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略的正確姿勢[快穿]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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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明亮到可以看見自己倒影的月光,他運起輕功,動作十分輕盈地飛到了藏著那五桶水的山洞處,打算用這些木桶中的好水,將廚房里為明日冠禮和晚宴留的毒水換掉。 雖然這水留了三天陳了點,但總比全死光要好吧。 可就在撫開山洞口的藤蔓時,第五昊的呼吸停滯了。 月光透過他沉著的臉頰,順著藤蔓的縫隙照入,隱約映出了滿地的,已經碎成粉末的木屑,和濕潤的土地。 有人將他的五個桶全部打碎了。 而且看這土地干燥的程度,動手的時間最少也是兩天前...很有可能在他打完水前腳離開后,后腳就做的。 老子那天被跟蹤了! 是誰?! 臉色冷了下來,第五昊的眼睛微微瞇起——雖然知道每個世界的規則都會努力制造各種巧合,致力于把劇情往書中寫出的結局,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命運扳,但眼看著自己愁了許久才下了被投訴的決心做的事情,就這么被毫不留情的截胡,是個人都會覺得氣憤。但最可恨的是,他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找這個破壞了他計劃的癟犢子,甚至不能讓以客戶為首的其他人知道他存了水的這件事! 咬著牙恨恨罵了兩句,現在要用門派打水用的小木桶灌滿廚房的兩個巨大的水缸,還不被人發現,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也不知道跟蹤自己那人現下是否還在附近,若是自己再做多余的事情惹惱了對方,打起來他倒是不怕,就怕將門派所有人都叫出來,然后讓客戶發現自己不是本人,那自己勞心勞力十年就白費了。 艸! 別無選擇之下,第五昊只能順著來時的路線回到房子里,坐回了床上,盤膝運功,一宿未眠。 第二日冠禮和笄禮的過程繁瑣倒是不繁瑣,汪寂幼年時便滿門被滅,邊婷除了一個爹一個娘,也沒有旁支什么的,除了掌門和掌門夫人還有那幾個基本沒啥出場的長老需要跪一下,想多幾個親戚拜拜都不行。就是掌門大概是同時間給一個親傳弟子一個親閨女主持成人禮太過激動,頂著倆碩大的黑眼圈,手上捧著不知道寫了幾晚上,足足有三四十頁厚的祝詞,硬生生拖著調讀了一個時辰。整個大殿全都是江湖人,雖然門派基礎教育做得好,大家就算不說出口成章也都最起碼聽得懂人話,但是都沒什么興趣搞文化,在他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的時候,大殿上能睜著眼的也沒幾個了。 睜著眼睡覺的大師兄不再計算范圍內。 掌門的面上瞬間掛不住了,帶著內力使勁咳了一聲,在這些耳聰目明的弟子耳朵里聽來就跟炸雷沒什么兩樣,頃刻間全都像是觸了電的螞蚱般蹦了起來,瞌睡也立馬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沖掌門,諸位長老們和三位師兄師姐行了禮,冠禮和笄禮就基本算是結束了。 剩下的,便只有這本小說的重頭戲之一——家宴。 耳邊是充滿了祝福的歡聲笑語,嘴里是掌門和掌門夫人在邊婷出生時埋下的女兒紅,小含一口,讓酒液充分觸及舌頭的每一片味蕾,醇厚的香氣縈繞在鼻尖,第五昊不僅內心無法去欣賞,面上卻還要強迫自己做出一副開心至極的表情,實在是痛苦異常。 明明只是賓客的三師兄倒仿佛比他們這兩個成禮的人還要開心,開場就一杯酒一口rou地喝個不停,沒多久就得醉醺醺地伏趴在桌案上打著酒嗝。坐在旁邊的二師姐臉上的嫌棄簡直都要實體化了,終于忍無可忍地伸手,從他肩膀上拽了個銀錠下來隨手往角落一拋,剛剛還醉到爬不起來的三師兄立馬就身手敏捷地跳了起來,掛著傻兮兮地笑容照著銀錠的軌跡就追上去了,往前一撲接住,跟拿到什么寶貝一樣蹲在墻角捂著不撒手。 大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全程就吃了些清炒的蔬菜,填了肚子后便端著酒盞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掌門都心疼得看了他...旁邊的酒壺好幾眼了,也沒說停一會,歇一下,給rou疼的掌門個緩口氣的機會。 按理來說,聿鳳寧作為外人,是不應該與掌門和親傳弟子同席的,但考慮對方在潛鋒門唯二的熟人都在這桌,也就干脆把他安頓在了第五昊和三師兄的中間。他那把寶貝的不得了的折扇到了這時候,還拿在右手上,不吃菜也不喝酒,就言辭幽默風趣地給大家講江湖上的軼事,逗得一干人笑個不停。邊婷更是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一邊拍著手,一邊在旁偶爾插科打諢,補充此次下山的見聞。 咽下嘴里那口酒,第五昊默默地在心里記著時間,不出意外地,在到了酉時末尾的時候,便聽到一陣陰測測地笑聲自大殿門口傳來。 “哼哼哼嘿嘿嘿.......邊掌門,不知這頓斷頭飯,可還和你的胃口?” “放肆!”潛鋒門雖然不是什么江湖大派,但在愛女和愛徒的成年禮上被砸了場子,不啻于直接照著整個潛鋒門人臉上摑了幾巴掌。本在吃飯的邊掌門頓時怒形于色,狠狠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單手握住佩刀刀柄,運功助勢,誰知剛向前走了兩步,忽然渾身一震,低下頭‘哇’地便吐出了口血,旁邊幾桌運功的弟子和一位本打算助陣的長老也直接便倒了下去。 大師兄見勢不妙,上前一步,橫刀擋在眾人身前和門口魔教之人對峙,雖然并沒有使用內力,但單憑他頓悟的刀法,也足以威懾一時。二師姐略通些醫術,見地上那灘血色澤漆黑,聞之刺鼻,再抓過掌門無力癱軟的右手搭在尺關寸三處片晌,秀眸大睜,訝道“散魂丹?!” “想不到你這小女娃還有些見識。” 現下天色已是漆黑,無法看清門外究竟是什么情況,就在這句話音落下時,只見一面容消瘦,高高的顴骨上黥了兩個交錯黑鐮的老者慢慢走了進來。他的整個身體都包裹在黑袍之下,枯槁的右手抓著一柄頂端鑲了墨玉的拐杖,每走一步,就仿佛帶著陰風滲過。更可怕的是,隨著他的走進,眾人更是聽到了一人..兩人...十人...百人的腳步聲自這個老者身后傳來... 臉色一變,眾人此時立馬明白,外面所有守夜的弟子...已經全部都死了。 他們已經被全數困在了主殿里! “我潛鋒門與西域魔教素無恩怨,閣下為何要做出此等惡行!”心知不敵,掌門扶著自己夫人的手艱難站了起來,努力穩住自己不要再倒下去“若是真要戰,何必用散魂丹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只要你們堂堂正正地遞來戰帖,我潛鋒門弟子無一會拒戰!” “哼哼哈哈哈哈。”為首的老者像是聽到了笑話般哼笑了幾聲,手中拐杖點了點地,慢吞吞道“戰帖?如今你們所有人都中了散魂丹,一旦運功便會經脈俱損,生死都掌握在我等手里,還敢跟我談什么條件。” “至于素無恩怨么...”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帶著種好戲即將開場的表情,施恩般地用拐杖尖指向站在第五昊身后的聿鳳寧,桀桀笑道“囚禁我西域圣教教主...這個罪名,你看如何?” 第8章 天命樓X錄 “什么?!”猛地又吐出了一口帶著內臟碎塊的血,掌門的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地隨著拐杖的方向看過去,抖著嘴唇道“你.......” 聿鳳寧此時也是滿臉錯愕,見眾人均看他,不由道“我的師父是杜偉,前武林盟主杜偉...我怎可能是魔教的教主?!” “哼,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看來杜偉那個老不死沒有告訴你,你有個西域魔教圣女的娘。”老者冷哼了一聲,道“雖然你是我教的恥辱,不過你既然流著那賤人的血,那就把這個小門派的人全殺了,當做你教主的投名狀吧。” “不可能!”聿鳳寧也沉了臉色,手上折扇‘啪’地闔起,上前幾步,堅定道“雖說我不曾記得娘親的模樣,但也容不得你如此侮辱她,魔教小兒,我聿鳳寧就在這里,你要殺便殺,休得多言!” “哼哼哈哈哈哈。”那老人又笑了起來,兜帽下的渾濁的眼中帶著抹不去的惡意“這可由不得你了,教·主。” 話音剛落,站在老人身后的兩個魔教之人像是得到了信號一般從袍子里掏出了兩個銅制的球,隨著手在上面拂過,便有淡淡的煙和一種從未聞過的奇異香氣從里面飄出,不過一會,便滿殿皆聞。 之前同樣運功倒地的二長老扶著面前的椅子,硬撐著站立,抖著胡須怒喝道“妖人!這又是什么毒!” “放心吧,不是給你用的。”他用一種滿足中帶著些許嫌惡的眼神看著人后的聿鳳寧,陰笑著道“真是令人懷念啊,老夫已有二十余年沒見過了...魔血發狂的樣子!” “啊!!!”心里涌上一種不香的魚干,一聲凄厲的嘶吼自身后傳來,第五昊猛地轉過頭,便看到了提著一個相熟師兄的人頭...眼中血紅一片,看就知道已經沒有理智這種東西存在的聿鳳寧。 地上的身體還在微微抽搐,鮮紅的血液自斷掉的脖頸處泊泊流出,他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隨便扔掉。手臂抬起,內力吞吐,轉眼便又將旁邊一個弟子吸了過來擰斷了頭,對著濃郁的血腥氣,享受般地深吸了口氣,再次抬眼,便本能一般直直沖著人群里沖了過去,帶起了一陣血雨。 原本還看戲般站在門口的魔教老者此時如臨大敵般退后了兩步,拐杖在地上敲了兩下,后面的弟子都似非常忌憚般飛速退去,不過一會,大殿內便只剩下了門內弟子。 窗戶和大門不知何時被鎖死,轉眼間便失去了三位長老和近半的弟子,剩下的人如同甕中之鱉,哪怕拼了命的想要逃出去,卻別無他法。失去了內力,即使刀法再精妙,刀鋒再鋒利,也抵不住聿鳳寧輕描淡寫的一抬手,也沖不破厚重結實的墻壁,也救不了自己的性命。 一個又一個弟子倒了下去,杯盤碎盞間盡是門下弟子的血rou殘塊,殿墻上一道道臨死前手指抓爬出的血跡,指甲的碎片牢牢鑲嵌在里面,nongnong的絕望隨著血跡蔓延開來。 被擋在最后面的邊婷見狀,嚇得倒吸了口冷氣,愣愣地看著這場單方面的屠殺,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這便是...入魔?” 血一口接一口地從掌門口中涌出,他強撐著一口氣,自懷中掏出了一個拇指大的烏金鑰匙。哆嗦著手拉住離得最近的二師姐,雙他眼暴突,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斷斷續續道“走...西邊斷崖....帶上婷兒....走!!!” “師父!”二師姐跪在地上,哽咽著,不停地搖頭“師父!我們一起走...一起走!!” “西兒!”掌門夫人一雙柳眉倒豎,一把奪過掌門手中的鑰匙硬是塞在她的手里,不容反駁“走!!帶著你的師弟師妹走!!我們潛鋒門不能就斷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