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駙馬聽令[GL]_分節閱讀_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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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和陷入了沉默。 竇途和明安都很清楚,楚和有多在意宋致。如果楚和真的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意氣用事要呆在穎川,那絕對會是讓所有效忠楚和的人不忍看到的。 荊王是不要命了,在根基不穩的時候就起兵北伐,他糊涂了,楚和不能糊涂。撤離了穎川,宋致就算好好的,也不可能再回來了,可不撤退,相信退兵了的北地反賊已經卷土重來了,說不定隨時可以兵臨城下。只要楚和多耽擱一天,就多一天危險。 楚和的沉默讓竇途急眼了,立刻跪下,激動地道:“臣斗膽,請公主想一想,如果留在穎川會是什么后果?一旦公主落入那些人的手里,又是何等的可怕!公主!臣知道您心心念念要找回宋致,可是您為宋致一人,就要賠上您的安危和所有人的命嗎?公主,您還是那個心懷天下,想要輔佐一位圣君的人嗎?您的志向遠大,在遇到宋致之后,您就變了,不問天下誰為王,也沒有了那些進取之心。” 楚和臉色微變,攥緊手里的簾帳,胸口的郁結更加凝重。 “公主,是您告訴臣,您是皇室宗親,您雖然是女子,也可為周公伊尹!您學就一身本事,允文允武,甚至與先帝籌謀,甘愿下嫁宋家,您不就是想擺脫宮中,蛟龍入海無籠束嗎?是您告訴臣,若兄弟可輔則輔,不可輔則為霍光,另尋明君筑造盛世嗎?” 竇途也是情急之下才把這些話吐露出來。明安嚇了一跳,背后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先帝派來保護公主的,也有監視公主的作用,但是沒想到公主居然早就懷有這樣的心思。難怪公主離宮的時候,特地把他調去和余度收拾新野,原來她是防備他知道這些東西。 幸好先帝駕崩后,他就歸附了公主,沒有輕舉妄動,否則憑公主的手段,他早沒命了。即使如此,他多次給先帝送消息,只怕公主也看在眼里了。 “我與舊年、白柳,為公主心腹,更有臣屬百官,萬萬百姓,公主要為一個人,讓我等陪葬嗎?公主!三思啊!”竇途以頭搶地,涕泗交流,聲聲悲鳴,“公主留在此地,不但不能找回宋致,還可能陷入危險,此乃智者所不為啊!” 竇途平常嘻嘻哈哈,懶散輕浮,卻第一次如此鄭重哀痛地求楚和不要犯險。 楚和閉上眼睛,臉頰抽搐了一下。她松開手,低身扶著竇途的肩膀,淚水凝聚成珠,她的唇色都抿得雪白,只低低地嘆了口氣:“竇途,起來。”她的語氣平穩,聽不出難過或激動。 竇途卻鐵了心,拉著楚和的袖子,鐵面無情地逼著楚和答應:“公主!” 楚和喘了口氣,聲音都在顫抖:“你起來。本宮這就下令,起兵回咸寧。” 竇途這才順著楚和慢慢站起來。楚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慘笑了一聲,眼淚墜在衣服上,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濕潤的印記。她語氣淡淡道:“天下分崩,荊王要一統江山,身為皇室宗親,本宮怎么能,不去助他一把?” 竇途愣了一下,看著楚和平靜的臉色,喉嚨哽咽,不知該說什么。 “明安。”楚和回頭對他道。 明安一驚,拱手道:“臣在。” “你可愿意留在穎川,化身百姓,帶著白衣令的人,仔細尋找阿致的下落?” 明安先是呆了一下,繼而欣喜地領命:“臣愿意,臣定然盡力尋找!”萬萬沒想到,楚和仍然肯用他,盡管這件事很危險。 楚和點了點頭,隨即正色,對著所有人道:“傳令,一個時辰后,撤離穎川!” “喏!”眾人齊聲應道,而后都退了出去。 只有竇途在退出門口之際,回頭看了一下平靜得不起波瀾的楚和,看見她臉上還帶著淚痕,不禁心里沉痛,轉頭退下。 第111章 一場大富貴 陳正平九年二月十九, 咸寧公主楚和自穎川退兵, 回咸寧。翌日, 北地反賊攻入穎川, 沒有力量抵擋反賊的穎川很快被攻破,反賊為報多日被阻擋之仇在穎川大肆屠殺百姓。 正平九年四月三日, 咸寧公主楚和與領兵北伐的荊王楚瑯會面,楚和將所屬臣民盡皆托付楚瑯。自此, 咸寧勢力并入荊楚, 荊王楚瑯勢力范圍迅速擴張, 陳朝一半疆域盡歸楚瑯。 正平九年四月七日,荊王楚瑯上書奏請天子楚倏, 為咸寧公主楚和請封。楚倏與太傅宋許合謀, 準許加封咸寧公主為長平長公主,以穎川郡、陳留南部、陳縣周圍,歸長平長公主, 只享有封邑稅收,沒有掌控權。 正平九年四月二十一日, 當楚倏的使臣團抵達咸寧時, 卻被告知長平長公主不知去向。 荊王遍尋不見, 大怒,命御史大夫徹查。然長平長公主卻不見蹤跡,連竇途、余度、白柳,等諸位心腹皆亂。民間漸有流言四起,言荊王不顧親情, 暗害長平長公主,謀奪其手中權力。 荊王焦慮不安,一日下十二令,但有公主消息者,封侯賞萬金。時人嘩然,奔走相告,一時間追蹤之風而起。 一月過去,沒有公主的消息。荊王楚瑯與太子楚倏聯手,攻打皇子修。竇途則帶著白衣令,繼續尋找楚和與宋致的消息。 王宮。 楚琰擦拭著手中的劍,燭火照亮了她黑夜一般的眼眸。長劍鋒利,刀刃很薄,燭光在劍身上閃耀。 張賀跪坐在她面前,清奴侍立在楚琰身后。一室靜謐。 半晌,馮馬踏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向楚琰行了一禮:“郡主,大王有命,您可以自由了。” 楚琰并不意外,沒有多驚喜。她只是扭頭看著張賀,唇角勾起譏諷道:“姑姑不見蹤影,一月沒有消息,你們廷尉府是不是難辭其咎啊?” 張賀面目表情,一動不動地跪坐著道:“臣還是那句話。公主離開,這是對大王,對郡主最好的結果。臣的確不知公主去向,知道了也絕對不會替公主隱瞞,”他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公主神鬼莫測,憑空消失,如果不是自己離開,臣實在想不到會有誰去劫走公主。想要劫走公主,不但要避開十萬駐扎在宛城的荊州軍,還要能突破羽林軍、白衣令、武姬衛三層戒備。”他頓了頓,又恢復了冷靜,“公主自愿把所有權力交出,卻唯獨跟大王約定,不得限制竇途、余度、白柳等人的自由。白柳把咸寧軍都交給沈硯之后,余度獻奇襲之計,最多一個月,蜀中一定能平定。” “張叔闕!”楚琰沉聲叫他,“你最好不要騙我。姑姑對我……我們有多重要,你應該知道。外面流言蜚語滿天飛,這給大王造成了多大影響?!” 張賀目光直視楚琰,嗤笑了一聲:“郡主,臣與公主素來不對付。以前駙馬還在的時候,臣陷害過駙馬,公主可是恨不得把臣碎尸萬段。道不同不相為謀,郡主怎么會懷疑臣呢?” 楚琰略一沉吟,臉上的懷疑消散,換上了一副笑容:“我相信你。只是,姑姑的下落,你還是要盡心。我不想讓別人以為,大王真就是那么無情無義的人。” 張賀拱了拱手:“喏。” 等張賀起身退了出去,室內只剩下清奴和馮馬兩個伺候的人,楚琰才一改笑容,眼底閃過一絲殺機,回頭對清奴道:“近來的流言叔闕說是那些世家出來的。看來他們真的瘋了,不怕死。只是大王出征了,后方必須穩住,這回不殺他們,等一統天下之時,就是清算賬目之日!你讓武姬衛盯緊散布謠言的人,一旦抓到,讓叔闕帶到城上,凌遲示眾。” “喏!”清奴領命。 “還有,”楚琰站了起來,用手里的劍挽了一個劍花,而后遞到了清奴面前,“武姬校尉壞了我的大事,大王公務繁忙沒能處理她,你去。” 清奴一驚,想替武姬校尉求情,但看到楚琰冷冰冰的眼神,只能打消這個念頭,雙手接過鋒利的寶劍,躬身退了出去。 馮馬看見楚琰的行為,卻低著頭,置若罔聞。 “馮馬。”楚琰撣了撣身上的衣服。 馮馬把頭低得更低,拱手道:“郡主。” “回稟大王,荊楚之地,有我和國相坐鎮,絕對不會起什么亂子,讓他放心北伐。” 馮馬頭一抬,看著楚琰臉上褪去了青澀,只剩下經歷過風波的深沉,他行了一禮,也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只剩下楚琰一個人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孤獨地立在空蕩蕩的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