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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益回家路上又遇到了衙門里結伴的同僚,那些人遇到他立馬邀他吃酒,柳無益雖十分心動,但最后還是推拒了。 這群人吃酒的規矩雖然不是AA制,但卻是輪流做東,柳無益如今打定主意存錢了,就不打算再參與他們的活動了。 柳無益剛與那些人分開,想了想往衙門里跑,只奔薛采處,想問他借一本字帖。 薛采知他為何如此,覺得好笑,便打趣道:“你以前不是覺得自己識字就夠了,怎么如今又要臨字帖了?” 柳無益臉紅了起來,但他皮膚偏黑,反而不太看得出來,怕對方笑話,梗著脖子道:“我如今覺得自己字太丑了,看著礙眼!” 薛采笑了笑,也不戳破,反而細細翻找出兩本字帖來遞給他,柳無益又將今日長生詢問的事細細跟薛采說了,一句都不曾隱瞞。 薛采笑著道:“你先前向我討主意,還怕我是誆你,怎么,我想的跟大人說的,是不是沒什么區別?” 柳無益聽他這么一說,也真覺得薛采神了,將長生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 薛采感嘆道:“咱們這位大人,腦子活泛不說,心性還好,不曾存半點偏見之心。” “大人自然是最好的。”柳無益顯然是長生的最佳舔狗,在長生見不到的地方他也是一通彩虹屁吹得天花亂墜。 薛采笑罵一聲蠢材,道:“你倒是高興,仔細想想,大人可曾給了你一句準話?今日之事旁人便是問起來,他也只是替你的前程籌謀了一番,何曾承諾什么?” 柳無益聞言傻了眼,心下有些失落,但還是強笑著說道:“大人這樣說,也是為了二姑娘好,我如今努力考武舉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旁的,若是等我高中,二姑娘還未尋到合心意之人,他愿意給我個機會也是極好的。” 饒是薛采見多識廣,見到這樣終極舔狗形態的柳無益,也有些愣住了。 薛采知道柳無益人品,聽他這么說,便知這的確是他心中所想,薛采第一次見到柳無益時,便知這是個武功極其厲害的俠客,而后相處久了才知這人性子純良,照實了說就是沒腦子,當日聽見只有長生救他,就一門心思認準長生報恩,對長生言聽計從。 這樣標準的一根筋,薛采都不好意思欺負他了,又道:“兩年后便是武舉,成與敗,估計就是這一遭了,大人雖然沒有明說,估摸著怕是要留二姑娘到那時候。” 柳無益聞言立時高興起來,只高興了半分鐘,又變得憂心忡忡起來,道:“那兩年后二姑娘年紀大了,若我考不上,豈不是耽誤了她的婚事。” 這就是個矛盾的命題,長生若留了羅楚楚,柳無益怕她日后嫁不了好人家,長生不留羅楚楚,柳無益又失落自己沒了機會,薛采見不得這個傻子折磨自己,沒好氣的道:“你當二姑娘是你,她是知府的meimei,錯過年紀就找不到好親事?你就放寬了心,只要大人官做到好,全瑕省的官員都會爭著跟他家結親。” 柳無益聞言稍稍放下心來,薛采見終于將這傻子糊弄過去了,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第94章 指證 柳無益一連在水泥廠外盯了三日,都沒有尋到偷盜者的蹤跡,魏飛那邊雖然沒有再遇到偷盜者,但卻讓他查出一點不尋常的東西。 這幾日風平浪靜,長生也回過味來了,要么是對方偷的數量足夠了,要么是對方發現有人在盯梢,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而順著魏飛發現的不尋常,卻是一個檢查裝袋的小主管,這人這幾天神思不屬,做事的時候都有些不對勁,這樣明顯的異常被魏飛察覺,魏飛順著這人查了下去,發現這人半個月前到處借錢給家中老母治病,如今老母的病被治好了,這人不僅不借錢了,甚至還有錢在外吃酒。 魏飛將目光鎖定在這個小主管身上后,又查出這人跟巡撫家的一個下人來往密切,而巡撫衙門的那個下人,正巧是賀巡撫嫡次子賀希身邊的長隨。 長生不知這些人的偷盜行為到底是長期還是短期,若是短期行為,那么這番收手了就不會再偷,若是長期行為,那就應當是察覺有人盯梢這才停止偷盜。 長生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將魏飛從水泥廠調了出來,又提拔了一個魏飛從挽云縣帶過來的兄弟接替他的職務。在外盯梢的人也換成了旁人,為了寬暗處之人的心,柳無益被長生帶在身邊寸步不離。 如此,過了三日,果然那偷盜行為又開始了,這次那些偷盜者直接被捉住了。 長生直接命人那些外圍接頭的偷盜者,以及那個出了問題的小主管,審問之下,才知原是因為柳無益這張面孔太熟,被那群人給認了出來,因而才歇了幾日。 這么多人都不是什么有骨氣的,審問一番便交代了幕后主使,便是賀府的那個下人,長生也不知這到底是賀家主子的授意,還是那奴仆的私自行為,但不管如何既然招認了幕后之人,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長生這段時間與賀勤關系緊張,他其實并不想在現在跟賀勤對上,但無奈鐵證如山,長生只得遣人去提了賀家的那個下人。 差役們聽了是去巡撫衙門提人,互相之間推推搡搡,每個人都是十分不情愿的模樣。 這些差役中的大多數人倒不覺得長生是鐵面無私,反而認為長生是小題大做,想借此殺殺巡撫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