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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冷,起床越困難。 方映楨從被窩里鉆出來,毛衣剛套半個(gè)腦袋就聽底下姚遠(yuǎn)道:“方映楨你今天值日,別遲到。” “你們怎么都起這么早?”方映楨坐在床上想不通,“怎么做到的?” 沈誓端著杯熱水路過,拍了拍他的床板:“別廢話了,快點(diǎn)兒下來。” 方映楨頂著一頭雞窩下床,慢吞吞地開始掃地。 “記得廁所垃圾也要倒啊,不然會扣分的。”第一個(gè)收拾完畢的姚遠(yuǎn)出門之前不忘提醒他。 “哎老姚你怎么這么快等我下!”林超說著追了上去。 “......”方映楨轉(zhuǎn)頭看向最后一個(gè)還沒出門的沈誓,“小寶,我就知道你最愛我,還等我一塊兒去教室。” “沒等你,”沈誓一邊穿鞋一邊把書包往背上甩,語氣十分真誠,“我就是動(dòng)作慢了點(diǎn)兒,別想得太美了你。” 說完沈誓就一溜小跑出去了。 “......” 美好的一天,從遲到開始。 方映楨因?yàn)檫t到了兩分鐘被老王抓到,被罰站教室外邊早讀。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下馬客在船......” 媽了個(gè)巴子,教室外面真的好冷啊。 方映楨吸了一下鼻子,捧著書繼續(xù):“醉不成歡慘將別......” “方映楨!方映楨!看我!”有人小聲喊。 他扭頭,看到坐門邊的梁志投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還沖他不停擺手:“hi。” “滾。”方映楨言簡意賅。 “老王走了,吃早飯去了,來聊天嘛。”梁志說。 方映楨冷漠拒絕:“本人好學(xué)生,早讀從不聊天。” 老王把宋滿調(diào)走之后梁志估計(jì)都快憋壞了,蔣乾個(gè)機(jī)器人壓根兒不可能跟他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 更別提早讀聊天兒這種事兒,太不學(xué)霸了。 蔣乾是那種除非上課點(diǎn)名起來回答問題否則一整天都沒可能聽到他說一句話的人,簡直一朵奇葩,是方映楨為時(shí)不長的十七年人生生涯中見過的最啞巴的帥哥。 嘖。 方映楨偏頭,目光偷落在梁志旁邊的蔣乾身上。 蔣乾低頭閉眼,手里抓著本化學(xué),嘴里在默念什么。今天倒沒穿校服,穿了一身黑,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方映楨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蔣乾被人叫班花兒的樣子,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下一秒蔣乾就睜了眼,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臉來看著他。 “......我不是,那什么沒......沒笑你,你繼續(xù),繼續(xù)背你的啊。”方映楨趕緊說。 蔣乾看了他一眼之后沒再理他,方映楨悻悻地重新站好,開始拖長聲音背書。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個(gè)晴天,課間依舊得跑cao。 方映楨早上因?yàn)橹等者t到,沒來得及吃早飯,跑完兩圈整個(gè)人死掉三分之二。 平時(shí)吃了早飯跑圈兒只死三分之一,今天沒吃就嚴(yán)重點(diǎn)兒,臉色煞白,嚇得林超還以為他怎么了。 胃里空蕩得有點(diǎn)兒難受,方映楨又沒什么胃口去吃超市里千年不變的夾心餅干和罐裝八寶粥,于是忍著惡心回了教室。 “方映楨。”身后有人喊。 他扭頭,虛弱地看著蔣乾:“干嘛?” “這個(gè)餅干,你的嗎?”蔣乾拿什么東西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方映楨的目光落在蔣乾手里的粉色小熊餅干上:“......” “我回到教室,看到餅干在我桌上。”蔣乾說。 “在你桌上?”方映楨愣了。 “嗯。” “......” 哦。 方映楨想,送餅干的神秘jiejie爬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