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_分節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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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虞喬不會這樣輕率,就目前階段,他只想看看。 看著理想型天天在面前晃悠,確實很幸福。虞喬此時還不知道后世管這個行為有一個專門詞匯,云養漢。 被云養漢的某人:?????? 第二日,虞喬便去了書院,正式開始進學。 每個人都可以帶一位侍從,他自然帶了阿昭。 淑山書院地理位置優越,建筑大方。這一屆新生都被分在同一間教室,單人單席,間隔卻不大。 最前方的兩張案席,一位是虞喬的,一位已經坐了人。眼見虞喬走來,那人平靜放下手中書卷,起身對他行了一禮。 教室中忽然靜了下來。 那少年一身洗的干干凈凈的舊衣,眉目清俊冷淡,手指骨節分明,帶有薄繭。 他的行禮的動作不卑不亢,在一身華服的同窗前,既無緊張,也無自卑。 “在下白少謙,請多指教。” 白少謙。 這個人,就是白少謙。 虞喬停住了腳步,目光從少年微皺的袖邊,滑到他線條分明的薄唇上。 他后退一步,也拱手行了一禮。 “在下虞喬,也請多指教。” 第28章 虞喬對白少謙的第一映像,比對阿昭要好的多。 磁場確實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存在,有的人天生就很合得來,對視一眼就心生歡喜。虞喬和白少謙之間似乎有一種奇妙的聯系,他們出身迥異卻殊途同歸。自身資質都乃不世出之材,兩個天才在一起,不是惺惺相惜,就是互相鄙夷。 希望是后者的人遠遠比前者多,那些追隨著虞喬的世家子弟無法接受一個寒門門生和他們的領袖并列,以白少謙為傲的寒門弟子自傲又自卑,恨不得狠狠殺一殺世家氣勢才好。兩人都處于各種交際圈的中心,所以盡管天天見面,卻無多少明面上的聯系。 而在課上,虞喬對白少謙的關注只多不少。 第一堂課,白楊老先生親自主持,以‘忠君’為主題,讓大家自由討論。 世家這邊的論點是:君為臣綱,忠君乃天經地義之事。 寒門那邊的論點類似。 唯有白少謙一人道:“我忠君,是忠天下孝義之道,若君王不仁,則無君可忠。” 此言一出,自然嘩然一片,王家嫡孫王余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議君上!莫非君王不德,你身為臣子就不會勸阻?這般輕言放棄,竟無一根忠義的骨頭!” 世家中不少符合之聲,連寒門弟子都面露贊同之色。 白少謙聞言,微抬起眼,他眼型狹長,眼角上調,不顯風流,卻有三分凌厲。他注視著王余道:“我聽聞王家傳承已久,迄今三百余年。” 提及家世,王余臉上便多了自得之色:“正是。” “既然歷史悠久,前朝覆滅時,王兄理應也在,既然如此提倡忠義之道,為何不隨著前末帝而去?”白少謙聲音淡淡,蘊含的意義卻十分驚人:“一臣不可侍二主,王兄現在又何必大放厥詞?” “你!!!”王余臉色漲紅,拍案而起,指著白少謙說不出話來。不止他如此,世家中許多人都面色青白交加,仿佛被戳破了偽裝。 因為他一語點破了世家刻意回避的事實真相,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著忠義之道,那當前朝覆滅,你們為何不恪守臣節,隨之而去?分明是放不下榮華富貴,當著婊子立牌坊罷了。 真相是這樣,可真相人人都能接受?大家都在指鹿為馬,偏偏你要說出來,那你豈不是找事?虞喬作為一個被打臉的世家子弟,竟然莫名覺得,這個人一點都不怕。 得罪這么多人,他一點都不怕。 這時身旁的阿昭忽然帶著幾分贊賞道:“倒確實是條英雄好漢。” 虞喬瞪了他一眼,索性周圍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少謙身上,他道:“哪怕他是這樣想的,什么時候說不行,偏偏要在大眾場合提出來,多容易遭人記恨。” 阿昭搖搖頭,道:“他是在貫徹他的道,言行如一,他這么認為,就會這么說,如果他因為在意他人看法而閉口不言,就違背了他的道。” 聽他如此解釋,虞喬顰眉道:“我不認為會有人無功名利祿之心,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少年挺直的背脊上,沒有再說下去。 男人淡淡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有的人天生一身傲骨,容不得玷污折辱,他生性如此,不需要他人認同。” 此時,場中氣氛已經白熱化,王余看著白少謙冷笑道:“你倒是一腔赤膽忠心,何必與我們這群小人同列一席,那你的追求是什么?當個老夫子,永不入朝堂?” 白少謙道:“千錘萬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全不顧,要留清白在人間。世事豈能盡任意,但求不愧我心。我若為官,便以天下百姓為君,天下太平為任,愿盡微薄之力,安得太平美滿。” “好!好!”王余連說了幾個好,氣得已然失了風度,他解下頂上發冠,放在白少謙面前,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便與你打個賭,蒼天為證,如果你白少謙十年之后還能做到你的承諾,還世間一片太平美滿,我王余便甘愿拜在你麾下,為你獻計出策,做你幕后之幕僚!” 這個年代,誓言有著非同一般的約束力,關系到死后的名節。王余此話一出,世家中相熟之人顧不得場合,紛紛上來勸他,王余氣在頭上,哪里聽的進去,眾人只能看著白少謙平靜鎮定地頷首道:“如果做不到,不必你來找我,我就不會放過我自己。” 真是好大的口氣!! 就在氣氛進一步惡化之時,一直在一旁靜默地看著他們討論的白楊老先生忽然開口道:“夠了。” 眾人一驚,這才意識到還在課堂上,不由訕訕。 白洋老先生走到臺前,他一頭頭發全部已經花白,但眼神依然清明,他望著臺下一干年輕的面龐,聲音洪亮道:“我很高興在今日聽到這么多不同的言論,但我還是要說,你們都錯了。” 虞喬和白少謙同時一怔,王余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道不相同,行道的方式自然不同,以自身之道去約束他人本來就是謬誤,道正確與否,心中自有一桿明秤,只要不愧于心,便無愧于道,功成功敗,自該留待后人評說。” 白楊老先生目光平和,有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和堅守底線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