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青天再世
當晚,宋然照常等芙頌睡著后偷偷換上男裝和挽月出去調(diào)查這次的無名女尸案。 挽月揉了揉眼睛,有些委屈,“小……公子,老爺現(xiàn)在又不是不讓你查案,你干嘛還老是帶著我半夜出來啊。現(xiàn)在天寒地凍的,夜里多冷啊。” 宋然輕車熟路地繞過后巷,帶著挽月從來到了,“半夜嘛,兇手肯定也犯困,說不定會留下什么線索呢!而且這些香料作坊,雖說官府去搜了沒什么異樣,誰知道他們晚上會不會偷偷做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摘星還沒找到,我們也能順便找找她不是?” 挽月認命地跟在她身后,問道,“那我們今夜還要去扶桑閣不對應(yīng)該是朱瑾樓嗎?我們還去那嗎?” 宋然想了想,還是道,“去吧,不過今日我們不進去了,我想守在朱瑾樓的后門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 二人很快就到了朱瑾樓后院,費勁地爬上后院圍墻守著。 就在挽月快趴睡著時,宋然卻見到有一個人在朱瑾樓的后門鬼鬼祟祟的,當即就拍醒挽月,一下跳到了地面。 那人聽到動靜,拔腿就跑,宋然顧不上腿麻,就追了上去。 那人應(yīng)該是個瘸子,跑起來一瘸一拐,那人眼見著快被追上,把巷子里的一堆麻袋全部推倒,擋住了宋然的路。 好在那人腿瘸,等宋然越過屏障后,正好看見他拐彎進了另一個巷子。 宋然繼續(xù)追了上去,卻沒再看見人影了,但至少確定這人是藏在了春福街了,日后只要打聽這春福街有哪些瘸子便可了。 宋然拿袖子揩了揩額上因剛剛追人而流的汗,就準備回去找挽月,回頭時卻差點撞上了一個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沈亦澈! “宸王?你怎么在這?” “本王……有些事情處理。”他來這里自然是看柳一一,此時撞上宋然,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愧疚。 但很快他就將這絲愧疚壓下,反問道,“倒是你,半夜在這做什么?還又穿成這個樣子。” “我也是來調(diào)查一些事情的,王爺剛剛可見有一個瘸子從這里過去?” “并未看見。發(fā)生何事了?”他剛從柳一一的住處出來,拐個彎就遇到了宋然,哪里有機會看見什么瘸子。 “方才我在朱瑾樓的后院,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便追了上來,誰知到了這春福街,卻跟丟了。”宋然無奈地搖了搖頭。 “時候也不早了,有什么人明日再找吧。本王說過,你要牢記自己的身份是未來的宸王妃,這種時候,還是待在家中吧。太晚了不安全。” 宋然以為他要提出送自己回去,還想著怎么拒絕他,沈亦澈卻接著說道,“你自己多小心,本王先走了。” …… 宋然原路返回,果然看到挽月楞楞的還在朱瑾樓的后門,眼睛紅紅地應(yīng)該是剛剛哭過。 挽月見到宋然終于過來,激動地立刻跑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宋然沒有受傷,才開口道,“公子,你剛剛嚇死我了。以后可不能這樣了!你要有個好歹,我怎么跟老爺交待啊?!” 宋然知道她是真的嚇到了,安慰道,“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會一個人追上去了。今天有點晚了,我?guī)慊厝グ桑魅瘴覀冊僬{(diào)查今夜那個人到底是誰。” “公子看清那個人的臉了嗎?” “這倒沒有,我只知道他應(yīng)當是個瘸子,而且藏在春福街。”明日,只要打聽打聽春福街有哪些瘸腿的人,這次的案情應(yīng)該就會有很大的轉(zhuǎn)折。 次日,宋然一早就交待管家宋福去打聽,春福街有沒有腿腳不便的人,可打探的結(jié)果卻讓她很是失望,這春福街莫說瘸子,就連條瘸了腿的狗都沒有。 宋然并未灰心,覺得去前院走一走散散心,今日是深冬里難得的大晴天,丫鬟在院里曬了很多藥材香料。 一個小丫頭在藥材旁邊認真的拿筆記錄著什么,宋然很好奇她在做什么,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話,奴婢是浮螢,今年剛剛進的府。”浮螢放下筆,恭敬答道。 宋然拿起她剛剛寫字的紙,看到紙上字跡娟秀,真心稱贊道,“浮螢,你的字寫的很好看啊。” “謝小姐夸獎,奴婢的父親先前是私塾先生,略微教了奴婢幾個字,讓小姐見笑了。”浮螢說話不緊不慢地,讓人覺得她十分穩(wěn)當。 教書先生的女兒如今卻賣身為奴,想必中間也發(fā)生了不少波折,宋然沒再追問身世,繼續(xù)問她剛剛好奇的事情,“你為何要在紙上記載這些香料藥材的采摘時辰?” “這些藥材都是奴婢和其他人在宋府花圃一同采摘的,記錄這些時辰,是因為民間有傳說,特定時辰采摘的藥材做出來的香藥包更好的藥效。其實不光是做香包,煉香也是如此,傳說特定時辰產(chǎn)出的香料制成的香也更加沁人心脾呢。” 但宋然卻因特定時辰這四個字,突然將所有事情都聯(lián)系了起來。 她突然明白了,為何之前死的兩個女子都曾與祝月生有過婚約。 潘采萍與王憐兒都是中了羅香蠱而死,也就是說她們都被人用來煉香了,所以這二人在兇手眼中也是煉香的材料。 這個傳說在煉香師之間應(yīng)該人人皆知,何況這個追求盡善盡美的兇手,他選定的“材料”肯定也都是特定時辰出生的。 她看過潘采萍和王憐兒的生辰八字,兩人是兩個生辰不同,卻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是難得的至陰之女。 民間定下婚約之前,都會找人看八字是否相合,之所以和祝月生都有關(guān)系,不過是因為與他的八字相合的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而除了婚約雙方會知道具體的生辰八字之外,知道生辰八字的人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幫其說媒的媒婆。 有了這個發(fā)現(xiàn),宋然立刻讓人備馬車去京兆府告訴了宋父她的發(fā)現(xiàn),宋父很快便查出前后兩次幫祝月生說媒的都是同一個媒婆,劉梅枝。 不僅如此,這劉梅枝正是住在春福街。 京兆府當即派出人將劉媒婆捉拿了過來,這劉媒婆被抓時還在藥鋪抓藥,到了京兆府也沒有多言,宋父將宋然的猜測一一說出,劉媒婆跪在堂下悉數(shù)承認。 但宋然卻覺得她并不是兇手,起碼這劉媒婆看上去就不像經(jīng)常制香的,只好讓宋父押劉媒婆去她住處查個清楚。 春福街。 劉媒婆的屋子里還煎著藥,空氣里都彌漫著苦澀的藥味。 劉媒婆的家并不大,就三間屋子,很快官兵就在最靠里的一間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沐浴的木桶,木桶旁邊還系了很多五彩的絲線,絲線的盡頭浸在了各色的小瓶子里。 宋然一進屋,就嗅到了屋里還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那兩個女子應(yīng)該就是在這個地方被羅香蠱慢慢侵蝕而死。 宋然出了屋子,望著火上煮著的早已沸騰的藥湯,道,“劉媒婆,昨夜我在暖香閣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是你嗎?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殺了這么多人,判兇手凌遲處死也不為過。” 劉媒婆卻想也不想,就開口道,“是我,是都是我做的。” “你說是你殺的,那你制這香來做什么?”段子清此刻也意識到,這劉媒婆應(yīng)當隱瞞了什么。 “老嫗的兒子,幾年前得了癔癥,我為了給他治病,只好殺人制香,賣給香坊賺錢。是我鬼迷心竅,老嫗認罪。” 這時劉媒婆的兒子劉寬卻從外面回來,進來見到自己的母親跪在地上,他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反而開心的叫喊道,“好多人哦!你們都是來陪我玩的嗎?太好啦!” 從他進門起,宋然就盯著他的腿看,此時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從劉寬面前走過,用腳絆了他的腿一下,果然看到他皺了皺眉頭。 宋然微微勾了勾唇,對著劉媒婆道,“你說你殺了人,那你可知使用羅香蠱的人,會遭到反噬,脖頸后方會出現(xiàn)一條越來越明顯的黑線,如今我只需找人驗?zāi)愕纳肀憧芍滥闶欠袷钦鎯础!?/br> 劉媒婆大驚失色,“不可!” 宋然繼續(xù)道,“你當然說不可以,因為方才從你兒子身邊經(jīng)過時,我分明看見他的后勃頸有道明顯的黑線,你是在替他頂罪!” 劉寬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勃頸,宋然卻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他,目光銳利,“你又何必再裝瘋?我說羅香蠱會反噬根本就是誆你們的。昨日夜里我分明是在朱瑾樓見到的人,方才我說在暖香閣,劉媒婆卻想也不想就說是她。我本以為那人走路一瘸一拐該是瘸子,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是我追他的時候,他不小心崴傷了腳,但崴腳應(yīng)該也沒有那么快好吧,需要我請人來給你看看腿嗎?你的母親這般維護你,你卻如何能心安理得地讓她頂罪?” 劉寬也不再裝瘋,狂笑道,“哈哈哈……我煉香有什么錯?!我制的香才是這世間最完美的!那些女子能被我用來煉香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她們應(yīng)該覺得高興才是……哈哈哈,這個愚蠢老婦,要不是她,逼著我去參加科考,我早就是京都最有名的煉香師了!要不是她,到處跟人說我瘋了,我又怎么會要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偷偷制香?!” 查明了真相,宋然也不愿再聽他廢話,跟段子清交換了個眼神,段子清便讓人押走了劉寬。 劉媒婆聽了親生兒子這一番話,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嗚咽地哭著。 宋然知道她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劉寬變成今日這般心理扭曲的模樣,想必跟她也有很大關(guān)系。 這件案情一結(jié),宋然在京都更是名聲大噪,都說未來宸王妃是青天再世,巾幗不讓須眉。 ※※※※※※※※※※※※※※※※※※※※ 這本書寫到現(xiàn)在七萬多字了,其實有時候我會回頭看看之前寫的劇情,挺恨我自己的。本來文筆就一般,還要安排那么多跟感情線無關(guān)的劇情。可是我就是覺得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所以我總是喜歡慢慢講故事,可是這一點在現(xiàn)在的晉江來看,我覺得我很失敗 無論是寫言情還是講故事,我覺得我都沒有弄好,現(xiàn)在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