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死了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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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不說,我找別人問。” 越別枝道:“武課學的拳腳功夫,不過受了點小傷。” 我告訴越別枝:“我也學過武,你說我信不信?” 我摔門離去,越別枝似乎又拔高聲音說了些什么,我反正是沒有聽見。 走不了多遠,江月從后面追上來,喊我:“主人!主人!您把藥油給拿走了!” 我下意識捏了捏手里的東西,藥油瓶子都被我握得發熱了。 我把藥油遞給江月。江月對我說:“主人,大少好像急了。” 我道:“急了?那他為什么不自己來追我?” 江月囁嚅道:“大少腿上也傷了…” 我知道越別枝打發江月追來,本意是要把我勸回去,但越別枝萬萬想不到,他派遣來熄我怒火的水桶里,居然摻了一勺油。我現在怒得快要燃炸了。 我抓著江月的肩膀,把他轉了一個方向面對來路,“你,現在就回去,給大少上完藥,服侍他休息,再到廚房里,讓他們給大少燉一盅參湯,知不知道?” 江月點頭說知道,又問:“主人不回去看看大少?” “我看過了。”我說,“我看完了,現在要去同人講道理了。” 第31章承惠,七百九 觀頤 一般情況下,我其實是一個非常講道理的神的。天界不興打打殺殺那一套,大家的性子都特別溫和,日子也過得特別和平特別好。 但我畢竟是紈绔子弟出身,即便成了神,也不如其他正統神君一樣向天道繼承了一副寬容的好脾氣,所以有些時候,我依然是會生氣的。 我很久沒有生氣了,我生氣會有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但有人馬上要知道了。 武師的住所在東北角,我只聽明岳大略說過一次,并且沒有聽得專心,導致兜兜轉轉了幾圈才找上了門。我本來就憋著的一肚子的火因為這么一出,已經要燒到腦門頂了。 我去給越別枝送刀的時候把云中君抓在手上,去到了越別枝房里又是驚又是怒,刀也不記得還。即便是后來江月再追來,我還是滿腔急火,根本記不起手里還拿著刀,否則我氣得神志不清,可能要順手把無辜的江月切切稀碎。 于是我現在上門來問責,手里還是提著刀的。 我才到門前,揚袖一甩,一道風訣就狠狠撞上了緊閉的木門,發出震耳的砰響。 木門往里縮陷了一下,卻并沒有被撞開,應該是從里上了門閂,但依我那一下狠撞,門閂大約已經斷了一半了,我再扔個訣,這兩扇木門就要死于非命。然而我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房里的人卻半點聲息也沒有,甚至遍布在莊里的仆人都沒有一個冒頭。 我把云中君往地上一杵,高聲道:“泰武師莫不是貴人事忙,沒空見我等小角色吧?” 門內依舊是安靜著,但很快傳出腳步聲,和木塊落地的聲音。門閂果然是被我震斷了。 “主人家言重了,泰某哪里來的膽子。”泰武師走出來,手里還拿著半截斷了的門閂。 我拄著刀,問他:“泰武師,你同我家別枝在一起的時候多,你知不知道,是誰傷了我家別枝啊?” 泰武師合掌一握,半截棗木門閂就碎成芥粉,輕飄飄地漏過他的指縫落下來,“主人家可是小題大做了,修體練武,哪有不受傷的呢?” 我“哦”了一聲,好奇道:“別枝和泰武師學了這么久,學成了什么樣子,我也沒有問過,既然今日我同泰武師得空,不如泰武師來告訴我,我家別枝,究竟學得好不好?” 泰武師終于松開手,最后一點木屑落下來,帶著若有若無的紅色。那本是門閂上的紅漆,但這座莊園已經成為鬼宅很久了,我買下它后也不曾翻修,故而那紅漆已經透了一點臟色的黑,此刻看來,更像是揉碎的凝固血塊。 泰武師對我說:“好啊。” 我作為人的壽命,有十七年,當了十七年的閑人;作為神的年月,有五百一十七年,打了四百六十八年的仗。 我這一生,持刀浴血的日子,比安穩度過的年歲多了幾十倍。 泰陽赤手空拳,連守勢也不做,顯然并不把我放在眼里。 神是無法被殺死的。澤滅木之戰時我就意識到這一點了,無論傷勢多重的神,都絕不是死在兵刃之下,而是會有天道出面,收走他們降生時落進有澤里汲取的一口澤息。沒了澤息的神就會回歸天道。不要說魂飛魄散,神連魂魄都沒有。 所以云中君浴血百年,其實一條神命也沒斬過。但人命,這把區區三尺刀上,卻是背了七百八十九條的。 云中君在青石地板上杵了個洞,穩穩地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