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駙馬聽令[GL]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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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許爬行了兩步,抬頭誠惶誠恐道:“罪臣愿意削爵贖罪,以金減罰!”頭在地上磕得梆梆響。 廷尉和執(zhí)金吾對視了一眼,執(zhí)金吾搖了搖頭,廷尉心下一沉,回頭對宋許道:“以《陳律》,以爵贖罪,以金減罰,當免良鄉(xiāng)侯爵,剝奪封邑,交二千金,貶為庶人,發(fā)配日南,終生無詔不得踏入中原!” 宋許抬起頭,欣喜地連連謝恩。天子沒有異議,執(zhí)金吾高聲喊來羽林郎,把宋許扶了出去。 輪到了宋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在她身上戳出一個洞來。謀逆抄家滅族,她可是宋謙的嫡子,殺頭排在第一位。 廷尉看了一眼宗正,輕輕咳嗽了一聲,把眼神飄忽的宗正拉回了魂。宗正驚醒,看見廷尉對他努努嘴,恍然大悟,轉過頭去,正義凜然道:“宋放,你父謀逆,按律宋家應當抄家滅族,你身為宋家嫡子,又為駙馬都尉,可有話要說?” 宋致抬眼偷偷看大將軍梁赴,梁赴也在看她。宋致迅速低下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似乎很害怕。 宗正皺了眉,語氣嚴厲道:“有話就說,你看大將軍做什么?!” 宋致抬起頭,臉色蒼白,惶恐道:“大將軍,你倒是替罪臣求求情啊!” 梁赴正摸著胡子,一聽宋致把禍水引到他身上,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一變怒道:“住口!你一個反賊之子,本將軍為何要替你求情?” 宋致臉色更白了,似乎就要哭出來了,向大將軍磕了兩個頭,語氣充滿了驚懼:“大將軍!您不是答應家父要救我的嗎?大將軍,您與家父私交甚厚,不能見死不救啊!” 梁赴怒極反笑,指著宋致手指抖個不停:“你……你血口噴人!” 宋致被他一罵,縮了回去,低著頭不敢說話。 宗正和兩位主審官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決斷。回頭一看,天子坐在上面,一言不發(fā),范侯倒是皺起了眉,小聲說了一句:“前兩天宋謙與大將軍來往的那些信傳得風言風語,看來大將軍與宋謙老賊果然有一些交情。” 他裝作說得小聲,可底下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都看向大將軍,梁赴氣得發(fā)抖,他沒有什么學識修養(yǎng),也不會逞口舌之快,一見大家都開始對他產生懷疑,不想再讓宋致再胡說八道,他沖上前就要抓著宋致讓他解釋。但他這一動,正好落了范侯的全套,范侯尖聲叫了一句:“大將軍要殺人滅口了!快攔著他!” 宋致往后退了幾步,張賀上前攔住了大將軍,著急勸道:“大將軍萬萬不可啊!” 朝堂上亂成一片,有去拉大將軍的,有推搡著的,有勸有罵的。天子看宣室殿亂糟糟的,當場喝了一聲:“羽林軍何在!” 一大批羽林軍沖了進來,把所有的人都團團圍住。紛亂就此停止,百官跪在地上,連忙磕頭道:“臣等死罪!” 天子一拍案上,怒斥道:“你們也是要謀逆嗎?哼!大將軍是不是冤枉的,還要廷尉府查個清楚!至于駙馬算個證人,把他帶下去,暫時看押。至于廷尉左監(jiān)張賀,免去官職,貶為庶人。大將軍,我希望你能自證清白,給我一個交代。” 宣布退朝。宋致被人帶著脫離了包圍圈,塞入檻車,送回宗正府。 大將軍氣得直罵宋致,但又無可奈何。他看見他與宋謙的親筆信,確實是他的字跡,可是他根本沒有寫過那些信給宋謙,這個老匹夫,是要陷害他啊! 梁赴憤憤不平地出了宣室殿,張賀趕了上來,想與他說話。梁赴卻瞪了他一眼,甩袖揚長而去,張賀無奈,苦笑著被羽林郎趕著出了宮門。 宗正與諸位同僚告別,一個小黃門碎步跑了過來,壓低聲音對他道:“陛下傳宗正至宣德殿見。” 宗正心下了然,把佩劍系回腰上,快步跟著小黃門走到了宣德殿門口。宣德殿依水而立,天子正立在欄桿上看著底下的水,背對著宗正而立。 宗正行了禮,謁者唱禮,天子回頭對他招手,讓他上前。宗正喏了一聲,走到天子身后,落后半步。天子對他溫和一笑:“你看,底下的水池快結冰了。” 宗正探出頭看了一眼,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冬日快到了,時節(jié)一到,自然是要結冰的。” 天子含笑回頭繼續(xù)看著水面,語氣淡淡道:“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雖然水面冰凍,但是我看這底下暗波洶涌,兇險得很吶。” “陛下,縱使水力再強,也強不過天意。天有時節(jié),天要水干水就得干,要水結冰就得結冰,洶涌也沒用的,任它洶涌,等結冰后還不是容臣四平八穩(wěn)地過?” 天子收回目光,把手攏進袖子里,點了點頭,笑道:“駙馬在宗正府里如何了?” “前兩天還害怕陛下會殺他。后來咸寧公主去了一趟,駙馬就睡得安穩(wěn)了。” “阿和?”天子略一沉吟,搖搖頭嘆了口氣,“可憐了她。是我不好,讓她嫁給了宋放,才會讓她被拖累。” 宗正呵呵一笑,拱手道:“臣倒覺得,宋放是個人才,若他的提議真的能夠實行,陛下必然名垂千古,功過三皇五帝。” 天子想了想,猶豫道:“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不能被人知道。我想讓范侯先試試,畢竟世家雖然老實了,但還是力量猶在。” 宗正垂眸,低頭道:“陛下不可寵信這些小人,應該多多親近賢臣……” “好了,你先回去吧。”天子打斷他的話,揮了揮手讓他可以走了。 宗正躬身一拜,退了出去。天子看著他的背影,回頭對另一個中常侍道:“宗正是個忠心的老實人,就是對你們不能理解,你們不要和他置氣。” “陛下說哪里的話?老奴與宗正都是為了陛下,沒有什么怨氣。” “那就好。” 宋致在獄中呆了三天之后,沒有等到天子再提審他,倒是等來了宗正與來傳旨的范侯。不過這次傳旨比較特別,沒說是要殺還是要放,只說讓宋致寫一封和離書,與咸寧公主離婚,剝奪駙馬都尉一職。 “駙馬,請吧。”范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把圣旨遞給她,小黃門立刻捧上了筆墨紙硯,鋪在了食案上。 宋致跪坐在食案邊,心煩意亂。她抬頭看著宗正,宗正對她點了點頭,勸她道:“駙馬快寫吧。陛下還等著呢。” 范侯也催她。 宋致無法,滿心沉重地提起毛筆,在硯臺上舔飽墨水。她長嘆了一口氣,咬咬牙,開始寫和離書。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為夫婦。若結緣不合,必是冤家,故來相對;即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愿妻夫人相離之后,重梳嬋鬢,美掃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在末尾簽上宋放的名。這是她前世見過的在莫高窟出土的唐朝和離協(xié)議,不等她看一遍,范侯就迫不及待地收了起來,向宗正示意了一番,請出了第二道旨意。 第二道旨意說,駙馬都尉宋放乃反賊之后,本該處死,念在咸寧公主垂憐,陛下愛惜才俊,又加上不知內情,依照《陳律》,宋放在宗室諸親犯罪赦免一等,以一千五百金贖罪,特地免去死刑,改為流放楚地。而宋放與咸寧公主和離,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宋致松了口氣,跪倒領旨。范侯把圣旨交給她,看也不看一眼,帶著人走了。宗正笑著過來拍拍她的肩頭,溫聲祝賀道:“恭喜你,得以重生。” 她感激地施禮一拜道:“多謝宗正,要不是宗正替我說話,臣也不能活著走出大牢。還有這些日子宗正對臣的照顧。”她又拜了拜,才在虎賁郎的注視下走出了宗正府。 再見到陽光時,宋致忍不住瞇起眼睛,走到了陽光中,用手擋住了臉。許久,她才放下手,迷茫地看著空蕩蕩的大街,不知道要上哪去。 她與咸寧公主和離,那咸寧公主府她是回不去了,宋家被抄家,她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虎賁郎走了過來,把一個小包裹遞給了她,宋致疑惑道:“這是?” “這是公主府的人送來的錢財和換洗的衣物。” “公主?”宋致先是驚喜,明白了咸寧公主不可能來見她之后,嘆了口氣,勉強露出笑容,向虎賁郎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