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順天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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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樓果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人聲鼎沸,林筎陰他們進來時勉強有個落腳的地方,小二腳下生風又靈活的穿梭在間隙中。 “小二啊,給我上一壺好茶。” “來咯。” 只見一口茶館正中央一群人圍著一個談笑風生的儒生,只見他夸夸其談,手邊還不時點點靠在桌邊的招牌,上面寫著‘看天下風起云涌,且問江湖百曉生’,眾人不時因為他的高談論闊而叫好。 “據說秦二世胡亥陰謀奪取帝位后,在開疆拓土上沒有學到始皇帝半點,但在嚴刑酷罰上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但對老百姓殘暴,就連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也痛下毒手,毫不留情。” 他說的起勁,伸手下意識一摸桌子上的茶碗,撲了個空。 大伙見他停下來,便不慢的高聲催促“小二,來茶快點。” “來咯來咯,請啊,客官慢用。”店小二忙奔過來,腳下疾走,拿在手中的茶水卻半滴不撒,穩穩當當。 百曉生從桌子上成堆的賞錢中撈了一小塊丟給他,繼續指點江山“再說始皇帝身邊的宦官趙高巧言令色迷惑秦始皇,他在任職期間獨攬大權,結黨營私,陷害忠良,征役更加繁重,行政更加苛暴。” 眾人一陣唏噓又是一陣義憤填膺“這等禍國殃民的閹狗就該被千刀萬剮,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那溫筠玉狗賊可不是第二個趙高,國危矣啊!”其中一人悲愴涕零,滿目生夷。 眾人一頓默然,勸道“不可說不可說。” 眨眼間,人群淹沒了那人,再也尋不到身影。 店小二接過茶錢,拿下肩頭的白毛巾擦擦汗,就聽見沈恒叫著“小二,來一間二樓雅座。” “來咯,客官這邊請。”店小二將沈恒他們引上二樓。 二樓雅座相互隔開,鏤空的雕花窗上用薄紙糊上,朦朦朧朧的透著一點點人影,內里設有茶幾,蒲團,案板上香爐飄出炊煙寥寥,一把古琴更添典雅。中間一張圓桌能坐下五六個人,待林筎陰幾人都落座后,一旁恭候的一臉諂媚順嘴皮溜出一大串菜名“炒田雞芫爆仔鴿八寶野鴨佛手金卷炒墨魚絲金絲酥雀如意卷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干連福海參花菇鴨掌五彩牛柳···” “你這有名的都上一道來。”沈恒頗為豪氣,大手一揮一連要了數十道菜品。 既然出來吃,就要吃好吃舒服來,扭扭捏捏像什么樣子,本著這個想法的沈恒打定主意一會上菜了少說話多吃菜。 “好叻,客官稍作。”店小二笑的眼瞇成一道縫,手腳麻利的去后廚宣菜了。 剛才落座時,沈恒大咧咧坐下了,傅青奕自然笑著坐在他隔壁。 而沈赫憐一把擠開沈赫榮,接著一把扯著林筎陰坐下,緊挨著不撒手,甚至朝沈赫榮笑的一臉得意“大姐,你快坐下啊,還愣著干嘛。” 沈赫榮沒有爭議的坐在沈赫憐和沈恒中間,畢竟左右都是弟弟meimei,她一邊玩弄著涂著蔻丹的殷紅指甲,一邊慢條斯理道“小孩子才搶著坐。” 說的沈赫憐狠狠瞪她一臉,哼道“你和老太太似的,還要人請你。” 沈赫榮沒接話,意味不明的淡看了她一眼。 沈赫憐剛要回嘴,林筎陰暗自捏了捏她的手,氣氛一下安靜下來。 于是乎,最后變成了林筎陰左手邊坐的是傅青奕,右手邊挨著沈赫憐。 林筎陰十分頭痛,她怎么夾在沈赫憐和沈赫榮的中間了,兩人以爭著她為樂,不停的拌嘴,她若加入進去,戰場可能會蔓延擴大。 她一時有些心煩,面上卻一片寧靜,她坐著的位置剛好是靠窗的,她精巧白皙的耳朵貼著窗沿動了動,她好像聽到了樓下一片喧嘩聲。 林筎陰略側過身,輕輕推開了窗戶一角,目光正中一樓大堂,環視一周,能將下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只聽下面有人急促的喊道“鎮撫司來人了,快走。” 少數眼尖的人見了自己偷偷的溜了,也有俠肝義膽的高叫一聲,便也匆忙從后門跑去。 眾人一哄而散,各自飛快轉身回到原來的小桌上,裝作淡定喝茶的樣子,微抖的手卻暴露了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為首的百曉生見大事不妙,連桌上一堆的碎銀也沒兜走,匆忙抓了一把在手上,另一只手拔起靠在桌上的招牌就跑,銀子可以不要,拿秦始皇與趙高之事病垢,來含沙射影朝中現狀被人贓并獲可是要入詔獄的,不死也要脫層皮,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不就為了銀子,可是連命都沒了,要銀子干嘛,來不及多想,他就瘋狂往后門逃竄,一路撞到了不少人。 被撞的人覺得晦氣,卻也不想在這緊要關頭惹出事端,這不鎮撫司的人來了。 就見鎮撫司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中央百曉生談論用的大桌子空蕩蕩的有些蕭瑟,他們十分自覺的坐下,叫來店小二伺候著。 其中一人陰陽怪氣的呵一聲“這不長記性的,每次都給爺爺們送錢,乖孫子。” “可不是,非得讓咱們跑一趟,熱死了。”一人大馬金刀坐著一手把玩桌上的一堆散銀,一手拿起茶壺灌水。 旁邊一人嫌棄的忒了一聲道“再來一壺茶。” 店小二只得照辦,還一臉笑模樣道“官爺,累了吧,后廚還有些開胃的點心給您嘗嘗,都喝點茶歇歇。”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見店小二一臉識趣,伸手不打笑臉總是個理,“成,你下去忙,東西快點給我們上。” “好叻。” 后面幾個大桌的菜品在忙都要給這幾位讓道,誰讓現在jian宦當道,能不惹就不惹。 現在的宦官可沒以前那般好說話甚至沒權在手了,甚至權利通天了,從前講究個東廠和西廠,還講究北鎮撫司和南鎮撫司,南鎮撫司負責本衛的法紀、軍紀、監察、人員管理,北鎮撫司專理詔獄,皇帝欽定的案件,且擁有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不必經過一般司法機構。 錦衣衛和宦官之間也是涇渭分明,現在東廠和西廠合并了,就叫提督鎮撫司,都歸當朝第一jian宦溫筠玉統領,再由他手底下分宦臣和錦衣衛。 可以說,溫筠玉手握重權,掌管著望京大半的天,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不過溫筠玉手底下人在囂張跋扈,肆無忌憚,在這順天樓,圣上吃過甚至保不準惦記在心的酒樓也不敢鬧,畢竟溫筠玉本人不在呢,圣上肯給他薄面,而他手底下的人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扛不過圣上,何苦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以是剛踏進順天樓的幾人不是給店小二面子,而是給順天樓面子。 人抓不到就抓不到吧,反正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總有他哭的一天,這一桌子的錢就當是孝敬,不然鎮撫司也不想幾次跑來拿人,最后給溜了也沒死追查到底。 至于別的窮酸的,又不好命的,就沒這么大的氣運了,他們挑揀著菜品吃,嘴里陰笑,一臉兇惡。 樓上,傅青奕也聽見了動靜,微微一笑“林姑娘看完就放下窗子吧,一會人找上來可辜負了今日的興致了。” 沈恒見有情況,忙追問起來,聽傅青奕平靜敘述完事情的經過,咂舌的一臉唏噓“乖乖,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真撞上可有的玩。” 也不懂他口中的撞上是那百曉生給抓住還是他們一會碰到地下那群人會有一番糾纏, 沈家家風雖不主張清貧,甚至好東西用了不少,沈老爺子的藏品更是多如牛毛,吃穿用度也照著侯府該有的規制來,為政卻十分清廉,在朝中和提督鎮撫司政見上不合是常有的,私底下兩家見了也是一陣摩擦,不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是兩看相厭,樂的對方被搬倒。 沈赫憐聽了還是小姑娘家家的也害怕起來。 倒是沈赫榮不顧這些道“咱們吃咱們的,哪還能惹上他們,倒是這一桌子的好菜好酒好不見給送,腹中空空用何祭我五臟廟啊。” 眾人一聽,心神都轉移到吃得上“是啊,我都要餓死了。” 剛才還怕的沈赫憐這會也忘記了害怕,嚷嚷著要吃飯。 林筎陰從剛才的話中轉醒過神來,總覺得樓下幾人的行事作風頗為熟悉,憑著往日的機警,對他們口中的權宦生出不安來。 特別是胸口沉悶,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腦子一片混亂。 傅青奕坐在她身旁,見她臉色不好,第一時間給她倒了水“別怕,喝點水壓壓肚子,一會菜就上來了。” 本著男女有別,他并沒有去觸碰林筎陰的身子,只是輕輕溫聲道,眼中的安撫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