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不知道,當時走廊的電閘被拉了,連喬淮自己也沒看見。” “是獵殺者?” “不一定,因為對方大概率拿的是廚房里的水果刀,照目前情況來分析,獵殺者的武器是槍和毒針,所以我懷疑是要搶拼圖的普通玩家。” 他點點頭:“走,去看看,今天是不是又有人死了。” “好。”…… 事實證明,今早也風平浪靜,所有人都在樓下吃早餐,無人死亡。 金藺也從鐵籠中出來了,他開啟了嘲諷模式:“諸位昨晚睡得怎么樣?居然還都好好的活著,可見獵殺者優柔寡斷,其余拼圖少的玩家也不太聰明。” 霍銀汀瞥他一眼:“金律師別把話說得太滿,籠子里雖然安全,但我們要是每一晚都把你投進去,你也贏不了游戲。” 如果每一晚都進籠子,就意味著每一晚的拼圖都被清空,這對玩家來講也是非常不利的。 金藺冷笑:“看霍小姐平時沉默寡言的,其實是最狠的人呢。” “過獎,我只是偶爾講實話罷了。” 齊霽這時走過來,遞給霍銀汀一碗兌好的牛奶水果麥片:“早餐。” “謝謝。” 喬淮也在不遠處低聲招呼:“霍小姐,過來坐啊。” “了不起。”金藺若有所思地挑眉,“霍小姐聰明又漂亮,的確很招男人喜歡。” 霍銀汀舀了一勺牛奶麥片,她不緊不慢地反問:“看上去金律師對我有點意見,顯然也不喜歡我,這能說明金律師你不是男人嗎?” “……霍小姐這算偷換概念。” “算了,我對口頭上爭個輸贏這種無聊的事,并不感興趣。” 兩人正嗆著火呢,忽聽另一邊,關晨已經朝沙發上的楚纓吼了起來。 “cao!你這畫的什么玩意兒啊?你是變態嗎?” 眾人聞聲上前,恰好見到關晨把楚纓的畫板搶過來,他一頁一頁翻過畫紙,展示著上面的幾幅作品,竟然全都是他們幾位玩家的暗黑畫像,大家均滿面鮮血、四肢斷裂、五官扭曲——其中甚至還包括早已死去的鄭斐。 李惠君嚇得尖叫一聲:“這……這什么啊!” 關晨用力把畫板摔在楚纓身上:“你他媽鬼里鬼氣的,到底在琢磨什么?!” “輕點輕點。”馮念歌趕緊攔住他,“楚小姐是女孩子,你不要動粗。” “再廢話老子他媽連你一起打!” “有完沒完?”霍銀汀攔住了關晨剛舉起的手,她把馮念歌拉開,淡定示意,“你成天跟著他有意義嗎?離他遠點兒,自己去島上轉轉。” 馮念歌委屈地看了關晨一眼,咬緊嘴唇,轉身走了。 關晨見其他人都盯著自己,估計真動起手來也占不著什么便宜,他罵了句臟話,氣沖沖地也走掉了。 于是氛圍重歸平靜,大家各自吃完早餐,出門的出門,上樓的上樓,直至客廳只剩下楚纓和霍銀汀兩個人。 楚纓低著頭,正細致地將最后一幅圖上的人物描畫完整,霍銀汀坐在不遠處,注視著她陷入沉思。 “楚小姐。” 楚纓懶洋洋地答應著:“有事嗎?” “為什么要畫這些?畫的還是身邊的人,不太尊重。” “就地取材,沒什么特別含義。”楚纓笑了笑,紅唇鮮艷,“而且你難道不覺得,這也算是某種形式上的藝術嗎?” “……或許。” “我知道,你不喜歡,也看不懂。”楚纓幽幽道,“但以前,的確是有人懂過我的。” “是么?” 楚纓像是回憶起了某些往事,她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亮,復又歸于無邊沉寂。 “是,他很理解欣賞我,不過后來……他還是選擇放棄了我,我終究沒有從他那里,得到想要的東西。” 聽上去,大概是個愛而不得的故事了。 楚纓沒有再講下去,霍銀汀也沒有再聽,在彼此的沉默中,她起身離座,徑直朝樓上方向走去。 裴翊正在三樓的走廊里,仰頭端詳著那些風格詭異的壁畫,他見霍銀汀上樓,手從懷里一摸,將某樣東西拋給她。 霍銀汀很自然地抬手接住,低頭一看是盒香煙。 她不禁失笑:“從哪找來的?” “我房間的抽屜里,正好,就拿來給你了。” 霍銀汀順手點燃一根,火光亮起的瞬間,她也側眸瞥向墻上的壁畫。 “你有沒有覺得……”煙霧將她的眉眼氤氳得不甚清晰,她沉吟著,“這些壁畫的風格,和楚纓那幾張畫非常相似?” 暗黑、怪異、濃墨重彩、抽象主義。 “你也這么認為?” “嗯,看來咱倆想到一起了。” 裴翊道:“但毫無根據的事情,我們也沒辦法下定論,或許只是巧合。” 霍銀汀嘆氣:“今天不去島上了,我想在別墅里逛逛。” “別墅里的拼圖碎片,應該已經差不多被找完了。” “今天不找拼圖,我們去其他房間看看。” 除了十位玩家的房間是鎖住的,只有自己能打開之外,別墅內部其他的房間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的,而她還沒來得及都溜達過來。 裴翊欣然同意:“行,聽你的。” 兩人沿著三樓走廊從頭走到尾,推開了一扇又一扇空房間的門,那些房間大多都布置簡單,只有一張書桌和一張床,看上去是普通客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