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養(yǎng)死了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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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愛不敢當(dāng)。”歐篁面上幾番猶豫,終于開口道:“不瞞公子,其實我那莊園,本不該出售的。” 我語調(diào)上揚(yáng)地“哦”了一聲,問他:“為何?是這價錢賣得低了?” 歐篁道:“非也,其實是這莊園從前出過命案,并且鬧得大了,傳遍了澶州,成了無人問津的鬼宅,就連地契,也被官府銷毀,說是要將這莊園送與那里頭的冤魂。” 我又“哦”了一聲,“這莊園從前是周仁家中的產(chǎn)業(yè)?” “是。”歐篁道,“這命案也出在我歐家,說來不怕公子笑話,這殺人與被殺的,都是我本家兄弟。” “兄弟相殘?” 歐篁苦笑,“是。” 我從前并不相信神神鬼鬼一類的傳說,但我現(xiàn)在自己就是個神了,所以難保世上其實也真的有鬼。不過有沒有鬼于我也無甚大礙,畢竟一個怕鬼的神,說出去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我問:“那么周仁為何…?” “對不住公子。”歐篁向我道歉,“前段時間歐某手頭困難,不得不冒險出售這莊園,公子若是還愿意原諒歐某,便由歐某親自為公子再選一處良宅如何?” 這個就沒什么必要了,我好容易安頓下來,也不想再有變動。我拒絕他:“周仁不必介懷,我如今住慣了那莊園,我這人不信鬼怪,并不覺得不妥。” 歐篁還是十分抱歉的模樣,躊躇了一會兒,從懷里掏出兩張紙,我看了一眼,是兩張銀票。 歐篁把銀票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那公子且收下這張銀票,就當(dāng)做歐某的賠禮。” 我掃了一眼,銀票面額一千兩,兩張就是兩千兩。我忍不住問他:“周仁平日出門都是這樣…腰纏萬貫的…?” 歐篁半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了一聲,“也…不是…只是歐某今日恰好去了一趟錢莊。” 我沒有收那銀票,“周仁如今手頭不緊張了?” “多虧了公子的救濟(jì),歐某生意上的難關(guān)已經(jīng)過去了,這銀票是賠禮,也是謝禮,公子若愿意交歐某這個朋友,就請收下吧。”歐篁道。 交個朋友,賺兩千兩,這可是樁好生意——不論是對歐篁,還是對我。表面來看是歐篁賠了莊園又搭錢,實際他挑走的三樣?xùn)|西用來抵莊園契錢,再找還我?guī)讉€兩千兩都綽綽有余,何況那莊園早被官府收去,本不屬于歐篁。他這是拿我玩了一出空手套白狼。 于我么…都說了,處理舊物,我不在意。 我笑瞇瞇地看著我的新朋友,“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第21章有的魚咸了,它已經(jīng)死了 觀頤 明岳是個很好的管家,辦事妥帖,心思細(xì)膩,雖然有時候我總感覺他在我的底線邊緣試探,但總而言之,我還是很滿意他的。 車夫今日休息,回府交了馬車就回家了。我原想留明岳些情面,沒想到還是要先從他身上下手 我把明岳叫過來,“明管家,我是為了什么用了你,你可還記得?” “記得。”明岳回答我,“主人家是在太陽底下曬得久了,隨手指了小的。” 明岳這么說,顯得我是個十分不負(fù)責(zé)任的主人家。我有些不高興,沉下臉色道:“明管家不如再仔細(xì)想想。” 明岳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真的在思考,然后開口道:“小的聽聞大公子名越別枝,小公子名驚鵲,主人家莫不是想湊出一句‘明月別枝驚鵲’的詩句來?” 這個話倒沒錯,但我絕不是一個為了湊出名句就能隨便錄用一位管家的人,我肯定不能承認(rèn)。我沉聲道:“我用了明管家,自然是因為明管家身上有過人之處。明管家既然來了這…”說到這里,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莊子還未曾取名,我不擅長這個,只好同給云中君起名一樣,拿了我天界的殿名來抵湊。 我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繼續(xù)道:“來了這槁余莊,便安下心來做事。我自認(rèn)是個好主人,我選上的明管家,也能當(dāng)個好管家,是也不是?” “主人說得是。”明岳應(yīng)了我的話,而后道:“主人既已給莊園賜名,小的就該去打快牌匾掛上。只是小的學(xué)識淺薄,無法分辨這‘槁余’是哪二字,還請主人細(xì)說一二。” 話說到這里就差不多了。我被他這么一打岔,干脆“哦”了一聲,把滑梯帶過去,轉(zhuǎn)而解釋道:“這‘槁’字,便是那‘雖有槁暴,不復(fù)挺者’的‘槁’,‘余’字,則是這‘余留’的‘余’。” 明岳恍然大悟道:“‘槁’字是樹木枯萎之意,而‘余’字則是剩余,樹木枯萎之后所余留,便是粗壯的枝干,主人家是希望山莊即便經(jīng)歷風(fēng)雨也屹立不倒,果然是好名字。” 我搖頭,“非也,明管家錯解了。” 明岳虛心求教,“小的愚鈍,未能理解主人深意,還請主人賜教。” 我故作高深道:“槁,則商祭,商,意為量。取之‘槁余’,便為‘商余’,是望你們進(jìn)退有度,度量合宜,明持己身,不余悔恨。” 明岳慚愧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主人家學(xué)識淵博,非小的所能企及,便是主人這隨口一詞‘槁余’,小的都不解其意,實在是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