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yǎng)死了_分節(jié)閱讀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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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幾句近況,殷希聲突然問起來:“小樓到了多久了?住在何處?或者還未有住所?” 我實話實說:“今日才入城,住所還沒有找。” “好,好。”殷希聲說,“既然如此,你明日與我同赴青梅宴,宴后就在我殷家住下,這深州城里,能比我家更讓你舒坦的地方,斷斷是沒有了。” 我脫口而出:“殷兄也受邀了青梅宴?” “哦,你知道青梅宴?”殷希聲反問。 我說:“略知道一些…我也可以去嗎?” “受邀卻沒有,這青梅宴原就是殷家的品酒宴,至于什么時候起傳成了武林盛宴,誰也記不清了。”殷希聲道,“你有什么不能去的?不過是添一張桌案的事情。” 我一口應了好,又想起青梅宴的規(guī)矩,焉噠噠道:“還是算了吧…”嗜酒如命的人去赴酒宴,不給喝酒,和凌遲有什么區(qū)別… 殷希聲不愧是我的酒rou朋友,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笑道:“放心,也不少你那一杯酒。” 我嘟噥道一杯怎么夠。 殷希聲哈哈大笑:“多少都由得你喝,這下成了吧?” 我感覺殷希聲真是個好人。 殷希聲在的這個地方是個茶樓,我們又聊了些奇聞趣事,待到茶壺見底,守在一旁的德音剛要讓人來添茶,殷希聲阻止道:“別。” 殷希聲過來攬著我的肩,把我?guī)饋恚骸凹热换丶伊耍缓纫槐趺葱校孔咦咦撸绽餇C熱的紅泥喝多了,也讓你嘗嘗夏日過了冰的青梅。” 我聽了殷希聲這一句話,眼淚都差一點下來。多久沒有人和我說過“回家”二字了,距離我上一次踏入深州,都也已經過了數(shù)萬年。 青梅酒酸酸甜甜,帶著新季梅子的清香,過冰湃涼以后,喝起來更是半點沒有酒的澀味,很容易就會喝多。 青梅后勁比紅泥小一些,但上頭比紅泥快,我和殷希聲許久不見,再度湊到一起就是天雷勾地火,直喝得滿桌滿地都是隨處亂滾的空壇。不得不說有殷希聲這樣一個又大方又會釀酒的酒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酒氣上頭時,殷希聲就唱起了不知名的小調,奇怪的是我雖然沒有聽過,但偶爾也能跟上他哼唱兩句。殷希聲把我?guī)У搅艘粋€鐘塔一樣的地方,我們兩個醉鬼在塔頂勾肩搭背吹著風兒唱著歌,德音在一邊精神緊繃,時刻準備著在我們墜樓之際把人拉回來。 唱著唱著,大概是嗓子累了,殷希聲的聲音就小下去,我也不再跟唱了,就坐在高塔邊上,看著懸出在半空的腳尖發(fā)呆。 殷希聲不唱了以后也在我旁邊坐下來,兩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他突然伸出手,把我的腦袋按進他的懷里。 我臉貼在他胸前的衣物上,聲音被悶住,顯得說話有一點含糊:“做什么?” 殷希聲胸腔顫動,嘆了一口氣,說:“哭吧。”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戳中了我的哪一點,我真的隨著他話音落地大哭起來。是真正的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含含糊糊地說著沒人聽得清的東西,還把眼淚往他衣襟上抹。 殷希聲抱著我的頭,仿佛很認真在聽我說話的樣子,時不時還“嗯”“啊”地應上一兩聲。我哭得昏天暗地,哭著哭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我睜開眼睛,看到德音在我床前也不知站了多久,見我醒來,問我:“樓公子要起了沒有?青梅宴酉時開始,公子還能再歇會兒。” “不了吧,我就起。”我翻身坐起來,感覺頭痛絲毫沒有減輕,忍不住問:“德音,我的頭怎么這么痛啊…”我從前宿醉時也沒有疼成這樣過啊…難道是人老了身子不中用?可我明明才…嗯…四萬五千四百一十七歲… 難道我確實是老了? 德音聽了我的問話,目光變得躲閃起來,猶豫了許久才小聲道:“實不相瞞啦樓公子,昨日小的將公子和您送回來的時候,到了門邊,公子掙扎起來,眼看著人要掉下去了,小的一時心切,扶了一把,就成了樓公子您倒下去,后腦撞上門框了…” 我摸著鼓包的后腦勺,陷入沉思。 德音說:“沒關系的樓公子,束了發(fā)一擋,誰也看不見那包,就當這包從來沒出現(xiàn)過,您還是那個俊俏公子。” 我心想我要怎么當做無事發(fā)生過?別人看不到包,不代表我就不疼了啊。 但這事也不能怪德音,我齜牙咧嘴地梳洗過,后腦痛得厲害,也沒法梳什么發(fā)樣,只拿根發(fā)帶束了,換了套衣服就往外走。 殷希聲醒得比我早,看樣子也比我清醒很多,打扮得很是那么個模樣,意氣風發(fā)地在指揮布場。 見到我,殷希聲就把面前正說話的人打發(fā)走了,自己向我走來:“休息得好不好?” “不太好。”我陰森森道,“腦殼痛。” 殷希聲就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顯然他也知道他酒醉時干了什么好事。我正要發(fā)作,他先聲奪人:“你酒醉時干了什么也要我說嗎?浣娘還沒來上工,那件沾濕的衣服可還沒人洗。” “…”我服氣,“你贏了。” 殷希聲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廚房做了甜粥,讓德音帶你去吃一些。青梅宴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