有自己嗎? 葉無塵把手中狼毫擱在筆架上,舉起手,一本書從書架飛到他手中。 正是那本《爐鼎修真》。 “這本書你拿去看,以后若要有人讓你做爐鼎,萬不可答應(yīng)。” 然后葉無塵提起筆準備繼續(xù)寫字,絲毫沒有提外面的秦川。 陸澄澄見他墨快用完,幫他研墨。 見葉無塵沒有趕她走,便伸著脖子看他在寫什么,原來是把被她睡散架的書的意思大概歸納總結(jié)下來。 “仙君,不如讓秦川來寫吧。” 秦川過目不忘,這些書他昨天看過,就算不是每個字都一樣,也能寫到百分之九十的接近。 葉無塵不答。知道她的心思,不過就是讓秦川將功贖罪,別在外面繼續(xù)跪著。 自是不去理她。 陸澄澄終于忍不住,支支吾吾的說了昨日丁沛扯了她面紗,然后輕薄她的事。 秦川是怕丁沛再來搗亂,所以急著研究弦音術(shù),才取了那么多書出來看。 葉無塵抬眼看見陸澄澄下巴上的紅痕,一看就被人捏過。 他扳開她的手心,一道紅痕觸目驚心。 她輕輕咬著唇瓣,緊張的看著自己,但又不敢縮手。 他第一尺只是想她長點教訓,第二尺根本沒有準備用力。 卻不想秦川居然…… 但是想想這些年秦川與她相依為命,護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她掉眼淚時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連自己都生了惻隱之心,更何況是秦川。 “讓他進來,把昨日所有看過的書,一字不漏的默一遍。” 說罷將一個碧綠的瓷瓶放在她掌心。 “拿去涂。” * 秦川寫字和葉無塵一樣飛快。 字如其人。 葉無塵的字飄逸俊雅中透著沉淀百年的穩(wěn);而秦川的字卻有一種屈鐵斷金的灑脫。 陸澄澄在旁邊正要給他研墨。 秦川卻放下筆,握住她的手腕,扳開了她的手心。 居然和葉無塵動作一模一樣。 真不愧是兩師徒。 只是葉無塵手冰涼溫潤,而秦川的手溫暖干燥。 但是葉無塵掰她手時她差點嚇尿了,以為他要把早上沒打的那兩板子補上。 秦川從懷中取了一個碧綠的瓷瓶出來,將藥粉均勻的撒在他手心的紅痕上。 連給的藥都一模一樣! 陸澄澄忍不住說:“你說你,當時做什么要去攔仙君的戒尺?” 本來三戒尺解決的問題,現(xiàn)在搞成這樣。 秦川輕嗤一聲,她當時若不哭也就罷了,但那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哪里挨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