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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符紙上沾染的他的血跡,突然冒起了縷縷青煙,且引路的速度較之方才提升數(shù)倍,最終在臨近出口的時候,完全化作灰燼散入了空氣中。 “就是這里!” 尹云幾乎已經(jīng)感覺到了夜風的寒涼,豈料在將要獲得自由的前一刻,他忽覺腕間劇痛,竟是紅楓手釧的法術(shù)失效了。 師父尹鶴曾說過,在極強執(zhí)念所凝結(jié)成的陣法中,就算是靈探的法器,也見效甚微。這大約是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即使身為靈探,也并非無所不能。 百面銅鏡中的紅燭,剎那間光芒湮滅,鏡面所出現(xiàn)的每一道裂痕都溢出殺氣,隨著清脆的聲響分崩離析。 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霍銀汀當機立斷,瞬間抬手將尹云推向出口,這個動作讓她逃離現(xiàn)場的腳步遲了一瞬,她周身金光四逸,霎時變回了白色雀鳥的本體。 千鈞一發(fā)之際,已經(jīng)踏上安全地帶的尹云再度折返,他寬大的衣袖急甩,在就勢將霍銀汀卷入袖口、救出鏡陣的同時,右臂也傳來撕裂般的痛感,望去已然鮮血淋漓。 他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面,捂著傷口喘息良久,不安看向一旁翅膀顫抖的霍銀汀。 “誒,白鳥,你沒事兒吧?” 霍銀汀靜默良久,終于重新變回了人形,她長發(fā)披散凌亂,一道血口從脖頸處直接蔓延到了肩膀,血液汩汩流出,染透了半邊白色的衣衫。 尹云一慌,忙不顧疼痛挪到她面前,緊張地開始從懷里尋找止血符:“你……你撐著點啊!” “……我撐著點什么?”霍銀汀嘆了口氣,“收好你的符紙吧,我用不著那個。” 她將手覆上頸處傷口,半晌見柔和金光亮起,那道傷口就慢慢地斂了血跡,變成了一道結(jié)痂的疤痕。 她自身愈合能力強,止血并不難,但傷口要完全痊愈消失,肯定還是需要時間的。 “你都跑出去了,何必又回來?”她摸了摸他受傷的手臂,片刻,便也替他止了血,“我又不是不能飛。” 尹云牙關(guān)緊咬,莫名就帶了幾分惡狠狠的氣息:“你還說?剛才為什么先把我推出來?我怕你死在里面,我可欠不起這人情。” “噢,那你還挺知恩圖報的。” “你的態(tài)度能不能稍微正經(jīng)點?” 霍銀汀只當沒聽見這句話,她揉著兀自疼痛的肩膀,環(huán)視四周,從容開口。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地方不太對勁?” 尹云蹙眉:“你是指……這里已經(jīng)不像是我們先前所處的西涼村了?” “對。” “我也覺得奇怪,自從你我逃出鏡陣之后,這座土房的氣息,就不太一樣了。” 兩人不約而同朝面前的土坯房看去,見出口處已完全恢復(fù)成了磚墻的模樣,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不多時,坐在房后的兩人,驀然聽到了距離百米開外的房前,所傳來的嘈雜叫嚷聲,那里好像有許多人在爭吵一般。 兩人貼著墻壁緩步前行,找了一處隱蔽的位置,謹慎察看情況。 深沉夜幕下,原來是西涼村的村民們正集體聚在一處,紛紛對住在這里的一個清瘦的年輕男人,高聲譴責。 “西涼村不排斥外來人,當初好心收留你們夫妻住在村里,我們也算仁至義盡了!可現(xiàn)在你家女人得了治不好的怪病,如果不趕緊把她處理掉,就會感染更多人,難道要我們都陪著遭殃嗎?” 那男人似乎在流淚,連聲音里都帶著濃重哭腔:“求求各位鄉(xiāng)親們,李大夫已經(jīng)說了,我夫人的病不是什么絕癥,只要大家不踏進這間土房,也沒有被感染的危險,她正在吃藥,會慢慢好起來的,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 “不行!”立刻有人斷聲拒絕,“姓李的那個蹩腳庸醫(yī),他說的話能相信嗎?我看啊你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要么帶著你夫人快些離開西涼村,要么你就放棄她,讓我們把她燒了,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這四個字一出口,當真教人如墜冰窟,從心底直冷到了四肢百骸。 卻沒想到,這樣的提議還得到了在場大多數(shù)人的贊同。 “沒錯!早前就聽說,這種渾身生紫斑的怪病,是招惹了邪祟上身,就算趕她走,很難講那臟東西會不會還留在咱們村里,只有一把火燒干凈了才放心!” 眼看著呼聲越來越高,已經(jīng)有村民點燃了手中的火把,那年輕男人被逼得狠了,終于“撲通”一聲跪在眾人面前,用力扣了三個頭。 他極盡聲嘶力竭:“求你們了!我夫人就是我的命!她只是病了,并沒有招惹什么邪祟,她會好起來的啊!” 然而誰也不肯聽他解釋,鬼迷心竅的村民們,一心只想著永絕后患,所以今晚這把火,是非燒不可了。 年輕男人寡不敵眾,縱然他拼命想要攔住洶洶而來的村民,替自己病重的妻子撐起一片安全的空間,卻終于還是絕望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些村民粗暴地想要扯開他,有的人甚至罵罵咧咧,威脅他再意圖阻攔,就連他一起燒死。 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律法顧及不到,無聲無息結(jié)束一條人命,似乎并非多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李大夫——李大夫!你快出來說句公道話啊——” 可是作為唯一救命稻草的李大夫,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