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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齊霽溫和詢問,“要來一碗番茄意面嗎?” 裴翊頷首表示感謝:“可以,辛苦了。” “那……我們要不要等一等其他人?” “倒也不必刻意等。”霍銀汀給自己盛著面條, 似笑非笑,“又不是集體團建,在這里的人,遲早都要為了游戲勝利爾虞我詐的,坐在一起反而尷尬。” “也有道理。”齊霽也笑了,“希望我跟霍小姐的友好關系,能稍微保持得久一些吧。” “我也希望。”…… 于是三個人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吃完了各自的一碗面,直到其他人也陸續回來,見此情景,均感意外。 馮念歌客客氣氣道:“齊先生幫忙做飯了?真是麻煩了。” 關晨嗤笑一聲,表情充滿嘲諷:“假惺惺,就跟誰缺這一口飯似的。” 齊霽是好脾氣,卻也不代表沒脾氣,他當即回應:“關先生不喜歡的話,可以一口也不要吃。” “……cao,本來老子也沒打算吃。” 其余幾人倒是沒多說什么,紛紛沉默吃面,值得一提的是,期間鄭斐特意坐到了齊霽面前,他一直磨蹭到眾人離席,這才趁著齊霽收拾碗筷的時候,殷勤上前幫忙。 “齊先生。”他洗著碗,裝作很不經意的樣子,低聲跟齊霽耳語,“這么有閑心給大家做飯,可見是拼圖找了不少,游刃有余吧?” “……”齊霽瞥他一眼,語氣很淡,“鄭先生很習慣這么曲解別人的好意嗎?” “不不,你誤會了,我也只是好奇。” “拼圖確實找了不少,但做飯也不是因為我閑,我只是慣于把生活過得有質量——至于你們的份,對我而言,無非是做多做少沒什么區別,順便而已。” 鄭斐不關心別的,他只關心拼圖,所以他聽到齊霽的第一句話,明顯眼睛一亮。 “齊先生別生氣,我真沒別的意思,其實我也住在東安區,距離你的酒吧不遠。”鄭斐好聲好氣地套著近乎,“這樣,不如我們來談個合作?我們分享彼此找到的拼圖,看看有沒有重復的可以交換的——作為條件,今晚投票獻祭者時,我不會投你,還會幫忙帶節奏,投出你討厭的人。” “抱歉,我沒有討厭的人。” “……啊?” 齊霽把洗好的碗筷放進櫥柜,他擦了擦手上水跡,淡定優雅地重復著。 “我沒有討厭的人,同樣的,我也沒有把拼圖跟任何人分享的打算。” 夜幕降臨,墻上的掛鐘敲了八下,別墅大門再度被封鎖。 led屏幕上,顯示出了兩行醒目大字: 【現在請各位玩家投票選出一名獻祭者,在九點之前關進鐵籠。】 【獻祭者將被關進鐵籠一夜,并需將自己現有的全部拼圖碎片,贈予其中一位玩家。】 十個人集體下樓,圍著真皮沙發坐成一圈,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金藺最先開了口:“時間不多了,咱們是不是得抓緊討論一下?到時候要是沒人被關,炸藥沒準會被引爆的。” “那你覺得關誰比較好?”鄭斐低聲嘟囔,“誰樂意交出拼圖還被關啊?” “第二夜馬上就要來了,獵殺者不可能還不動手,我們應該先選出嫌疑最大的人,盡量降低危險系數。”金藺頓了頓,又著重補充,“當然,如果大家都沒有合適人選,也可以優先選擇看上去武力值高的,以防萬一。” 這番話針對性就比較強了,畢竟從各方面來看,裴翊的武力值都明顯高于他們——不過也不盡然,因為除了裴翊,看誰誰不順眼的暴躁關晨,似乎威脅性更強一些。 李惠君怯怯地接口:“那要不就……從裴先生和關先生之間選一個?” “選你媽!”關晨沒好氣地瞪向她,“你傻逼嗎?獵殺者就算體力不占優,系統也給他派發壓制性武器了,有什么區別?” “……” “但我覺得,關這個姓裴的倒也沒錯。”關晨又話鋒一轉,顯然是要報復裴翊昨晚對自己動手的私仇了,“他看著就陰,肯定是有身份的,甭管是什么身份,總之關進去有益無害。” 裴翊冷冷瞥向他,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照我看來,把最熱衷于惹是生非的關進去,才最保險一些。” “cao,老子可不是獵殺者,老子是獵殺者的話你早死了!” “我是的話,你也根本活不到今天早上。” 關晨見說不過裴翊,頓時把惡狠狠的目光投向其他人:“誰他媽敢投我的票,接下來幾天可就要小心了!” 楚纓聞言笑了,她煙熏紅唇,一笑起來就難免有種陰森之感。 “你想干什么?你在暗示自己是獵殺者,誰投你就要殺誰?” “……你們這些女人都沒腦子的嗎?哪個獵殺者會像我這么坦坦蕩蕩,就為了讓你們懷疑?!” 在場一共四個女人,有倆無辜中招,馮念歌很委屈地無語半晌,試探性將視線轉向霍銀汀。 “霍小姐,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眾目睽睽之下,霍銀汀自然不能維護裴翊,她飛快思考著,斟酌了一句最模棱兩可的回答。 “在獵殺者沒動手之前,我們單憑表象推斷,錯誤率是很大的,選誰似乎都不合適。” 馮念歌嘆了口氣:“不會是關晨的,我了解他,我愿意以人格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