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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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的江城已徹底熱起來了。 上溪高中小禮堂里,冷氣開得很足,空氣中飄著《同桌的你》的歌聲,紅色椅子上坐滿了一張張盛裝的熟悉面龐。 他們熱烈交談說笑著,氣氛活潑朝氣昂揚。 頭頂一整排大燈打下雪白的光芒,鋪著紅毯的小舞臺上,黎青手持話筒斯文立著。 他留著雋秀的黑色短發,穿著上溪藍白相間的t恤校服,普通衣料被清瘦挺拔的他穿在身上,都顯得俊秀斯文熨帖了。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上溪高中2011屆高中畢業典禮。我作為2011屆上溪高中學生代表,誠摯歡迎各位同學們與各位記者們的到來。” 觀眾席中熱烈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人群中響起了男生女生的歡呼聲。 “省狀元。” “青哥威武。” “黎青,我愛你。” 黎青低頭青澀一笑。 兩年前那隔絕著他與人群的疏離冷漠外殼,已悄然消失不見,曾經桀驁戾氣的眉眼,如今只剩溫和沉靜,舉手投足間是超乎年齡的沉靜。 閃光燈噼噼啪啪地亮著。 許多記者按快門時,都不由得恍惚地驚嘆著。 這狀元生得也太好看了。 今天是上溪高中2011屆畢業生畢業典禮。 一天前,江城的高考成績發布。 時光沒有辜負努力。 高考這一役,上溪高中考得非常好。 黎青力壓第二名足足十五分,穩穩當當地成了全省理科狀元。被力壓十五分的尚陽灑脫攤了攤手,表示輸給媳婦兒不冤。 上溪高中高三一班被譽為了一個奇跡。 不僅因為黎青與尚陽,更因為其自身成績出色。 有人曾經統計過,刨除掉上溪高中其他班級,單論一班的升學率已然超過師二中,與省一高整體相仿佛。 出成績的當天,黎青尚陽與上溪高三各位老師及同學們的電話都被記者們打爆了。 但所有人都禮貌拒絕了記者請求采訪的要求:“上溪高中會舉行畢業典禮,屆時你們會知道一切你們想知道的。” 于是此時小禮堂里圍滿了記者。 “許多人或許會驚訝會懷疑為何上溪高中一個如此邊遠的學校會考出這么好的成績。”黎青聲音清朗堅定,“我想這一切應該從兩年前說起。” “那一年,一向被人叫做‘混混高中’的上溪高中來了一個新校長,叫做尚厚德。他是我們高三一班的物理老師,曾經是省一高的副校長。” “他初上任時給我們做的第一次演講,名字叫做——教育改變生命。” “之后我至今記得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秋老虎的午后,空氣悶熱黏糊,電風扇嗡嗡地扇著,窗外還可以聽見有人打籃球的笑聲。他微笑著趴在講臺上,給我們勾畫出了一場彌天大夢的藍圖,‘你們可以不止是現在的模樣,你們可以超越師二中,比肩省一高的學生們’。” “我們命運在那一天引來了改變。” “兩年里尚老師費盡全力為我們請來了省內退休特級教師補習,培訓了我們學校的教師團隊,為我們改進了食堂伙食給我們最好的后勤,帶領我們出去參觀名校開闊視野,帶出了我們上溪高中這么多年成績最好的一屆。” “以至于引來了以賈乘風為首的私立教育集團的覬覦,想要將尚老師趕下這個位置,霸占尚老師搭建起來的平臺。” “縱然道阻且長,尚老師總在跋涉。” “教育改變生命,尚老師說這是身為一個教育者的使命。” “我想他做到了。” “他影響了我們全體一班人,全體2011屆高三畢業生,全體上溪人。我們別無長物,現在我們的成績,是我們一班人唯一拿得出手的,送給尚老師的禮物。” “尚老師,當初你在課堂上對我們說,我們的未來遠不止如此,給我們許下了一個宏偉的計劃,三年趕超師二中,五年追上省一高。” “今年我們做到了。” 黎青放下話筒,朝尚厚德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尚老師,謝謝您兩年來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全體一班學生都站起身,跟著黎青無聲鞠躬。 坐在第一排的尚厚德掩面哽咽,聲音在安靜的小禮堂里輕輕回蕩著:“我何德何能,我何德何能啊。” 眾記者們無言沉默。 主持這一次畢業典禮的是校廣播臺主播,歐丫丫。 黎青下臺后,將話筒交給了她。她穿著漂亮的禮服裙,紅著眼眶道:“抱歉,本來是一個高興的日子,不打算哭的。” 記者們發出善意的笑聲。 “黎青狀元給我們帶來的演講非常精彩。”歐丫丫很快收拾好狀態,朝第一排校領導伸出手,輕快邀請道:“接下來是歡迎我們上溪教導主任致辭。” 不知是出于愧對還是其他情緒,張宏圖主動退出了這一次畢業典禮。 高三教導主任王老師代替他發表了演講。 地中海王同志今日特地穿了筆挺嶄新的西服,打了三斤發膠,將頭發梳得根根锃亮柔順,仿佛一個剛淋了一頭油,即將上戰場的保險推銷員。 上臺前他吸了吸啤酒肚,話筒發出吱呀一聲。 全場哄堂大笑。 王主任好脾氣的一笑:“活了四十多年了,第一次當著這么多攝像頭講話。難免非常緊張。要是說錯了話,大家要多多諒解啊。” 記者朋友們善意的一笑。 “方才黎青同學說了那么多,我沒有他那么好的文采,我只想代表我們上溪高中高三年級所有老師們對你們2011屆畢業生們說一句話。” “你們,是我們教過的最好的一屆。” 他說著紅了眼眶,扭頭笑道,“”瞧我這么大年紀了還這么rou麻。真是讓人受不了。我先下去了。” 剛走下了臺,他忽然拿著話筒道,“記者朋友們,照片上能給我多p點頭發嗎?” 全場哄堂大笑。 一個記者小哥哥高聲笑道:“能。” “我知道你們都想邀請誰上來。”王主任歡快嘀咕了一聲,像個老小孩似的,拉拉扯扯地將尚厚德拽上了臺:“來吧。尚校長,大家都等您呢。” 尚厚德推辭不過,被拽上了臺。 接過話筒凝視著全體師生和記者們,他眼眶一紅,朝學生老師們重重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實現了我的夢想。” “謝謝你們告訴了我,‘夸父逐日'不是一場徒勞。” “謝謝。” “教育改變生命,何嘗不是改變了教師的生命。” …… 畢業典禮結束后,人群如洪流般朝四面八方散開,黎青與尚陽迎著一輪六月的烈陽,如即將乘風破浪,大步走在最前頭。 后頭有記者們扛著攝像機追了上來,“黎青同學,能給你的演講取個名字嗎?” 黎青微笑扭頭,萬千烏黑發絲在陽光下閃耀晶瑩光輝:“唯有青春與夢想不可辜負” · 黎青與尚陽顯然低估了記者朋友們的狡猾。 當天下午本地電視臺上播出了小禮堂里被閹·割后的演講視頻。 視頻被裁掉了黎青講九萬里教育集團,想要霸占上溪高中改造上溪高中的一系列過程,并剪掉了尚老師病重的事。 這件事是戚沉先發現的。 他喜滋滋地看完了報告,原本是打算打電話給尚陽賀喜的。結果電話打過去,才知道自己吃的瓜居然是被被人掏了最甜的瓜瓤的,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這等逆賊還想膽敢忤逆我們的太上皇,簡直是不知花兒是怎么紅的!皇上您高考得了榜眼辛苦了。這件事你別管,我們出馬保準給您辦得妥妥的。” 戚沉確實不是吃素的。 作為浸yin網絡多年的老網蟲,戚沉靠腳踏八只船網戀,修煉出來的二十八只手,時刻cao縱把握網絡風向的能力是杠桿的。 當天他就聯合一眾省一高狐朋狗友們,將原視頻刷上了天涯社區熱帖第一,人人網頭條,微博熱搜第三。 尚陽總覺得此貨以后由天涯斑竹搖身一變,成為娛樂圈最大的水軍頭子,就是此時埋下的根。 新聞都是有時效性的,原本上溪高中一班的高考成績爆好的消息僅流傳于江城本地教育系統內部,過了今年高考季就成了轉瞬就落的流星。 誰知臨時來了這么一個波折,上溪高中一班成績的新聞稀里糊涂,在各大社交網絡平臺買了頭等艙的長期船票,順著互聯網來了一場全國旅游。 徹底火了。 后面幾天根本不用戚沉等人的頂帖,整個事件都已穩穩成了網絡媒體紙媒包括電視媒體的焦點,引發了巨大的社會關注度。 主要還是這件事太敏感了。 教育資源私有化、教育資源分配不均、農村學生高考奇跡,無論那一條拿出來都是爆炸性的熱點新聞,更何況是數條糅合在了一起 ——妥妥輿論爆炸機。 這個事件的生命力長達近三個月。 起初還是一群網民被尚厚德和學生們事跡的感動與熱血上頭,后面逐漸就變成了專業媒體和財團勢力的華山論劍,各方紛紛下場,發表了一場又一場關于愈來愈嚴重的教育私有化傾向,和農村及偏遠地區教育資源分配不均等情況的諸多看法。 其中以警惕憂慮占了主流。 此時以尚外公為首的一批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適時而出,振臂一呼,聯合成立了一個針對偏弱邊遠地區教育資源幫扶的基金會。 每年共投入三千萬,用于支持邊遠及農村地區師生。 官方的表態總是姍姍來遲。 在聯合基金會成立后的一個多月后,尚厚德在家里接到了省一高校長的電話:“老尚,這些年你也算是得償所愿了。作為教育者,我不如你啊。” 原來他兩年前離開省一高時,向上頭遞交上去的‘關于改善教育資源分布不均的若干計劃’借此東風,總算得到了教育局的通過。 從此制度層面上,教育資源不平衡狀況得到了改善。 洗完澡趴在床上玩手機,看完了這兩個月來的一系列風云變幻,尚陽嘴角抽搐,發出了長久以來的疑惑:“我就是不懂了,當時賈乘風那家伙都要判刑了,是誰還特地囑咐了電視臺,要裁掉視頻里頭的那些話呢?” 黎青道:“當初看上上溪的只有九萬里一家,可現在社會上并不止一家教育集團想靠教育私有化牟利。” “它們應該是怕事情傳出去引起了社會關注。” 結果反而激化了矛盾,一手炮制出了一個大熱點。 真真是弄巧成拙造化弄人。 · 當事情真正塵埃落定時,這一群孩子已拿到了錄取通知書,踏上了通往五湖四海的火車上。 九月一號的上溪校園里,程城誠彈跳起身,憑借著身高優勢,在空中扣了一個漂亮的籃。 周圍的男男女女發出了無數尖叫。 擰開一瓶水,程城誠倒在了頭上,水淅瀝地流了下來,打濕了他的白t恤,隱約透出少年已顯得高大結實的胸膛。 有學弟們來拍他的肩膀:“程哥?還打嗎?” 程城誠揮手道:“不了,該出發了。” 他留戀地看了一圈校園,然后低頭自嘲一笑,朝幾個學弟們短促揮了揮手,轉身踏上了離開的路。 背后有人喊他:“程哥,以后常來玩啊。” 程城誠利落地比了個ok的手勢。 曾經跟在眾人身后一口一個‘哥、姐’的小男孩,終于也抽條長高成長為了少年,成了別人口里的仰望著敬仰的‘程哥’。 住宅樓里,不顧屋里的男子的咒罵聲與怒罵聲,還有女子尖銳的嗚咽哭聲,徐成才拖著行李箱出了門,踩著九月末炙熱的柏油馬路,輕快地像一只掙脫了韁繩的白鴿。 爸媽要他留在本地,學師范專業當老師。 可他不愿意。 他去了天高地遠的祖國之北,聽說那里天高地闊,視野澄澈最適合星星。 房間書桌前,雷甜甜在一張粉紅色信紙上收了最后一筆。 她望著上面娟秀字跡,和那個熟悉的名字,將其折起來,夾在一本書里,鎖在了抽屜最里頭。 有些青澀的暗戀是注定要縮在抽屜里的。 那個記憶中的清雋少年,也終將成為別人的伴侶。 “甜甜,該出發了。” “來了。” 雷甜甜匆匆抓起行李箱出了門,走到門口頓了頓,又望了一眼那帶鎖的抽屜,轉身帶笑輕快離去,腳步如踏著托起來的風。 但我仍感謝你成在我的青春出現過。 清新了我的人生。 火車站里。 宇飛穿著灰色格子襯衣,松開了上頭兩顆扣,靠著站臺的石柱上,單手踹在兜里,一只腳隨意蜷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手機,略顯成熟的瀟灑眉眼不時令人不禁回頭看他一眼,留下驚詫目光。 火車啟動的長長鳴笛聲后,他收起了手機,朝長長的火車走去。 比起一群大包小箱的客人,他只帶了手機錢包,利落瀟灑地如一片云。 “宇哥。”上頭傳來繼續的追逐奔跑聲,黎青探下頭喊他,“你去哪兒,怎么都不和我們說一聲,讓我們送送你。” 宇飛背對他們上了車,隨意擺擺手:“不用了,我……” 后頭半句被偌大的候車廳的沸騰人聲蓋住了,只有他才清楚,那是一句“去找我的蘇麗珍”。 九月正午燦陽下。 黎青穿著白襯衫與黑褲子,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模樣清雋干凈,在喧鬧人群中如新生的樹木般沉靜清新。 有女生大著膽子搭訕道:“學長,能不能請問一下您的手機號?” 拿著兩瓶冰礦泉水的尚陽大步而來,張揚地攬住了他的肩膀:“不好意思,帥哥有主了哦。” 黎青歉意朝女生笑了笑。 九月金桂飄香的陽光下,兩人拖著行李箱,并肩朝著幽靜厚重的大學校園大步而去,背后‘清華大學’幾個遒勁大字,鐵鉤銀劃,有力若磐石。 江城另一所邊遠的的學校里。 高一7班的教室門被推開,尚厚德頭發梳得根根整齊,穿著干凈的襯衣,抱著一沓教科書和教案進來。 教室里霎時一靜。 尚厚德轉身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厚德’二字,微笑凝視著學生們道:“厚德載物,君子以自強不息。我叫尚厚德,是接下來三年里大家的物理老師,大家可以叫我尚老師……” “現在開始上課。” “起立。” “老師好。” 十六七歲少年們整齊嘹亮的聲音仿佛在水波般輻射開來,傳出了窗外,傳出了校園,傳過了一個一個教育財團林立的辦公室樓間,傳過嶄新的私立校園的高空,傳過了一個又一個新的年輕的面龐頭頂。 恍惚間仿佛能見到天地遼闊,行路者背影挺拔。 青春不老,理想主義者永恒在倔強。 (全書完) ※※※※※※※※※※※※※※※※※※※※ 大結局啦。 其實我一開始想的本文的名字叫《恰同學少年》。 來自□□的那句詩: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但這名字太涼了,根本沒人看,后來給換了,_(:3」∠)_。 特此說明一下。 我還是喜歡《恰同學少年》。 · 然后這本書真是令我又愛又恨的一本書,一方面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故事,花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精力,寫得累得快吐了血,一方面這本是成績最差的一本,最冷的一本。 囧。 本來之前寫了三四千字的完結感言,但是都覺得太矯情了,沒給貼上來。 就這樣吧。 這本書也不完美,有非常非常多的毛病,但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已經盡了全力,這是我現在能拿出的最好的水平了。 感謝追到這里的讀者們。 謝謝你們。 要是沒有你們的評論,日子還要更難熬一些。 另外推薦自己小甜餅新文求收藏《論如何飼養一只病嬌》,作者專欄點進去就能收藏啦,預收藏很重要的,請大家多多幫忙了。 娛樂圈三流小演員單程英年早婚了。 作為默默無聞的豪門私生子,他被父母賣給了一個位高權重神秘的豪門大佬。 結婚半年,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一只外表斯文高傲,實際上病弱金貴天天咳血的大佬牌波斯貓的24小時高級飼養員。 直到有一天,他看見了斯文病弱大佬為他打造的小黑屋與金鎖鏈。 以及一本偏執癥診斷書。 單程:……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對。 ps:單程vs郁伶,病嬌是受,受是真的精神有毛病。 pss:受暗戀攻多年 psss:小甜餅甜文 這本真的是小甜餅,我不敢寫虐了,還是小甜餅討巧好寫又成績好,嚶嚶嚶。 四月一號準時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