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兩小無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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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震的身世,說來也很簡單,照著他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眾人模模糊糊拼湊出他的過往。 他出身在大山里,母親是南方人,原是小康家庭的獨女,卻因外出旅游,被人拐了賣到大山里。 買她的這家人,也不算極壞,對比村里那些動則打罵,把買回來的女人當牲畜用的家庭,他奶奶算和善的了。 但是他母親依然過的很苦,從小接受的教育,和這個與世隔絕守著陋習的貧困大山,格格不入。 于是有了第一次逃跑。 可惜他母親年輕,沒什么計謀,很快就被抓住,他父親非常生氣,把她打了一頓,然后鎖在屋子里。 然后很快,就有了他。 從那之后的兩年里,他母親沒出過屋子一步。 直到他開始走路,奶奶年紀大了,才給她解了鏈子,但是兩年,足以摧毀這個天真單純的女孩,她心上的鏈子依然在。 饑餓,打罵,暗無天日的生活,讓她變得無比聽話。 是什么改變這個悲慘的女人呢,是她的孩子。 郁霆生的像她,白白凈凈,漂亮的不像這座山能養(yǎng)出的人,這個女人看著一天天大起來的孩子,看著他父輩的命運,埋藏在心底的渴望生了出來—— 她要把這個孩子帶出去! 后來郁震的記憶有些模糊,他只記得自己生了很重的病,她母親跟父親說了很久,才讓父親答應送他去那個叫醫(yī)院的地方,然后他母親帶著他悄悄跑了——在他快要治好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在城里帶了十幾天了,帶來的錢花的差不多了,他母親竟然逃了出來——也許是在那個男人的默認下。 他們在山里呆的久了,也不會覺得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但是那十幾天不一樣的日子,讓這個男人沉默了。 后來就是漫長的漂泊,母親開始帶著他打零工,攢著回老家的錢,他們在北方漂泊了好幾年,最后有一天,母親給他買了一個小蛋糕,等他吃完蛋糕,就再也沒看見她。 他靠著母親塞在他口袋里的一點錢,流浪了幾個月,最后實在真的找不到她了,才試著去了警察局。 等了好幾天后,失望的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去什么福利院,或者去打工——之前他屢次碰壁,因為沒有什么正規(guī)的店收童工。 最后就是被林朧撿到了,他的一口南方口音,引起了這個女人的注意。 郁家查到的消息和他說的差不多,只是關于他母親,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幾天前,城外一個湖里出現(xiàn)了一具浮尸。 死者是女性,和郁霆說的差不多能對上,只是這個女人已經病的很重了,警察斷定是自殺。 這個消息林朧沒有告訴郁霆,等他長大再告訴他比較好。 就這樣,十幾歲的郁霆在郁家住下了,他很討人喜歡,做事穩(wěn)重,除了有時呆呆的,沒什么不對。 小孩子們開始不喜歡他,但是時間久了,熟起來了 也愿意帶他玩了。 最主要是,郁閑非常喜歡他。 誰也說不清,八歲的郁閑為什么一眼就喜歡這個少年,但是過了一陣子后,郁閑已經徹底依賴上這個少年了。 她素來不愛讀書,雖然學的不錯,但是自廖成澤騙她后,她就不愛去學校了。 家里人慣著她,叁天兩頭的請假,不過正好郁大伯給郁霆請了個家教,順便也教郁閑。 郁霆底子太差,十五六的少年,除了認得幾個字外,跟同齡的孩子差了一大截。 好在人不算笨,也肯學,雖然沒郁詹聰明,但是補了一年多也能勉強上高中了——幸虧他那個母親,小時候教了他不少東西,真要是白紙一張,教個叁年五載也沒啥用。 開始郁閑還教他點什么,笑嘻嘻跟他一起上課,不過幾個月后郁閑就笑不出來了——郁霆已經能幫她寫作業(yè)了。 甚至慢慢的,他已經開始學初中的東西了。 郁老爹安慰她:“人家比你大嘛,自然學的快嘛,咱們寶貝很聰明的,你看你的字,寫的比他好看多了……” 小姑娘才舒展了眉頭,也不在郁霆上課的時候搗亂了。 開始吃飯的時候,郁霆還很拘謹,離的遠的菜就不伸筷子了,他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本來就有點營養(yǎng)不良,瘦的厲害。 可是不管怎么說,郁霆還是每頓都吃那么多,連郁震都看不下去了,一看他只吃那么點兒,叉起筷子給他夾了半碗葷菜。 但是也只有別人給他夾,他才吃,實在是小心謹慎過頭了。 大人們也不好說什么,怕說多了他更拘謹。 最后還是郁閑想了個辦法,她每天吃飯都要人喂,心情好的時候要人喂,心情不好也要人喂! 她才八歲!才八歲嘛! 于是她每次吃飯前,盯著郁霆吃完,把碗推到他面前——要他喂。 她吃一口,他也要吃一口。 如果她覺得不行,郁霆還要吃兩口。 喂了叁天郁霆飯量明顯增加,他也漸漸回過味來了,哭笑不得,但是還有點心酸和感動。 郁閑對他很滿意,養(yǎng)了幾個月,這個哥哥終于養(yǎng)熟了。 她開始逐漸暴露本性,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是郁霆過去十幾年無法想象的——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但是怎么會有這么能折騰的小孩子? 她不愛吃飯,零食也挑剔的很,但是一日一定要吃那么多東西。 她不愛上學,但是又要各科成績好——她才讀二年級,就要“比他們都要聰明”,這是郁閑的原話。 她愛玩愛鬧騰,每日不情不愿寫大字,以前沒人陪著,現(xiàn)在多了個郁霆,就拉著,讓他一起寫。 郁霆還真的好脾氣陪著她,只要郁閑拉著他,不管干什么他都陪著。 開始很多東西他還不太懂,但是郁閑教他,他又特別有耐心,很快就熟悉了小公主的生活方式。 可以說,開始的兩年,他是一絲不茍執(zhí)行著林朧當初說的,保護著這個“寶貝”,看著她守著她。 垃圾作者有話說:補更中…… 寫一點郁霆學生時代?感覺有點意思啊……(寫他身世的時候,又想到一個獨立劇情,漂亮一身肌rou的大山里的少年,意外撿到被拐走丟的小公主,哈哈哈算了算了……想想就算了,你們腦補吧) 滾去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