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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很給穿越者丟臉,人家穿越過來都是各種發明創造混得風生水起,唯獨他,要是沒有異能,他覺得自己可能都要在古代餓死了。 這片山林許是經常被打獵者光顧的緣故,已經被走出一條明顯的路徑,兩邊雜草也比較稀疏,顯然這里人氣比較重,長生盡量挑著偏僻的道路,往深山里頭走去。 越往深山里頭,便越顯得荒涼,走了半個時辰后,他從背簍里拿出兩個饅頭來,荒郊野嶺也沒有水源,他就干吞著咽了下去,京城的物價比別處貴,同樣的白面饅頭,愣是比大成府要貴上一文錢。 吃完饅頭之后,長生起身,腦海里扣扣搜搜的算計著家里的錢財,雙眼不停歇的往四處張望,只盼著看到什么能賣大錢的東西,偏偏入眼除了樹木就是雜草,要不就是一堆不值錢的草藥,連一只兔子都沒見到。 長生嘆了口氣,只道這地方可能是離京城太近了,又繼續往深山里頭走了一個時辰,突然耳邊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長生第一時間蹲下身來。 他將身子隱藏在灌木叢后面,朝著聲源方向望去,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那是狼,一頭體型壯碩的成年狼。 長生卻沒有半分害怕,在野狼兇惡的眼神中,反而往它跟前沖了幾步,抬手刷刷數道木刺射了過去,那野狼掙扎了一番最終倒了下去。 長生小跑著走了過去,木刺的位置不足以致命,長生也不想浪費異能,拿出鐵鍬在狼頭上狠狠的敲了幾下,這才確定沒了氣息。 長生提起狼頭,心下想著這狼皮狼rou應該也能賣點錢,這一趟也不算白來,他提起死狼繼續往山林里走,行了不過百米忽然停了下來。 他見到前方灌木林有一角藍色的布料。 長生小跑著上前,只見灌木掩映之中,躺著一個人,那人右手里抓著一把劍,滿頭滿臉都是血跡,胸口處一個碩大的血洞,看起來狀況很差。 長生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來,右手在對方的脖頸處和鼻息處檢查,這人身體微涼,已然沒了呼吸,深山老林突然一具尸體,他左右看了看,沒有半分動靜。 他又在這人身上翻找了一番,銀錢尚在,又找出一塊令牌來,上面寫著“飛虎衛”。 長生陡然一驚,聽著這名字,似乎是官家的人,他猜測著許是遇上了追殺或者拋尸,他拿起那人的寶劍看了看,劍柄上篆刻著精致的紋路,就連他這個沒摸過兵器的人,都知道定然不是便宜貨。 他在劍柄的另一面又看到“飛虎”兩字。 林子里頭有大樹遮掩,因而陽光稀少,顯得略有些昏暗,此時的場景便顯得格外陰森。 長生四處張望了一番,只見四周草木皆有打斗過的痕跡,四周草木繁盛遮擋,他這才發現,原來不止一具尸體。 長生看著自己手里提著的野狼,突然明白,這狼恐怕是被這里的血腥氣吸引過來的。 一共有六具身著藍衣的尸體,還有一具身著月白服飾的身體,他也一共找出六把寶劍和六塊令牌來,全都是如出一轍的式樣。 這六人全都沒了呼吸,長生摸到那白衣人身上時,本不抱任何希望了,突然發現,這人的脖頸居然是溫熱的,心跳幾乎停止了,卻還有微弱的呼吸。 白衣人臉上皮膚細膩,看起來十分年輕,約莫二十來歲的模樣,胸口一個碩大的血洞,長生也不敢胡亂移動白衣人,也不知該拿著滿地的疑似官兵的尸體如何是好。 那白衣人忽然手指動了一下,緊接著睜開眼睛,雙眼無神的盯著長生,磕磕絆絆的道:“救……我!” 說完這話,他便又兩眼一閉,混了過去。 長生嘆了口氣,見對方氣息如同風中搖曳的殘燭,他慌忙起身,從四周的雜草從里扒拉出幾棵仙鶴草來,扒開這人的衣服,將草藥的芽葉撒在傷口處,又從這人衣服上扯下一大塊布來,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也多虧了長生看過一本草藥書,這才認出仙鶴草來,仙鶴草不值錢,漫山遍野很容易找到,長生只知它有止血功能,也不知是不是這般用的,但事急從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長生包扎好之后,又跪坐在這人身旁,見他依舊是氣若游絲的模樣,長生沒有找到證明這人身份的東西,但猜測著這人身份估計不一般,心下也確實不認看著人死在自己面前,便咬了咬牙,雙手握住這人的右手,身體里微弱的木系異能向這人身體里涌去。 木主生機,既能催發植物,也能治病救人。 但長生的治療水平是個半吊子,在末世時就時靈時不靈,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下這人,只當是勉力一試,這人如今已經昏死過去,他也不怕異能暴露,且盡人事。 異能輸了約莫五分鐘左右,長生rou眼可見這人臉色好了許多,雖然依舊蒼白,但已經不像初見時那般如同死人模樣了。 長生看著背簍和小鐵鍬,這是新買的工具,為了救人還是忍痛扔下,他小心翼翼的背起白衣服的年輕男人,看現場的打斗痕跡,這群人應該是遭遇了追殺,他們從另一條路進山,長生為了避開出現意外,便沿著原路下山,趕到城門時已經是日落黃昏,眼見城門將要關閉,趕忙大喊道:“幾位官爺且等等!” 守門的兩個官差,看著長生衣服上全是血,又見他背上背著一個血人,頓時神情戒備的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