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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紛紛發了瘋似地朝這邊飛奔而來。 裴翊單手將白羽拎起來,果斷將其塞進車內,他連開兩槍,準確擊倒了沖在最前面的喪尸,并示意眾人趕緊上車。 “江斌,你開車!” “好!” 霍銀汀原本想最后一個再上車,誰知裴翊先把她推進去了,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斌駕車一個帥氣的急速漂移,把糾纏裴翊的一只喪尸甩向了墻面,而裴翊則反手握住霍銀汀的手,就勢關上了車門。 “cao,真他媽險,差點就成喪尸的午飯了?!苯蠓鲋较虮P,聽后排的白羽在低聲啜泣,有些不耐煩,“……大姐你究竟有什么好哭的?該哭的是我們吧?差點給你陪葬。” 白羽用衣袖抹著臉上的泥水,委屈地收了聲。 霍銀汀將凌亂的長發重新扎成了馬尾,她一挽衣袖,指揮江斌:“前面路口左拐?!?/br> 不知道梅先生為什么會跑到這種地方來,這一帶連座像樣的超市也沒有,地圖上顯示的能稱為“補給點”的位置,只有一家小型便利店。 便利店附近還算清凈,暫時沒有喪尸出沒,霍銀汀、裴翊和江斌停了車,三人各自拿了背包進店裝東西,其他人則在車上等候。 周途看著白羽磨破了皮的膝蓋,低聲詢問:“疼嗎?” 白羽含著眼淚搖搖頭。 “小羽,我看裴翊現在是完全不跟咱們一條心了,他的魂兒都被那個姓霍的勾走了?!睆堟梅薹薏黄降亻_口,“你干脆也別拿他當自己人了。” 白羽哽咽著:“是我自己沒用,幫不上裴翊什么忙,還給他添麻煩。” “那又怎么樣?別忘了,他一個孤兒院出身的小野種,被你父母資助才能讀完大學,他報恩不應該嗎?他為你去死也是理所當然的!” “……” 話音未落,車門突然被打開,裴翊三人回來了。 裴翊重新坐上了駕駛位,他將一包創可貼和酒精棉簽遞給白羽:“先擦擦傷口。” 白羽接過,幽幽地道了一聲謝,然后她就看見裴翊從口袋里又掏出一盒巧克力,交給了旁邊的霍銀汀。 果然,他對她好,但對霍銀汀更好,那種不經意間的關心和維護,藏是藏不住的。 曾經那個對自己無微不至、有求必應的哥哥,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 * 中午11點40分,越野車停在了E市高鐵站的站外。 與外面煉獄般的場景不同,這里似乎一直都有警方駐守,以廣場為分界線,站外喪尸遍布,站內一片凈土。 車站正門已完全關閉,只留了一道側門,裝有紅外線探測系統,生命體才可通過,喪尸是無法開啟的。 霍銀汀一行人順利通過了那扇門,毋庸置疑,他們在進站處遭到了攔截。 特警的槍口對準了他們:“有通行證嗎?” 她拿出梅先生的手機,點開電子標識遞過去。 電子標識通過,特警開始仔細搜身,并檢查眾人有無可疑傷口。 其中一位沒收了裴翊的槍:“為保證列車上乘客的安全,不準攜帶武器。” 裴翊沉默著,并未表示異議。 “這是什么?”另一位撕下了白羽膝蓋上的創可貼,“是喪尸的咬痕?” 白羽疼得瑟縮了一下,她小小聲辯解:“這不是牙印,是我逃跑時摔傷的……” 見對方尚在懷疑,張婷不高興了:“喂,你這人怎么回事啊?要是被喪尸咬一口,你以為會只破了一點皮嗎?你瞎嗎?” “這位小姐,請你理解我們的工作,我們需要對全車的乘客負責。” “那我們就不是乘客了嗎?” 霍銀汀拎著領子,不由分說將張婷扯到了一邊:“閉嘴,是不是想找死?” “……” 裴翊上前一步,沉聲與對方交涉。 “我是A市原臨南分局第七中隊的成員,這位是我的meimei,我以人格擔保她沒有被咬,請相信我?!?/br> 那位特警看了一眼他遞來的證件,神色微變:“就是那支最先全軍覆沒的第七中隊?你能幸存下來,真的不容易?!?/br> “運氣罷了?!?/br> 兩位特警對視一眼,大約是出自同行的惺惺相惜之情,他們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進去吧?!?/br> “多謝?!?/br> 那列高鐵,只在站臺??课宸昼姡缺娙说巧狭熊囍?,透過車窗,見駐守高鐵站的特警們也一起上了最后一節車廂。 這就說明,E市像A市一樣,也被完全放棄了。 淪陷的城市數量,仍在不斷增加。 但這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他們的當務之急是自保。 列車緩緩啟動,窗外蕭瑟的風景正在倒退。 列車上的乘客粗略計算,大約有一千多人,看穿著非富即貴,想來能上這趟車,也都是有些路子的。 只有他們幾人臟兮兮的狼狽不堪,與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值得欣慰的是,這里居然提供免費餐食,而且都是不錯的食材。 這段日子吃面包餅干快吃出糖尿病的各位,終于能舒舒服服吃一頓正餐了。 “cao,我以前從來沒覺得,坐高鐵像是身在天堂。”江斌端了兩盒肥牛蓋飯,在座位上狼吞虎咽,“那邊還有烤羊排,你們吃不吃?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