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末姜晨曦坐上飛機離開首爾, 去尋找新的任務目標, 這位小哥哥有點特別，公司聯系不到人，朋友打電話也不接完全就是在玩消失，以工作的名義見不到那就只能開定位找人了, 所以姜晨曦離開了首爾, 只是有一個問題。

    姜晨曦看著周圍跟著的一幫人，主要盯著金鐘泫“你們組團休假為什么要跟著我？”

    “什么叫跟著你，明明是一起來的，而且人多好玩啊。”金鐘泫壓了下帽子讓她不要廢話趕緊走，雖然這邊不是他們的主戰場, 但是也很容易就被發現。

    越南金蘭國際機場, 四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一群帽子口罩聚集在一起的人出現在機場不免被人圍觀, 金鐘泫推著還想說話的姜晨曦往外走, 沒走兩步姜晨曦拿下他的手讓他好好走路, 助理在他們一米遠的地方時不時回頭看他們有沒有跟上, 怕有人掉隊。

    這次出來玩的人挺多的, shinee全員都在, 這個全員是指包括經紀人、助理、造型師、化妝師、舞團伴舞算起來小三十人都算得上是旅行團了，而之所以姜晨曦單獨過來找任務目標的行程變成這么些人，金鐘泫表示還真不是他的鍋, 要怪就怪姜晨曦沒說清楚。

    本來姜晨曦和金南駿突然戀愛了, 這cao作擺在其他人身上叫奇葩擺在姜晨曦的身上叫日常, 不過一直玩在一起的朋友還是女性朋友戀愛了，金鐘泫就非常自覺的減少出現在姜晨曦身邊的頻次，直到忙內過一個禮拜以發現大八卦的臉告訴他，金南駿和姜晨曦分手了，金鐘泫才真的有點蛋疼，這復合和分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兒戲了。

    不過這個不重要，反正分都已經分了也沒什么好說的，只不過經歷過一次分手后遺癥的金鐘泫怕姜晨曦又要找個人玩什么‘分手倒計時’的戀愛，干脆就想帶姜晨曦出去散心，關鍵是遠離國內的那些混亂的人際關際。

    今年是shinee出道的十周年，這對整個團隊來說都是很特別的一年，各種行程從年前開始跑忙到飛起，眾人都累的夠嗆，接下來還有兩個大企劃要做，一個是十周年專輯另一個是十周年演唱會。

    如今專輯正在進行后期，演唱會也在陸續拍上行程，基本這兩個企劃就能知道他們之后會有多忙，而公司為了安撫可能要忙一整年的孩子們，給了他們三天的假期讓他們出去團建公司出錢，這主要是為了彌補今年整個公司的團建他們趕不上了的原因。

    簡而言之，金鐘泫他們有三天的公款消費假期，經紀人把所有人拉群里問他們想去哪，在一連串的釜山、江原道、濟州島之類的推薦中，金鐘泫推薦了越南，一來消費低，公司給的錢在國內玩雖然也嗨可到底玩的差不多了，出國玩就有點危險，但是越南很便宜完全可以玩的更嗨。

    二來說是團建但是有他們幾個在，每次組團出游只要是人多的地方他們都不能去也太坑了，越南粉絲也有但至少沒有到路人都能圍上來的地步，大家一起玩才更好玩啊。

    三來么，就是想忽悠姜晨曦出國散心。

    第三個原因金鐘泫沒說，大家已經被第一個原因征服了，當然還有一堆物美價廉的美味和美景也很重要，關鍵是能出國總比在國內好，大家真的能玩的都玩的差不多了，國內玩不出花樣來。

    這邊搞定了團隊那邊去找姜晨曦的金鐘泫說，他們要去越南問閑著沒什么事的姜晨曦去不去，姜晨曦非常堅定的拒接了他的忽悠，不去。然而很快就被打臉，因為消失的任務目標定位在越南，不去也得去。

    越南這個國家經常跑高端旅游線路的人大概不太熟，但是這里素有背包客天堂的美譽，不止能感受異域風情也因為社會主義的國策相對安全。最重要的是，這里的韓流雖然也很強大，但是只集中在年輕的少數人群中，被圍觀的概率銳減，算是并不富裕又想玩消失的小伙伴們很適合去的地方。

    不過就算是去他們也不是走一條路飛機航班都不是一起的，意外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金鐘泫知道姜晨曦改口說她也要去的時候壓根沒在意后面那句，我不和你們一起，直接讓助理定了同一班，助理沒想那么多，自家老板和金鐘泫關系一向好，以為說姜晨曦改主意了讓金鐘泫告訴他一聲，就這么辦了。

    然后就是上機時才發現木已成舟而且金鐘泫就坐在她旁邊的姜晨曦，整個商務艙都被包圓了，差不多都是他們的人，換位置也沒什么意義，這架飛機也沒頭等艙能換，就這么著。

    說起來金鐘泫已經不是海妖的任務目標了，按照姜晨曦的習慣這位應該成為眾多路人甲中的一位，但也不知道是反正都習慣了他在自己周圍亂晃，還是金鐘泫壓根就免疫她的冷臉，反正知道她所有住址，就算是換地方助理也會告訴他，還知道她所有密碼的金鐘泫一直都自由的出入她的領地。

    不過，姜晨曦始終認為是金鐘泫臉皮太厚的原因，就算把他拉黑了，這家伙也能自己搶了她的手機再把自己拉出來，還囂張的說她就只會一招。冷血的海妖試過電話不接、短信不會、敲門不給開等常規方法后也懶得折騰，金鐘泫也不是第一次這么煩人了。

    而金鐘泫壓根就沒有感覺到自己從‘金鐘泫們’變成了路人甲，因為姜晨曦也不是首次這么干了，他之前和姜晨曦吵架的時候那才是怎么都找不到人呢，現在還能去公司堵她，生人勿近的氣場什么，姜晨曦從剛認識就已經是這張臉了。

    要不說朋友比戀人長久呢，因為朋友之間除非發生重大問題，不然只要有一方粘上去，另外一方壓根甩脫不了，關鍵是也沒什么理由甩脫。金鐘泫煩人歸煩人，可也不會干擾姜晨曦做任務，算起來存在和不存在壓根沒區別，至少對姜晨曦來說區別不大。

    只是這位存不存在都沒什么區別的親故，老是怒刷存在感的時候，姜晨曦就覺得他很煩，比如現在，一起來的李泰明他們上了經紀人聯系好的大巴去酒店，金鐘泫就很自覺的跟著姜晨曦上了她的車，動作自然的連經紀人都沒問他還回不回去。

    金鐘泫上車把帽子一摘對著空調口吹，一邊說沒想到這里這么熱，一邊問姜晨曦想去哪，他們機場靠近芽莊，來之前他看過旅游攻略這里有個很多年的大教堂，可以先去那，巴拉巴拉。

    “自己去，我有事。”姜晨曦看了眼監控讓他安靜點。

    拿著手機刷著教堂介紹的金鐘泫抬頭看了她一眼“在這里還有什么事？”

    “賺錢活命。”姜晨曦回答完無聊的問題對前面的助理說“重新準備車讓司機跟著他，到地方找個導游帶他去玩。”轉頭看著金鐘泫“別跟著我。”

    金鐘泫翻了個大白眼“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前面安排的好好的，后面又說這個，跟你說多少次了，做好事的時候好好說話人家才會感謝你。”所以說，他才不怕什么‘生人勿近’，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冷臉用眼神讓他安靜點的姜晨曦氣場至少兩米，助理和司機連呼吸都放輕了就怕大佬發飚，唯有金鐘泫疑似膽子大的上天，還在吐槽她“都出來玩了還搞那么多事，還不讓我跟著，你別又出。。。”

    “金鐘泫，吵死了。”

    “。。。”

    金鐘泫抬手就拍了她一下“都說了，別這么說話，嚇唬誰。”

    剛巧瞄到后視鏡的助理覺得他完全被嚇到了，但是也再次確定，不管姜晨曦說什么別告訴金鐘泫她的行程，只要金鐘泫問了他都老實說的做法完全正確，這寵的，都沒眼看。

    同樣也不是很想看的姜晨曦眼不見心不煩的閉眼靠在一邊“別鬧，我真的有事，晚上回去陪你玩。”

    “說的好像我無理取鬧一樣。”金鐘泫嘟囔一句收起手機，看了眼周圍已經快到城市了，讓助理放他下去“我打車走也行，你有事先去辦結束電話我。”

    姜晨曦直接點頭，卻沒讓他自己下去，就算這里再安全也不是首爾，語言不通什么問題都能發生。吩咐助理打電話找人過來和他們匯合，往前開了十幾分鐘到一個十字路口把助理和金鐘泫都丟下去，讓助理跟著他，陪他一起等車，等這邊安排好再去找她。

    大中午的頂著烈日被丟下車的金鐘泫，戴著帽子百無聊賴的找地方想買水，助理開玩笑的說沒想到姜晨曦真的把他們丟下來了，還以為好歹會等到車來再走呢。金鐘泫自然的護了一句，說是他反正沒事，都是來玩的被放在哪都行，而且姜晨曦是特地選的這個地方，大廣場人多不會出意外還能買點什么好玩的帶回去。

    助理邊低頭按手機和接人的那邊確定位置，邊笑著附和“也是，pd一向都很照顧您。”

    “那還真不是，她誰都照顧，只是有些人發現了，有些人沒發現。”金鐘泫笑了笑，不是姜晨曦照顧他，而是他看到了她的照顧并且把那些照顧放在了明面上，所以才感覺他特別，其實他一點都不特別。

    這邊關于照顧不照顧的話題到此為止，一個小時后，另外一個人則是在疑問照顧的對象為什么是他。

    姜晨曦看著身穿工字背心和大花褲衩的任務目標，必須要說他在融入當地旅游人群里是真的很不錯，而這位問出的這個問題，倒是不少人用各種方法問過，而她的答案一直都那么扯。

    “看到新聞覺得你很有意思。”

    芽莊是越南眾多海濱城市中相對沒那么特別的一個，相比較于‘世界七大奇跡’的下龍灣，這里的游客多半都是沖著它沒那么吸引人來的，喜歡的就是它的安靜和人少，那才是真正的度假。

    兩人坐在海邊的一個小店里，午餐時間過了店里沒什么人，對方摘了墨鏡的時候，姜晨曦也摘了帽子算是坦誠相待，司機坐在車上，助理站在門邊為了以防萬一有游客跑過來。

    而這位比起面對‘頂級pd’特殊對待的興奮，更多是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發生的目標，對姜晨曦的出現防備大于興奮，雖然他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對方這么大費周章的跨國跑過來找他的理由。

    這要是愛情任務姜晨曦大概會選個迂回婉轉的方式和他見面，搞不好還會玩一把特別的偶遇什么的，但是純事業線的任務，對方在想什么她就不太關心了，反正她壓根也不用關心。

    面對他擺明不相信的表情，姜晨曦只用一句話表示他只要看合約就行“今年的mama、年末三大臺的歌謠大戰，以及一個月后，你首場個人演唱會，這些足夠讓你放棄胡思亂想，接受合約嗎？”

    “哈？”

    張賢聖原本想說什么都卡在了喉嚨里，最后就發出了個驚異的語氣詞，他是不是聽錯了什么？看看姜晨曦從見面到現在都沒變過的表情，再看看放在簡陋的桌子上的黑色文件夾，手比腦子快的迅速扒拉過來拆開抽出合約細看。

    姜晨曦的大名張賢聖當然聽過，這位能力非常強悍，資源更強悍的制作人，還很有名的是她挑人的標準，那就是沒標準。上到出道二十年的愛豆圈活化石水晶的殷志原和姜晨曦，下到當初還是練習生的金道瑛，完全猜不透她選人的條件，按照粉絲的說法是，看pd高興。

    可張賢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是他，手里厚厚的一疊合約讓他更想不明白，翻過大部分制式的條約，這份合約中最重要的反倒是附件，里面用十三頁紙寫明了所有姜晨曦要為張賢聖做的，其他都可以無視，只有一個就值得他簽了，姜晨曦會為他準備個人演唱會！

    張賢聖人生中有各種演唱會，團隊的，團隊的，團隊的以及團隊的。

    他從未有能自己solo的演唱會，只為了他，這么大一份機會就這么放在他面前，他還不趕緊抓住！

    張賢聖摩擦著‘首爾世界杯體育場’這幾個字，緩緩吐出一口氣把紙張合攏，抓著兩側在桌上敲了敲，本來就是裝訂好的文件沒有任何的變化，撐開文件夾攤平文件放進去，封口折好，推回桌子中間，看著姜晨曦客套的笑開。

    “謝謝您，但是我不需要。”

    “。。。”

    姜晨曦愣住了，她給的不夠？還是對方太貪心？可那張臉不像是貪心不足的人，更像是已經考慮好，并且決定好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的人。

    從來都是把餡餅丟出去等著人咬的姜晨曦，很少碰到直接把餡餅丟回來的，可是很少不代表沒有，更別說她接下的任務從來就沒有失敗的。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想讓一切發生在張賢聖身上不好的事情都不要發生，不會退團也不要和cube續約，希望他能站在自己最喜歡的舞臺上，盡情的享受一切的掌聲。——星星糖］

    這種任務一般看到‘時間倒流’這么不靠譜的字眼姜晨曦就不會接，因為對方付不起價錢，時間倒流這種道具三五個客戶耗盡靈魂都買不起別說是一個了，可姜晨曦還是接了，主要原因是客戶有錢，這是金南駿的任務之后刷在任務列表上最壕的一個，怎么可能不接。

    而她接下這個任務不是打算虧本買時間倒流的道具，海妖可不做虧本的買賣，是從那個任務描述里找到了另外一條路，比起所謂的時間倒流更容易完成的方式，讓他站在自己最愛的舞臺上，盡情的享受一切的掌聲。

    歌手的舞臺多種多樣，但是要加上‘最’那就一定是自己的演唱會，沒有什么比自己的演唱會更讓歌手興奮的，也沒有任何臺下的觀眾能比買票到個人演唱會的粉絲更是真愛，這個任務拋棄所謂的時間倒流其實不負責。

    姜晨曦接這個任務之前先去研究了一下張賢聖到底發生了什么值得一個時間倒流，結果看到一大堆退隊、自私、拋棄隊友等等新聞，最后總結起來無非是事業發展到一個節點之后走出的另外一條路，說實話她不太能懂這有什么好倒流的。

    講道理，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不管是偶像還是現實中，每個人都是由那些過去的坑所塑造的，每一次摔倒后，血流盡、疤長好、再爬起來的那個人，都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幸福本身沒問題，但是苦難確實是成長的基石，走過那些苦難到達現在的張賢聖如果時間倒流真的還是客戶喜歡的那個人么，還是那只是客戶幻想中的人。

    不過這種哲學問題姜晨曦也就隨便想想，反正都是客戶的要求完成就好，之前還有一個想要看到吳士勛純真笑容的人呢，兩個人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她們懷念當初的那個愛豆，也自然懷念曾經年少輕狂的自己。

    愛豆變了，自己也變了，變的或許比當初更好，可卻未必是自己喜歡的人，成長本身就是學會一大堆看似牛逼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只能幫你生存卻沒辦法讓你依舊當個快樂傻逼的技能，所以她們想要回到當初。

    窮人的悲劇就是有些東西就真的只能做夢了，比如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姜晨曦做不到這個，但她可以做到讓張賢聖、讓祈愿的客戶都活在當下的展開，過去都過去了，都從坑底爬出來了，就別計較什么黑暗了，看看朝陽吧，那才叫明天，那才是值得一個‘最’的東西。

    她想的很好，舞臺、獎項、未來，這一切她都想的很好。

    可惜，對方不接受。

    姜晨曦掏出煙盒對張賢聖晃了下，看他搖頭說不要，抽出一根自己點燃抽了一口，側臉避開他的位置吐出煙霧，在加碼和搞清楚原因之間，選擇后者。

    “不需要是看不上，還是這些還不夠多？”

    “都不是。”

    張賢聖把文件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這些已經很好了，好到我承受不起的地步，好到我再看一眼我搞不好能咬破手指按手印，特別好，我沒有要和您討價還價的意思，我真的很感謝您。”

    “直接說平語吧，你比我大，說話短一點也方便。”姜晨曦夾煙的手指點了下窗外“我從首爾特地飛過來，我能接受你說這些還不夠，我們可以再談，我也能接受你暫時沒想好，如果你說因為剛失戀不想工作我雖然覺得你很無聊，但還是能接受。”

    “唯一沒辦法讓我接受的，是你說說了一大堆你想要之后，再說謝謝，我不需要。公司、經紀人、朋友，這些人都找不到你，而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找到你的，我想我和你的時間都沒有這么不值錢。”

    姜晨曦的話帶著點諷刺的味道，因為全網剛公布張賢聖分手的消息這位小哥哥就潛水了，但其實意思很直白，別說套話，直接給我一個價格，你身邊的人做不到的事情我既然能做到，就不是來這里陪你閑聊的。

    張賢聖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更想問到底為什么就看上他了，按照他的記憶，此前他們除了在頒獎禮上見過兩次幾乎沒什么關系，這么霸道的想法不合理啊。可現在要是說這些，對方大概就真的生氣了。

    “那我叫你晨曦吧，可以嗎？”張賢聖看她點頭組織了下語言“我沒有客氣的意思，也不是想坐地起價，我又不蠢，這東西對我百利無一害，對你則是可有可無，我憑什么去說什么這些東西夠不夠。”

    “只是，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和組合解約再和公司簽約不是因為團隊的資源出現了問題，而是我們之間想要的音樂不一樣，這么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想要的是我的音樂。”

    張賢聖看她不說話，尷尬的笑笑“你可能理解不了，天賦這東西真的是老天給的，你的天賦太好，可也有很多天賦就是一般般的人。我這種就算是天賦一般的，圈子我這樣的人太多了，沒什么才華全靠努力走到現在。”

    “也因為那些努力讓我知道，汗水是多寶貴的東西，而堅持是比汗水更寶貴的。當初剛成為練習生的時候，出道就是唯一的目標，出道之后想紅，紅了之后開始想，這真的是我想要的么。”

    “你大概不懂，我們這種把努力當天賦的人其實比你們這種天生自帶才華的人容易迷茫，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是在配合團隊，完全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我們這種人也有一個好處，只要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能一直堅持下去。”

    “我現在想要堅持的是我自己的音樂，它可能未必得大眾的喜歡，也可能真的不適合市場，回歸的成績真的不太好。”張賢聖抓了兩下頭發“但是那是我的，我現在想堅持的，我想要我的音樂。”

    張賢聖有些抱歉的對姜晨曦笑“是不是有點難理解，我的意思是說，我真的很謝謝你，但我也真的不需要。”

    姜晨曦伸手彈了下煙灰沒說話，半閉著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張賢聖低著頭也跟著沉默，空氣一時安靜下來。可這份安靜沒有持續多久，被連續說了三次‘你理解不了，你大概不懂，很難理解’疑似被懷疑理解能力的姜晨曦，是真的花了點時間才試圖去理解他的話。

    “你嫉妒我天賦好，這個隨便你。但是這和你簽不簽合約有什么關系？”

    “。。。”

    完全不知道‘嫉妒’結論是怎么得出來的張賢聖傻眼的望著姜晨曦“因為我不需要啊。”

    “帶著腦子。。。”姜晨曦頓了一下，改口道“你剛才說的那些，哪里說了你不需要了。”捏著煙頭按滅虛握成拳放在他面前，豎起拇指“你要有自己的音樂，需要有好的老師，而從你剛剛的言論里，我覺得我足以成為你的老師。”

    伸出食指“你的音樂需要大眾看到，需要制作、發行，你的公司每年最多幫你發兩到三張單曲或者數字專輯，正規專最多一張，還得是你成績好的情況，而我可以直接幫你發正規專輯。”

    中指伸出“你的音樂需要被認可，那你就需要更多的表演機會，不管是mama、三大臺、包括演唱會都是讓你能被人看到的途徑，而我是可以做到這些的人。”

    無名指帶著小指打開“我是音樂制作人，也是推人的制作人，合約寫的那么清楚，你看到你我要插手你的音樂了？還是你看到我會幫你寫歌，并且強迫你出專輯，我沒有那么無聊。”

    手掌攤平對著他“上述那一條里，是我說，我會去碰你的音樂，或者那一條告訴你，我會改變你的音樂，說不定會讓他變成你討厭的類型？”

    姜晨曦收回手，看著嘴巴微張的傻子，輕哼了一聲，標準的嘲諷臉。傻子卻啪的按住她的手用力攥住“你的意思是。。。”

    “簽！”

    兩個小時后再次成為一位歌手制作人的姜晨曦躺在沙灘上曬快要落山的太陽，而那位出國讓自己散心的歌手已經被制作人打包送回國了，既然都想好要什么了，哪來的閑情雅致還有時間度假。

    閉著眼睛的姜晨曦感覺到眼前的光線被陰影擋住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是抱著個小朋友身后還跟著五六個小朋友的金鐘泫，揮手讓他走開別擋光，關鍵是把那群幼崽都弄走。

    得到抱抱機會的金鐘泫才不理她放人的說法，讓她起來一起去吃飯，這幫孩子跟他們一起吃。花了半個小時就得到幼崽友誼的金鐘泫，很明顯比姜晨曦有親和力多了。

    姜晨曦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告訴他，不管哪個國家拐帶未成年都是犯法的，金鐘泫沖她齜牙，說是這些孩子是到這里來清潔海灘上的垃圾勤工儉學的，他只是帶他們去吃飯，說什么拐帶。

    “你可以直接給錢。”姜晨曦看了眼他懷里那個眼睛幾乎有臉一半大，卻一點都不萌反倒因為太瘦而有點恐怖的孩子“不過你們怎么溝通？”

    金鐘泫回頭看了眼一個穿著大人的襯衫，破的很像是當裙子穿的小女孩（也可能是小男孩）“她會一點英語，我這個就是她的弟弟。”說著顛了下懷里的孩子，逗的他咯咯直笑“我也想過要給錢但是怕他們被人搶了。”眼睛小心的往兩個黑黝黝的瘦小男人那邊瞟了一眼，快速轉回來對姜晨曦說“不像好人。”

    姜晨曦直接轉頭看過去，看離他們不到十米的那兩個當地漢子直直的看回來，皺眉覺得金鐘泫果然是蠢得可以“那你還抱著，害怕自己不夠危險么！”

    “我就是這么一說，萬一人家就是隨便看看呢，而且可以先帶他們去吃飯再給錢啊。”金鐘泫用腦袋蹭了下小朋友的臉“我給了錢之后他們也不會買我們的東西吃，今天天氣那么好，開心的渡過一天不好么。”

    拿出手機呼叫助理的姜晨曦徹底無視他，招手讓那個會英語的小女孩過來，她會的語言沒有寬泛到越南話的地步，而會英語的小女孩也只是會非常簡單的，比如她多大，來這里做什么，以及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句，我好餓，我一天沒吃飯了。

    姜晨曦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圈，那兩個男人慢悠悠的跟著他們，再看金鐘泫“你知道這幫是騙子吧？”問爸媽在哪的回答是肚子餓？

    “干什么說騙子那么夸張，說不定是真的肚子餓了。”金鐘泫一手抱著小男孩，一手擋住他的臉，和他玩‘看見了、看不見了、又看見了’的游戲“就算是，帶他們吃點好吃的，也沒什么。”

    拿著手機的助理正好往這邊跑，姜晨曦站在原地不走了，拉住金鐘泫的肩膀讓他別玩了“給錢，別惹麻煩，這種東西都是有組織的，被纏上求你多給一點錢還是好的，萬一他們是看你有錢過來試探你的之后綁架勒索、殺人搶劫都有可能。”

    金鐘泫一愣，反射性的回頭看那兩個男人，他們停下那邊也停下了，剛想說什么助理飛奔過來快速開口“車就在岸邊，過去就能走。”說著就要去接金鐘泫手上的小孩子，那孩子可能被嚇到了緊緊的摟著金鐘泫不放手。

    助理想都沒想伸手就要去掰開，金鐘泫避都避不及，姜晨曦眼疾手快的捏著孩子的臉，他差點就咬到助理的手了，專心掰手的助理被嚇了一跳，臟話脫口而出。有些話即使語言不通光憑語氣就聽得出來，被捏著臉的孩子伸手就要撓他，姜晨曦放開臉推開助理。

    金鐘泫微微往后仰想抱著孩子離遠點，主要是離姜晨曦遠點，因為她好像不太對勁，眼睛都要發光了，那種看到寶貝一樣的光。

    十分鐘后沒有上車而是帶著那幫孩子，包括身后跟著他們的兩人進了路邊的一家小飯店的金鐘泫是懵逼的，更讓他茫然的是姜晨曦的司機原來會說越南話，充當翻譯一直在給姜晨曦和那兩個人說什么。

    一邊指揮著孩子們吃飯的金鐘泫一邊看著門口的姜晨曦他們，沒一會兒就沒心思關注外面了，孩子們是不是騙子這個還不能確定，但是他們真的很久沒吃飯，狼吞虎咽的，那個差點咬到人被姜晨曦當‘大寶貝’看的小朋友更是塞了滿嘴，被噎的都要翻白眼了都不愿意吐。

    孩子們吃飽喝足之后金鐘泫終于能坐下吃口飯，外面像是也談的差不多了，那兩個人沖姜晨曦深深的彎腰。而這個動作之后，那個之前緊緊抱著金鐘泫的小孩子現在連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沒有，一路小跑到姜晨曦面前小爪子交疊放在身前，送給姜晨曦一個因為皮包骨顯得有些驚悚，但又格外乖巧的笑容，看的金鐘泫一愣一愣的。

    更讓他愣住的還有疑似最多不超過四歲的小朋友精明的生存之道，看姜晨曦要過來坐之前蹦跶著還沒桌子高的個子去夠紙巾，幸苦拿到（金鐘泫給他的）后手腳迅速的擦了金鐘泫對面的椅子，等姜晨曦過來坐下，一路小跑去給姜晨曦端茶（被金鐘泫搶過）再站在兩人（更靠近姜晨曦）身邊等吩咐。

    “人才啊。”

    “有前途。”

    兩個同時被‘幼崽’秒殺的成年人對視一眼，助理尷尬的笑笑，金鐘泫則是對姜晨曦說“你跟他說什么了，這么夸張。”

    “這種東西是天賦。”姜晨曦愣了一下，想到下午的天賦論，沖金鐘泫笑“你的運氣真的很好。”前有她，后有一個注定會成功的‘養成’目標。

    金鐘泫眨了眨眼睛沒聽懂，姜晨曦讓他趕緊吃飯，無視那個笑的格外有鬼片氣場的孩子，一直到金鐘泫吃飯要走了，那孩子也對他們做什么，只是中途從盯著姜晨曦變成盯著金鐘泫，看的金鐘泫忍不住又把他報到身邊來。

    姜晨曦也不理他，抬腳就走，金鐘泫在身后叫她也沒回應，只能一手撈起小朋友追上去，沖上去拉住姜晨曦“他怎么辦？”

    “隨便你。”姜晨曦表示和我無關，剛要甩開他的手小拇指的指尖被那孩子抓住來，急急的說著什么，說完還記得姜晨曦聽不懂他的話，沖著已經上車的司機直叫。司機看看姜晨曦的臉色選擇沉默當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