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師一怔，急忙把手中的訂書機遞給他。心里尋思著，怎么今天這個訂書機這么搶手。

    拿到訂書機后，易清決又說：“不好意思，兩位老師，我們在辦案，能不能請你們先出去一下？”

    兩個老師面面相覷一會兒后，點頭說好，起身出了辦公室。

    易清決拿著訂書機望向夏槐。

    夏槐懵懵地問：“做什么？”

    易清決說：“案件重演，這是重返現(xiàn)場查案時的必要工作。”

    夏槐一驚：“案件重演？！怎、怎么案件重演？”

    “是啊，你們兩個，怎么案件重演？”尹舜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趴在窗口注視倆人。

    夏槐又是一驚：“你怎么會在這兒？”

    “這里是我學校，我在這里不是很正常嗎？”尹舜理所當然地說。

    “我是說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你怎么不去上課！”夏槐拿出“家長”的氣勢，語氣頗有責怪的味道。

    “體育課我不想上，回教室路上路過這里看見熟人，就停下來看看了。”尹舜說。

    易清決認得尹舜。尹舜父母的那個案子，易清決沒親自去辦，但對這個少年還是略有所知。

    這個尹舜算是海島市政府單位里的名人了，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年紀十七歲零五個月未成年，在派出所、警察局、民政局、福利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十來回，然后兜到了婁京家里去，最后又兜來了夏槐的家里。

    夏槐是目前唯一和他有點關(guān)系的人，但還沒去走領(lǐng)養(yǎng)的程序，仍算不上是尹舜的監(jiān)護人。尹舜當作是寄住在夏槐家的，民政部門現(xiàn)在還在找能當他監(jiān)護人的親戚，他要是能早生幾個月，早點滿十八，現(xiàn)在不知道能省去多少麻煩。

    “你們繼續(xù)，當我不存在就好。”尹舜微微笑道，還趴在窗戶口，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易清決沒把尹舜趕走，任他在窗戶口那里趴著。他拿出蘇小寒驗傷照片擺放在桌上，看著蘇小寒頭部傷口的形狀，手拿訂書機，模擬砸她腦袋的樣子。手舉起來，往下落，落到一半，停頓。覺得不對，換個方式拿訂書機，試著往下砸，還是不對。

    易清決望著手中的訂書機，陷入沉思。

    “是不是覺得怎么砸都不順手，順手的又砸不出正確的形狀？”尹舜離開窗戶口，慢悠悠地走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