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專門來給我當向?qū)У拿矗俊毙みb笑著問。

    當然不是。但他突然來巴黎，也不是偶像劇里那種男主為了追女主，沒有緣由就送驚喜的那種原因。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周海權(quán)說。

    肖遙聞言愣了一下。

    生日？他想了一下，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他自己都不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其實也不算是他的生日，是“肖遙”的生日，農(nóng)歷正月初三。

    “自己都忘了？”周海權(quán)笑著問，然后從兜里掏出個盒子來，“給你的，生日快樂。”

    肖遙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塊手表。

    他真是沒見過世面，見那樣的包裝，還以為……是戒指……他還緊張了好幾秒鐘，想著周海權(quán)怎么突然會給他送戒指……他就是很愛腦補大戲，窘。

    不過他沒買過太貴的手表，還真沒見過包裝這么精美的的，外頭硬盒子，里頭是紅色軟布，很小巧的一款男性手表，他想起不久前趙之蘭說周海權(quán)的手表多貴多貴之類的話，便說：“要是太貴了，我就不能收。”

    “你放心，咱們倆現(xiàn)在又不是對象，我送東西都有分寸。”周海權(quán)說，“戴上試試。”

    肖遙不知道該不該收，但周海權(quán)已經(jīng)拿過來替他戴上了。

    “果然你手腕有點細。”扣最后一個眼才剛剛好。

    肖遙糾結(jié)的很，他想，他都拒絕了周海權(quán)的追求，還要他送的生日禮物，是不是不太好。

    “那個……我不會跟你談戀愛的，我還是……”

    他就把手表又摘掉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懂得分辨是非對錯了，又覺得拒絕這個禮物太無情，又覺得理應(yīng)拒絕掉。他為什么會糾結(jié)這件事呢，不是應(yīng)該毫不猶豫地拒絕么？如果換做對方是周海榮，他應(yīng)該二話不說就還回去吧？

    是因為周海權(quán)對他太好了么？

    周海權(quán)對他是真好，救他，護他，小事也都想著，記著。對別人那么高冷，疏離，對他卻這么溫柔，細心。

    肖遙突然特別慌亂和煩躁，他把手表塞到周海權(quán)手里，站起來說：“哎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都是我的錯。”

    不喜歡一個人，應(yīng)該堅決地拒絕他，遠離他，可能就是他態(tài)度不夠分明，才讓周海權(quán)這個樣子，他這樣反倒是傷害他。可是周海權(quán)跟他說過，這是他的初戀，請求他不要傷害他，他因為不想傷害他，可能反而傷害了他。

    “我不能要。”肖遙說。

    “以前送禮，都是讓別人給我準備好的，我也沒什么送禮物的經(jīng)驗，”周海權(quán)說，“你要是不喜歡，我……”

    “跟禮物沒有關(guān)系，你如果把我當朋友，送什么我都會接受，你是以一個朋友的心態(tài)給我送禮物的么？”

    “不是，”周海權(quán)很干脆地說，“我不能騙你。”

    周海權(quán)說：“我前幾天才知道你的生日，想了好幾天要送你什么，我挑了很長時間。我對朋友不會花這么多心思，我們倆也不可能做朋友。”

    “那我就不能要。”肖遙說，“謝謝你，對不起，你真的很好，但是……”

    但是他不喜歡男的呀。

    他跟周海權(quán)說，周海權(quán)又不相信。

    “我很好？”周海權(quán)說，“既然我很好，你為什么不喜歡，因為老二的關(guān)系？你怕別人說閑話？”

    “因為我不喜歡男的啊……”他突然有些底氣不足，“我對男的沒什么感覺啊……”

    周海權(quán)忽然朝他走近了幾步，他坐到床上：“你……你干什么？”

    “真的對男人沒感覺？”周海權(quán)問。

    這當然是真的！

    肖遙就說：“你真的很好，我自己都找不出你有什么缺點，但我真的對你，沒什么……沒什么性沖動……”

    而且他對周海榮也沒有，更不用說趙之蘭他們了。

    “我有那么好？”周海權(quán)卻靠的更近了，他就躺到了床上，周海權(quán)爬上床，從上往下看他，“比我弟弟還好？”

    這是當然的啊……他見過的男人里頭，比周海權(quán)出色的，還真沒有。

    “我在跟你跟前總是很自卑，”周海權(quán)由上而下看著他，好像胳膊一彎，人就會壓到他身上：“總覺得圍繞你身邊的人，都比我強，你告訴我，我都好在哪？”

    肖遙漲紅了臉，可能他本來就頭腦充血，加上如今躺著往上看，視覺沖擊力特別大，他就有些恍惚，明明覺得周海權(quán)這話帶著詭計，他還是說：“你……你都好啊，那么多人喜歡你，他們又不是瞎子……”

    “但是我只喜歡你，”周海權(quán)看著他，神色認真，“很多人喜歡我，但我就只喜歡你。”

    肖遙感覺自己身體里憋著一股氣，很想一下子呼出來，又不敢，只說：“我真不喜歡男人，你不要強迫我。”

    周海權(quán)不說話，就從上而下直直地看著他，看著肖遙的臉越來越紅。是忍耐的紅，像憋著洶涌欲望，像高潮即將來臨，但人不肯承認，不肯泄露，死死守著那口氣，你只需要狠心地一戳，就破口而出。

    肖遙心想，周海權(quán)膽敢再更靠近一步，他就一腳踹出去。

    結(jié)果周海權(quán)忽然從他身上移開，躺到了他旁邊。

    肖遙愣了一下，反倒不知道要怎么辦了。他寧愿周海權(quán)直接親上來，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憤怒地踹開他。

    周海權(quán)要開始裝可憐了么？他每次看到周海權(quán)裝可憐都會心軟。

    “我想試試，”周海權(quán)忽然躺在他身邊說，“行么？”

    試什么？

    試著追求他？

    肖遙就說：“你試也沒用……”

    “那你不會生氣吧？”

    “不生氣，可是……周海權(quán)……”

    他話只說了一半，周海權(quán)忽然翻身壓住他，他瞬間明白了周海權(quán)是要試什么，他要試試他對男人是不是真的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