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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珺去蔡小葵以前很喜歡吃的生煎包店里買完早餐,出門時撞上了白際。 白際一見他就翻了個白眼,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 徐行珺淡淡看他一眼,沒理,他急著回去給小姑娘吃早餐呢。 白際攔住徐行珺,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幾個月來的憋屈全部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我說你倆怎么回事?你怎么就這么像個妖妃呢?你是怎么把蔡小葵那個蠢女人騙得從此君王不早朝的?你知道她錯過了多少約稿嗎?你知道她錯過了多少大佬嗎?你知道她損失了多少東西嗎?什么見家長什么要結婚?你們倆是傻子嗎?孰輕孰重不知道嗎??” 徐行珺對妖妃這個比喻不太開心,挑眉道:“一大早吃了槍藥?我們見到家長了嗎?我們結婚了嗎?她不是去參加陌唐的婚禮了嗎?” 白際不甘示弱:“沒見到?呵,最后那天彩排來了那么多大佬和老板,她在嗎?啊?她在嗎?要我說,你們見家長推遲兩天不行嗎?非要趕飛機連軸轉,第二天婚禮現場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才好看嗎?” 徐行珺擰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白際嘴巴一撇:“不懂拉倒,等八月的貓這個口碑糊了,我就辭職。” 說完也不管徐行珺什么臉色,像個呆頭鵝一樣揚著頭走了。 徐行珺緊蹙著眉,覺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不過他沒多想,急急忙忙朝醫院趕。 待他推開病房的門,什么都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徐行珺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文深聽完這段故事,看著沙發上躺著的頹廢表哥,嘆氣:“誰讓你自己作死,之前有不樂意不提前說,積攢起來爆發又的確不是時候。” 見他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文深又有些心疼,他二十幾年就沒見他哥哭過:“還是想想怎么補救吧,用心哄還是能把人哄回來的。” 徐行珺搖頭:“找不到她,我根本就找不到她。” 他問過主任,主任當時忙著搶救病人,沒見著人,他問過主治醫師,卻得知病人已經辦了出院手續,是一個男人把她接走的。 但他完全沒細想為什么是男人去接,而是一直追問蔡小葵的身體真的好了沒有,真的可以出院了嗎。 “那她總不能不上網吧,總不能不花錢吧?” “……” “你說對了,她真的不上網,不花錢了。”徐行珺苦笑著,思索自己這幾天來不斷更新的黑客記錄。 文深著急道:“那我讓我朋友幫你查。” “……還是算了,”徐行珺有些哽咽:“如果真的有人能夠照顧好她,還是……算了吧。” “她是為了我才生病的,都是我的錯,我根本就不配照顧她。”徐行珺眼中又涌起熱意,他看了監控才知道,蔡小葵來找他之前在大樹底下坐了一個晚上,就為了不打擾他休息。 可他做了什么?疾言厲色,甚至推她離開。 現在她真的離開了,是自己的報應。 “你!”文深恨鐵不成鋼:“那我查出來也不告訴你!急死你!” 說完就跺著腳走了。 徐行珺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知道表弟是真的走了,他眨了眨眼,側過了身子,將頭埋進抱枕里。 那時小姑娘玩笑般說了一句:“要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徐行珺猛地回神,對不起她的事? 聯想到白際說的話,徐行珺覺得自己肯定錯過了什么,想到這,他又想起了他誤會蔡小葵的那個烏龍。 那天通過黑進酒店網絡,他得知蔡小葵訂了一間大床房,又通過微博,以為那個于淮…… 可事實不是這樣,這幾天他一直在網絡上尋找有關蔡小葵的蛛絲馬跡,湊巧看見了幾個小粉絲發的微博,得知原來那天蔡小葵是去魔都看比賽了,而且在某餐廳跟她們一起吃了飯,后來又急急忙忙地跑走了,根據訂票情況,她趕了回來,卻沒有上樓,在大樹底下枯坐了一夜。 而于淮根本就不在什么魔都,他遠在花都。 徐行珺半瞇著眼,不對,不是這件事,飛機連軸轉一定不是指這件事,他迅速爬起來跑進房間,再次查閱了蔡小葵的訂票情況。 結果讓他不敢相信。 原定的見家長那天下午,蔡小葵回來了!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自己跟那個什么雅見面,很有可能被小姑娘看到了!不止是看到了,蔡小葵當時還打過電話給他,而他沒有說實話,遮掩過去了。 徐行珺往下一翻,又看到了蔡小葵回去的訂票信息,是八點的飛機。第二天就是正式婚禮,可蔡小葵長途跋涉一定很累,所以才出現了白際說的睜不開眼的情況。后來他給小姑娘打電話,從那幾個連續的問題他就應該聽出不對勁的,可他沒有,他像沒事人一樣跟蔡小葵膩歪,她一定覺得很難過吧。 那么蔡小葵說要再晚幾天回來也是有道理的了,她可能不知道該怎么樣面對自己,可她沒有說分手,說分手也是幾天之后的事情了。 小姑娘可能親眼看到了自己和別的女人吃飯,卻沒有大哭大鬧地跟他吵架,只默默等著解釋,等了好幾天才說分手的,可自己呢,因為兩件完全湊不到一起去的事,就那么狠心地對待一個長時間沒休息好,生著病來找他的蔡小葵。 徐行珺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伏在桌上痛哭失聲,他萬萬沒想到,真正結束這段感情的,是自己。 他已經幾天沒好好睡一覺了,得知所有真相后,疲憊不堪的他睡著了。 夢里,小姑娘還在他懷里,軟軟的,甜甜的,也是健健康康的。 徐行珺嘴角帶著笑,眼角卻溢著淚。 ※※※※※※※※※※※※※※※※※※※※ 好慘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