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者情書_分節閱讀_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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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人來瘋,看李醫生覺得交心,想跟你多喝幾杯。” “我知道。” 咖啡廳的音樂一般以舒緩的為主,大多數咖啡廳為了渲染烘托氣氛,故意放一些純音樂,給顧客營造放松的氛圍,不經意間延長他們的占座時間,以此來增加消費。 今天的音樂是古典音樂,李熒不懂音樂,但是聽得出這是肖邦的小夜曲。 咖啡館用的咖啡豆很香,制作區有個戴口罩的姑娘正在學習咖啡拉花,模樣認真。她雙眼專注的盯著手里的咖啡,一只手不停晃動煉奶的方向,似乎是對浮現出來的花紋不太滿意,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陳二點的咖啡杯端上來,李熒用自己的手虛虛的握著咖啡杯,用杯壁上的熱度暖手。 敘舊的客套話說了不少,在接下來就要說正題了,聽著陳二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李熒其實有點著急,但是沒辦法開口催,只能面色平靜的跟著他的節奏,不時點點頭,或者嗯嗯啊啊的給他點回應。 “李醫生。”陳二的目光忽然靜默起來。“高樂他,跟你提過宋言嗎?” “我是說,他講過他倆的事情嗎?”陳二的想法是,高樂自己肯定不會說這種事情,自從宋言火化后被他父母帶走,高樂就再也沒有提過宋言這兩個字,他知道宋言在他心里是一道疤,好不了,只能慢慢潰爛。 “上次老趙來的事情老徐都跟我們說了,我不知道老趙那大嘴巴子都跟你說了些什么有的沒的,我今天也不是為了高樂辯解,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高樂這人挺好的,真的挺好。”陳二模樣認真。 李熒做慣了心理咨詢師,一般遇見這種情況會自動帶入自己心理咨詢師的職業身份,成為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握著自己的咖啡杯,看著陳二,不時點點頭,順著他的意思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跟高樂認識的比較早,我倆是高中同學,住的一個宿舍。”陳二的高中時代離他很遠了,現在想起來打籃球跑早cao的學生時代,只能唏噓時光匆匆。 “我記得有一次我學費丟了,是高樂偷偷幫我交的。我家那時候很窮,一家人只供我一個,我小妹特別想上學,但是我爸說女孩上那么多學沒用,將來反正要嫁出去。”老徐說到這嘆了一口氣,嘆自己父親冥頑不靈思想老套,也嘆自己無能為力,無計可施。 “丟學費那種事情對我的打擊是致命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忽然到了早上,高樂給了我一卷錢,說掉在床底下的,讓我看看是不是我的。” 李熒或許能想象的到那個樣子的高樂,把自己的錢卷成一團扔到床底下,然后假裝驚奇的發現,拿給陳二看。可是這種拙劣的演技需要人配合,不然根本不成型。 “我當然知道那是他的錢,我的學費都是我爸我媽一分一分省出來的,沒有那么多張整的,也沒有那么多一看就是從銀行里剛拿出來的新錢。”陳二笑了一下,端起來自己咖啡,抿了一小口。“可是我沒辦法啊,交不上學費就要輟學,我好不容易從一個小農村走到現在,我不想放棄。” “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高樂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如今陳二不辭辛苦殫精竭慮的cao持著整個餐廳,還有一點想法是為了答謝當年高樂的恩情。那時候的高樂用那種拙劣的方法保護了一個少年敏感脆弱的心,也無意間把這個少年的人生道路推向了更遠的地方。 “第一次見宋言,是高樂回國那年,他知道我在本地,讓我出來喝酒,那天晚上他叫我出來,帶著一個人。他跟我介紹的時候說他叫宋言,是他對象。”陳二又笑了,這次的笑里帶著尷尬化解后的坦然,也帶著對自己那時淺薄的嘲笑。“我那時候還年輕哇,不懂這些,高樂說宋言是他對象,我以為他逗我玩呢。結果他特認真。” 陳二停止了身子,學著高樂的神態語氣,”清清嗓子說,“宋言是我對象,今天叫你出來喝酒就是告訴你這些,我是個彎的,不過我也不逼你打碎了三觀強行接受,你不接受也無所謂,我理解,你要是愿意繼續和我做朋友,咱們就還像以前那樣,你要是看不慣我,你說一聲,從此咱們在不見面也行,選擇權在你手里。” 那時候的陳二是個剛走出大學是個規規矩矩的上班族,頭一回聽說這種事情,又看著高樂臉上絲毫沒有開玩笑成分的嚴肅表情,他覺得自己要是還不表態,就會立馬失去高樂這個朋友。他經過強烈的思想掙扎,悶著頭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氣全喝完,然后才紅著脖子給高樂回復,正經的像是準備隨時慷慨就義。 “高樂,我交你這個朋友看的是你這個人,不是看你是彎是直,我認定的兄弟,一輩子不改。” 后來很多次陳二想起自己當時的舉動就覺得好笑,還以為自己下了多大決心才讓自己可以接受同性戀當自己朋友,可是相處后了才發現,自己做了很多思想斗爭后接受的同性戀根本不是妖魔鬼怪,更不是魑魅魍魎,他們平凡的甚至有點普通,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戀人。 他們也吃飯也喝酒,喝醉了也又哭又鬧。他們有爭執了也會紅著臉吵架,吵完冷戰,冷戰完總有一方先拉著臉來道歉。 原來他們就只是普通人啊。 得出這個結論的陳二似乎突然間看破了萬丈紅塵。 “宋言模樣挺好看的,他和高樂實在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倆人是室友。要說兩個人談戀愛的時間并不長,最開始是單純的室友關系,你吃點我零食,我幫你查論文,一起趕due,一起寫paper,室友了好幾年,得有個兩三年吧,后來慢慢才成情侶。” “只不過兩個人室友當的,認識和熟悉的時間也太長,忽然談起戀愛有點改不過來,跟過久了日子的老夫老妻一樣,也沒什么太新鮮刺激的事情。” 高樂和宋言的戀愛談的是水到渠成,記得好像有一回兩個人一起看了一部同志電影,結尾時看向對方,好像忽然從對方的眼神里讀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于是水到渠成,高樂問宋言說,你是嗎,宋言點點頭。宋言問高樂說你是嗎,高樂說原來沒覺得,但是看完這個電影好像感覺我是。 兩個人靜默無言的對視很久,直到對方眼睛里的火苗把自己燒的渾身難受,才有些局促不安的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是那天兩個人什么都沒敢做。 唯一的變化是晚上高樂做飯的時候,問宋言吃不吃鹵rou飯。印象里宋言不太喜歡油膩的東西,可是冰箱里的五花rou實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可是話一問出去宋言就點頭說好,高樂愣了,本來他都準備解釋說冰箱里食材有限,不得已才做鹵rou飯吃。 結果宋言一板一眼的看著高樂,笑起來露出嘴角的酒窩。“你不是喜歡吃嗎?” 高樂忽然覺得宋言酒窩里私藏的美酒,讓他徹底醉的一塌糊涂。 “后來高樂回國創業,宋言跟著他一塊回來。兩個人其實沒什么時間談甜甜蜜蜜的戀愛,他們更像是彼此的支撐。干餐飲多難啊,沒人脈又沒資源,都是高樂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陳二一直說高樂是他們餐廳的老功臣,這話一點沒錯,要是沒有高樂一門心思的堅持,這餐廳早就黃了。 “高樂現在胃不好,都是那時候見客戶喝的,每天沒日沒夜的喝,喝的都快胃穿孔了。高樂去談業務,宋言就在家給他燉湯,幫他補身子,有時候高樂回家倒頭就睡,宋言就幫他換衣服洗漱,一樣一樣一絲不茍。” “我有一次問宋言說你覺得麻煩嗎,這么一天天的照顧高樂。結果他干凈的笑了一聲,說不麻煩,喜歡了就不麻煩。” 陳二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