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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了霍銀汀遞來的東西。 第一張,是一張肺癌晚期診斷書,時間大約是一年半以前,患者那一欄,清清楚楚寫著邵晚楓的名字。 第二張,是一張邊緣微微泛黃的畫像,畫上的女孩穿著碎花白裙,長發(fā)齊腰,正拿著畫板坐在庭院里,回眸一笑。 “這……這是……” “都是在鎖住的邵晚楓房間找到的。”霍銀汀道,“診斷書是什么,不必我多作解釋吧?還有這張畫,是從空相框的夾層里取出來的,我猜畫的是你。” “……” “楚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可能邵晚楓當年否認與你的戀情,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愿意耽誤你,畢竟你還年輕——但是他的確愛你。” 他的確愛你。 如今楚纓回憶起當初種種,潛意識里仍不愿承認,是邵晚楓背叛了自己。 她離開他的那一晚,說了很難聽的絕情的話,而他安靜聽著,沒有反駁哪怕一句。他就只是凝視著她,目光比任何時刻都要溫柔,卻也極盡悲哀。 她不理解,自己從二十歲開始就跟著他,他為什么軟弱逃避,不肯給自己一個名分,甚至還要當著公眾否認。 這樣的執(zhí)念,促使著她由愛生恨,她性情大變,精神狀態(tài)開始時好時壞,偶爾還會出現(xiàn)極端行為,譬如自殘。 她為了報復他,去了一直與他作對的關城公司任職,還以前女友的名義,在他最艱難的時期,出來發(fā)聲,落井下石。 她變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厭惡的那種人,而她傷害的人,偏偏是本意想要保護她的愛人。 她簡直是個魔鬼。 盡管眼妝濃艷,卻依然能看出楚纓的眼眶通紅,她盯著那幅畫像,忽而笑了一下,淚水氤氳,始終沒有落下來。 ——小纓,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畫師。 ——還有呢? ——還有,是最好看的姑娘。 然而他的姑娘,最終成為了令他果斷放棄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邵晚楓離世的時候,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楚纓手一松,那張畫像擦過她蒼白的指尖,悠悠朝海的方向飄去,越來越遠,像一只抓不住的蝴蝶。 “是我的錯。”她低聲道,“你最好下輩子也恨我。” 霍銀汀站在一旁,看她眼底僅存的那絲光亮也慢慢暗下去,直至徹底化為一片死寂。 刻骨的悔恨、悲涼與絕望到來之際,往往都是悄無聲息的,沒有誰會聲嘶力竭。 邵晚楓是她遙不可及的夢,如今夢醒,一切都到了盡頭。 楚纓自殺了。 正值午后陽光最暖的時候,她在廚房里給自己煮了一碗冰糖雪梨水。 她脫了寬大累贅的黑色外套,將長發(fā)編起來,又去洗手間,卸了面具般的濃妝。 素顏的她干凈秀麗,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氣質(zhì),無論怎么看,都比濃妝要美得多。 然后她就很自然地離開了別墅,臨走前還順手跟霍銀汀打了聲招呼,就好像要出門閑逛一樣,平靜到令人心生不安。 直到傍晚,夕陽西下,她也沒有再回來。 別墅的大門,今天鎖得比較提前,客廳里只剩下了三個人。 “楚小姐呢?” “我中午從樹林那邊回來的時候,看見她了。”喬淮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看著杯中冒著熱氣的咖啡,神情黯然,“她一直朝著大海深處走進去,可能是精神失常了,我沒能叫住她。” 裴翊漠然朝他投去一瞥:“如果你真想攔住她,是可以攔住的。” “沒錯,我承認,我猶豫了。”喬淮握住杯子的手指,用力一緊,“畢竟楚小姐是獵殺者,我們要贏,她就遲早要被淘汰。” “但現(xiàn)在這里有三個人。” 按照游戲規(guī)則,最后至多只能有兩名玩家手握完整拼圖,否則不算勝利,所有人都將以失敗論處。 而現(xiàn)在最后的三名玩家,正各懷心思。 led屏幕再度亮起,上面顯示著一行大字: 【八點鐘之前,請決出本場游戲的勝利者,同時指認鈴開啟。】 游戲規(guī)則注意事項的第3條,普通犯人在最后時刻可以選擇敲鈴指認,被指認的獵殺者或?qū)徟姓邥苯映鼍郑绻刚J錯誤,則敲鈴人當場出局。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我明白裴先生的意思。”喬淮斂去了一貫單純無害的笑容,他板著臉,語氣變得分外嚴肅,“沒關系,反正最后要贏的,也還是只有兩個人。” 裴翊沉默。 喬淮起身,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堆拼圖碎片,全都交給霍銀汀。 “霍小姐,我已經(jīng)湊夠一張完整拼圖了,這是我所有的重復拼圖,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的。” 霍銀汀垂眸看著那些拼圖,沒有伸手來接:“為什么?” “因為我想和霍小姐一起贏。”他不由分說將拼圖塞在她手里,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另外,剩下的玩家,也應該有處理的方法。” “……什么?” “霍小姐是不是忘了,這么久以來,我們找到了獵殺者,卻還沒找到同一陣營的審判者。”喬淮道,“所以,我要去指認。” 然后他根本沒等霍銀汀的答復,轉(zhuǎn)身大步流星走向了二樓方向。 二樓的樓梯轉(zhuǎn)彎處,墻磚凹陷,紅色電鈴出現(xiàn),小型屏幕上顯示出幸存玩家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