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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拐子一直喊著疼痛,大夫看過之后,從幾人的身體上拔出血淋淋的木刺來,知府大人看了不過一眼,就覺得脊背一寒。 “這是你打的?”知府問道。 長生靦腆的說道:“學生體弱,唯有此技防身。” 他攤開手,露出一把木刺。 長生使用異能傷人,他不怕自己解釋不清,木刺畢竟是有形的東西,且也比較容易獲取,就算旁人問起來,只當他力氣大、擅長發射暗器。 知府大人想起大夫說的話,必須要大力才能讓木刺攝入那么深,知府看著長生瘦弱的身板,聽著他說自己“體弱”的話,額角不禁抽搐了幾下。 第24章 童生 “一點心意,還請義士收下。”一身富貴的商人抱著一匣銀子,強行塞進長生懷里。 長生剛想推辭,那商人便笑瞇瞇的告辭。 這次被拐的小孩,大部分都是殷實之家的小孩,其中有一個孩子就是這富商的女兒。 這些孩子回家之后,大多數父母很快送了重禮答謝長生,其中最為貴重的,就是這富商贈送的百兩銀子。 長生沒想到自己隨意之舉,竟然能帶回來這么豐厚的回報,他剛剛將一匣銀子收好,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長生打開門,見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公子哥,這公子看起來風度翩翩,顯然出身富貴之家。 “請問是羅恒羅義士嗎?”那公子哥含笑問道。 “我是羅恒,你是?”長生問道。 “我叫陳七省,日前羅義士救了一位姑娘,某是她的表哥。”陳七省解釋道。 長生頓時明了,趕緊將人請了進去。 “救命之恩,表妹本想上門親自答謝,但男女有別,還請義士見諒。”陳七省面上帶著歉意。 長生忙道:“本就是舉手之勞,何必如此客氣。” 陳七省拿了一個薄薄的紅封出來,雙手遞給長生,道:“小小心意,還請義士收下。” 長生慣例推辭,但陳七省態度十分堅決,長生推辭不得,只得受了。 長生不是個挾恩求報的人,但也不是一個連報答都決議不要的人,他收了許多謝禮,雖然他并沒有做很多事,但他拿的并不虧心。 陳七省見他收下禮物,心底一松,他這表妹乃是秦家姑父的掌上明珠,此次自家祖母生病,表妹更是不遠萬里自京城過來探親,若真的在大成府出了什么意外,怕是要徹底得罪秦家了。 陳七省面上又做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女子重名節,世道如此,表妹被拐之事,還請義士勿要外傳。” 長生神色一凜,忙鄭重承諾:“合該如此,某絕不多嘴。” 陳七省又寒暄了幾句,這才告辭。 長生打開那紅封,他本以為會是一張銀票,沒想到卻是一張房契,這房契就在府學所在的東城區,自來有“東貴西富北貧南賤”的說法,東城區的房子價格是南北城區的三倍不止。 這謝禮送得極為有意思,房子所在的興文坊,離府學很近,長生早有打算,若是中了秀才,就入府學讀書,顯然陳七省是打聽過長生之后,方才送出的這份禮物。 林家村雖然山清水秀,但長生一直覺得羅家人與那里的村民有些格格不入,如今拿了這張房契,也可以舉家搬往府城。 而此時的魏府,魏思謙一臉倔強的看著他娘孫夫人,道:“德固救了致遠,是我們羅家的大恩人,長生是個讀書人,還是縣試頭名,我只是想要父親的薦書,這樣他也能拜得名師,連這點小事娘都不允?” 孫夫人嘆了口氣,說道:“你父親的薦書,不是讓你用來報答恩情的,你若真心感激,不如送他金銀器物。” 魏思謙卻不買賬,說道:“母親難道不懂?對于讀書人而言,金銀器物都是外物,唯有讀書才是正事,只是一封薦書而已,娘親手上有三封薦書,只需勻一份出來即可。” “這般挾恩求報之人,你父親若是得知自己的薦書給了他,必是不喜的。”這三封薦書,孫夫人心中早就有了安排,一封用來打通關節,另外兩封全都留給娘家孫氏。 孫夫人知曉,一個家族還是要依靠男人支撐門戶,孫氏沒落已久,已經很久未曾出一個有功名者了,若是能得了薦書,侄子可以拜入名師門下,有名師悉心指點,功名唾手可得,只是她一直沒有選出將薦書交給哪個侄子,因而才將薦書留在手里。 “挾恩求報?德固從未讓我回報,只是我想投其所好而已,母親不愿意,到底是不想惹惱父親,還是怕這封薦書上寫的不是孫姓人的名字?” 魏思謙一番質問,讓孫夫人臉色一白,“人的名樹的影,你父親的薦書何等重要,若是推薦了一個無才無德之人,最后天下人都會懷疑他的清名,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卻因一個外人母子離心,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不生下你!” 孫夫人話說得這么重,魏思謙臉色一白,許久方才說道:“在母親心里,到底是孫家人比親孫子要重要許多。” 孫夫人心下一痛,感覺好像什么變了,待她細看時,魏思謙又恢復了一臉恭謹的模樣。 第二日,府試成績揭曉,長生赫然在榜,雖然不是頭名,但也進了前十,不止是他,柳肖、趙臨等人也全都榜上有名。 過了府試,長生便正式成為一名童生,他也顧不得慶祝,徑直收拾東西,想要趕在院試之前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