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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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的守衛去把林茹陰拉出來,看著態度好了不少,可能是剛才敲打一番的作用,連帶著牢里各處令人作惡的聲音都沒了,走過的路有些安靜。 林茹陰感覺有點疑惑甚至不安。 她走時,沈赫榮那怪異的眼神掃過來,嘴角劃出一抹諷刺。 林茹陰也顧不得上她,扭過頭,被守衛推搡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等真的停下來,她猶豫著不敢上去,赫然看到歪扭著靠在太師椅上的溫筠玉一下瞪大了眼。 她時常聽到有人咒罵他,嘴里發著詛咒,甚至愿意用下輩子,生生世世做牛做馬來抵的,只愿該死之人能下地獄,被炎火炙烤,被針刺地獄洗刷,被千年寒冰凍的刺骨,乃至千刀萬剮。 真狠啊。 這人確半點不在意的樣子,一副醉倒清風,怡然自得的風雅。 這形容在一個心狠手辣,為害百端,收刮民脂民膏而霍亂朝綱的人身上真是怪,然而他本人的感覺確是這樣,林茹陰卻在他身上感到了斯文下的腐爛,陰冷,忌諱。 “怎么不過來?”溫筠玉修長的指節一點點敲擊在案牘上,臉上是閑適的笑。 林茹陰沒反應,身后的守衛推得她一個跟蹌。 本就柔弱無力的她腳下綿軟,撲倒在幾步前的案牘上。 手上被鐐銬鎖著的煉鐵在觸碰桌案后鈴鐺作響,整個上半身伏案,艱難的支撐。 溫筠玉一聲輕笑,用手勾起了她湊近的臉。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上門的獵物豈有不享用的道理,他就想狠狠將她壓在桌子上疼愛。 林茹陰微微扭過頭,就被他強硬的掰回來。 溫筠玉的嘴幾乎就要湊到那貼近的紅唇上,看著軟軟的,想咬一口那滋味,兩人鼻翼間呼出來的氣溫熱的她臉發燙。 他可不管林茹陰面上屈辱受重的樣子,一雙清透大眼里具是厭惡抗拒。 林茹陰死死咬住嘴,低下眼瞼不看他,越是這般倔強受辱的樣子,溫筠玉越發來了興致,他伸出手在她瓷白細膩的臉上摩挲,入手溫熱滑嫩,他滿足的嘆息。 慢慢的滑過細嫩的脖頸,想順著衣襟滑入手,卻遭到了林茹陰激烈的反抗,一把將他推開,走開幾步站直身子,憤然的看著他。 眼里明晃晃著寫著登徒子,趕緊滾的嫌棄。 溫筠玉失笑,到嘴的獵物脫手了,可真是意外啊。 不急,還有別的沒讓她領教過,畢竟這詔獄可不是誰都有福氣來,有福氣走的。 他若有所指道“林小姐是下毒殺了人吧。” “我沒有!”林茹陰咬牙反駁。 “怎么這么不乖,不說實話可是要受罰的。” 他笑的森冷,馬上就有守衛架住林茹陰死死的壓在長凳上,我為魚rou人為刀俎,屈辱不堪。 她被死死壓住身體,一雙眼狠狠的看溫筠玉,身邊立著的守衛表情木然,手上卻拿著漆紅長棍,有男人手臂粗細,看著異常可怕。 這是要丈責她,林茹陰又懼怕又恨,一雙大眼蒙上淅瀝,豆大的水珠掛在眼眶要落不落,看著可憐又惹人憐。 “不急,該打多少下好呢,打多了,我怕你這身板受不住。”溫筠玉摸摸下巴思考。 詔獄的氣氛森冷,宛若有無數厲鬼在看不見的空中凄厲的喊叫,無數次的想撕碎坐在正堂的人。 他輕輕撩開林茹陰的裙擺,露出里面白色的裹褲,目光所觸,是那圓潤挺翹的臀。 林茹陰緊閉著眼,死死捂住嘴,牙關緊咬。 她“啊”的一聲慘叫,那一下力度重擊就落在她身上,惹來溫筠玉的輕笑。 之后數下都讓她不堪承受,臀部傳來劇痛,那些守衛都漠視轉過身。 然而數下后,林茹陰感覺不對勁,那落在她臀部上的力道越來越輕,有時像輕微的揉捏,有時像大力的拍打。 她睜眼去看,微微扭過頭,就見溫筠玉撩起衣袍就坐在寬大的長凳邊,挽著袖口的手一下下落在自己的臀上。 這一幕看的分外羞恥,林茹陰臉紅的猶如滴血,guntang的小臉上沁出細汗,紅唇微咬,大眼朦朧。 感官放到極致,她不安的扭動身體,溫筠玉及時的收回手,動作優雅風度翩翩。 看在林茹陰眼中,這就是一個衣冠楚楚的禽獸,模樣裝的再像,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心狠手辣的混蛋。 溫筠玉感覺手下的觸感好極了,指尖還殘留著細膩圓滑的溫熱感。 他一臉饜足道“我送你回牢里吧。” 林茹陰見他沒再磋磨自己的意思,一下來了力氣翻身下地,動作快如輕燕。 但腳卻被腳銬束縛著,一下歪倒,溫筠玉扶住她柔軟的身子皺眉。 他喚來守衛拿來鑰匙,幫她解了手銬,又蹲下身幫她打開了腳銬。 溫筠玉一身暗云紋白袍下擺垂落在地上,染了些輕灰。 到他直起身,林茹陰心里都百感交集,兩人相對無言。 她有些別捏的在前面走,這下再沒人敢推搡她了,也解了沉重的鐐銬,手腳終得自由,身上的重量非但沒有減輕,心中像落了大石,沉甸甸的郁悶不得勁。 牢房的門半闔著,林茹陰躊躇不前,看著一室的干枯稻草,里面臭氣熏天,不知放了多少年換了多少個囚犯了,墻壁上劣跡斑斑,上面的磚塊發潮變得烏黑摻雜著青苔。 特別是干枯的稻草里有些還泛著潮氣,濕漉漉的,聞著更像是腥臭的尿味,讓人一刻都忍不了,心里的排斥一下達到了制高點。 溫筠玉也不催促,長身而立,偶爾背過身去輕咳兩下。 他掏出一塊白帕子捂著嘴,剛咳嗽過的鳳眼沁著濕潤,身上陰冷威壓感淡化了不少。 然而這并不能改變林茹陰的看法,她死也不會求他的。 當即心中鼓了鼓氣,硬著頭皮走進牢里。 她裝作鎮定的樣子,實則手控制不住的想撓,手指攏在袖口微微抽動。 溫筠玉就站在牢門口看了她半響,沉默無言。 突然,林茹陰一聲短促的尖叫,驚慌失措的就往他身上跳。 溫筠玉被她抱了個結實,他下意識的抬起雙手去接,大掌下墊著她的臀,手肘搭著她細長的腿。 林茹陰含著淚眼去瞅他,“有老鼠。” 他從林茹陰的話里聽出了委屈和撒嬌似的抱怨,她乖巧柔軟的倒在自己懷里,少了剛才的倔強和怒視,這讓他心情大好。 溫筠玉讓手下取來了他薄的披風,整個罩在她身上,將她包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黑亮的大眼。 就著抱孩子的姿勢將她抱出了詔獄。 只剩下沈赫榮還被關押在牢里,她看不清神色的眼晦暗不明,凌亂的頭發垂落,衣服也歪七扭八不成樣子。 “等等。” 沈赫榮沖他道“你就不怕嗎?” 溫筠玉腳下不停,背影冷絕而高大瘦削,抱著林茹陰伴著牢壁上微弱的燈走出去。 詔獄外邊,停了輛華貴的馬車,車沿上坐在個帶著斗笠身穿黑衣的人,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溫筠玉低頭看著抱在懷里的人兒,淺淺的呼吸聲傳來,她睡得無知無覺酣睡的樣子,睡得彤紅的小臉就枕在他胸口,微微蹭了蹭,奶貓一樣乖巧無害。 她不時抽搐的身子看著讓人心疼,也許受了驚嚇,這會耐不住的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輕輕調整了下披風的蓋帽,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目,晃人眼。 腳下輕點,他若風起,乘風踏入馬車內坐好,抱著林茹陰在懷著,面無表情的想著什么。 寬敞的馬車一路行駛,隔離了街市的繁華與喧囂。 到了府邸,林茹陰毫無知覺的被他安放在床上。 屋里絲綢做的床幔罩下,角落各處蒙上一層陰影,屋外一抹陽光透著一層薄薄的窗紙照射在地上,暈染下一圈昏黃。 溫筠玉走了出來,隔著遠遠的看著曹敬霖疾步朝他走來。 他負手立在屋外的亭子里等著,臨到近處,曹敬霖才微調了步伐,定了定走到他身邊。 這個曹敬霖作為一個出色的下屬,一向幫他處理著一些大小事務,再由他過目定奪。 “少保。”曹敬霖匆忙抬起衣袖擦擦汗。 此刻,溫筠玉抬眸去看他,給了幾分好臉色“你怎么來了。” “這不是為這沈赫榮嘛,你看她關在牢里要不要?”曹敬霖斟酌著字句。 溫筠玉嗤笑“她算什么,也值當我給她面子。” 別管她沈赫榮手段再怎么通天,背后有誰,現在都別想越過他。 哪怕她飛的再高,折翅摔下來時才是最為灰敗的,那高傲的翅膀沾染了血混著灰,一下踩進泥里。 曹敬霖見他表態了,在心里嘆息一聲,也只好作罷,“既然如此,屬下告退了。” 溫筠玉頷首,轉念想到他這會病著不能吹風,讓福公公看了又是一頓哎呦,他腳下一轉回了自己院里。 傍晚吹起烈烈風,他身影修長,行走間擺動的衣袖微微鼓起,衣袂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