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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放心,日后糧食只會越來越多,倒那時,恐怕百姓們非白飯不食用,恐怕還瞧不上這些粗食呢。”長生笑著說道。 “若真能如此,那才是百姓之福,也不知道老夫還有幾年活頭。” 這邊老將軍正在感懷自身,陳大人經歷了一番波折之后,完成了自己的心理建設。 “安國公,國之棟梁也,某心服口服。”陳大人說完,便朝著長生叩拜起來。 長生趕忙將他扶了起來,笑著道:“從前輕狂,因而才與大人打了這個賭,陳大人年長,又心系百姓,倒是羅某過于計較了。” 官場便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陳大人也不是個目光短淺之人,他先前早就聽到了風聲,因而今日跪拜竟顯得誠意十足。 而長生,贏了賭約,卻沒有痛打落水狗,反而表現得十分謙卑,兩人都是影帝級別的表演,而觀眾也跟評委一樣會說話,最終一場賭約,變為一樁美談。 而羅清清夫妻兩對水稻種子改良,經過數次篩選改良,最終培育成畝產兩百斤的水稻種子。 民以食為天,方淮大喜之下,給羅清清的丈夫姜允封了一個從七品工部左給事中,品級雖小,但姜允畢竟沒有經歷正經科考,他因農事得官,朝野不僅沒有微詞,反而全都十分信服。 長生將土豆、玉米等海外作物的優缺點一一詳述,方淮雖可惜這些新品種糧食,不能像水稻那般養人,但如今天下這情形,對于百姓來說,吃飽穿暖便是天大的幸事,黍米能吃,米糠都能吃,新作物便更能吃了。 方淮依照諾言,下了旨意提前定下了長生的謚號,又命長生主持新作物推廣工作,一時間,工部竟風頭一時無兩。 太子方爭勝本也是武將出身,成年后父親謀反得了天下,他若想坐穩一朝儲君之位,若依舊還是那個赳赳武夫,自然不行,因而方淮這才找來了魏嵐做他的老師。 方爭勝從前看到書本就頭痛,如今為了儲君之位,強自按著性子學習,魏嵐是天下大儒,他之所以名揚四海,皆是因為任何道理到了他這里,都能深入簡出。 在長生看來,魏嵐天生就是要做名師的,教學水平之高,乃長生生平罕見,就連方爭勝這樣一個武夫,原本性格尚且有些浮躁,被魏嵐教過之后,整個人都沉穩了許多。 這樣的教學效果,在方淮看來,無疑是十分成功的,太子出師之后開壇講學十分成功,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以前那個武夫影子,便是說他是寒窗苦讀的讀書人,恐怕也有人信。 太子出師之后,魏嵐入督察院,擔任正二品左都御史,而魏思謹原本有意讓魏嵐擔任皇子師,教導她將將入學的兒子,但卻被魏嵐拒絕了。 魏嵐的拒絕,相當于徹底杜絕了自己爬上外孫戰車的可能性,魏思謹本以為自己是絕處逢生,未曾想卻依舊孤立無援。 后宮中慣來捧高踩低,魏思謹因著魏嵐的態度,在后宮很是受了一段時間磋磨,只是她到底心機頗深,沒過幾日,便使人傳信給了長生。 長生接到信件,看完之后只想發笑,魏思謹想讓長生助她的兒子奪嫡,但有先前魏思諾的事情在,任憑她信中一直拿魏嵐說事,在心中對長生許諾可以促使他們師徒和好,長生直接燒了信件只做不知此事。 長生不給她搗亂就好了,如何能幫忙,如今京城儲君已立,整個政局呈現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是宜靜不宜動,除非等到一個打破平衡的人出現,方才會改變如今的奪嫡局面。 又半年,魏思謹像方淮薦了一個道士,這道士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形容,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左右,但自言已經是古稀之年,且言談之間,見地頗深。 方淮早年身上的暗傷,全都被這道士練的丹藥治好了,方淮因此,對這道士極為信服。 滿朝文武,質疑這道士的人很多,但不少老臣服用了這道士煉制的丸藥之后,卻轉而成為對方最忠實的擁護者。 那風姓道士得勢之后,也沒有作妖,反而將方淮賞賜的金銀財寶,全部換為糧食布匹布施出去,又帶著徒子徒孫在京郊道觀免費行醫,被京城百姓尊稱為“風老神仙”,因著他連番善舉,在京城闖下了偌大名聲,縱有心存懷疑的大臣,也不敢隨意開口。 又半年,風道士以卜筮預測京城大雪,大雪來臨當夜,風道士帶領徒子徒孫在大雪中四處奔走,救助百姓。 又半年,風道士通過卜筮提前預測京中地動,因著官府的提前布置,一場地動并沒有造成多少傷亡,此事之后,風道士風頭極盛,世人皆言他卜筮之術天下無雙,被方淮尊封為國師。 長生對于神佛之說一向敬畏,但他并不覺得摻和進政局里的修行中人,還是真正的修行者,因而哪怕此人風評極佳,長生身邊的人,包括大陳氏等人,全都對風道士推崇之至,長生依舊持懷疑態度。 長生不知道這個風道士入京是為了做什么,為了避免波及自身,一直約束家人,勿要與這道士有過多交集,長生隱隱覺得京中有山雨欲來之勢,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風險,長生活動一番,將羅念和柳無益調往外地任職,就連羅清清夫婦,長生也將他們打發去了京郊的莊子常駐,追蹤糧食培種情況。 半年后,方淮突覺頭痛,身體之痛竟嚴重的連朝也無法上,太醫院群醫會診,依舊束手無策,后方淮又招了風道士前來問詢,哪怕服用了風道士的丸藥,依舊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