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洐聽沈汘這么說，并沒有吃驚而是詢問道：“汘還有夢到什么嗎？”

    沈汘想了想告訴陸清洐，說：“對了，那個水妖的名字叫雪，體長有十幾米。好像人類的模樣，我在想，我不會也長那么大吧？”

    沈汘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陸清洐就笑了，“應該不會。不過，等汘完全恢復記憶，這個問題也自然會知道。”

    兩人又閑聊一會兒，就出門忙活起來。

    沈汘因為在家褪鱗片，積攢了不少通告，這么一忙活就有點忙的不可開交，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

    在此期間，沈汘和方影并沒有什么交集，都各自在忙活。

    主要原因是最近方影接拍了和外國合拍的電影，人在國外，更加不會和沈汘有什么交集了。

    沈汘也就很自在的拍拍電視、電影、唱唱歌，一切都很順利，除了和方影的緋聞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大多數粉絲都還是很看好他的。

    再說他的實力擺在那里，別人想說什么也沒辦法說。

    就算有一些突發事件，似乎雪的好運一直保佑著他，總是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他現在因為接拍了一些電視、電影的主角，名氣與之前已經不同，陸清洐還給他請了不少保鏢。

    平時無論是拍戲還是下飛機，總是有很多人圍觀。

    他喜歡這種眾心捧月的感覺，但同時也明白這些完全不夠，他還沒有恢復記憶。

    在隨后的一段時間，他除了拍戲、趕通告之外，在家會吃生魚片，練習唱歌，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多月，也就是元旦快過年的時候，他又開始做夢了，是上次夢境的延續，也是他記憶的銜接，并且在一月底，過年的這段時間，他又開始長了鱗片。

    這次生長鱗片與之前生長鱗片的時間不一樣，但他也沒有特別擔心。

    他知道生長鱗片意味著他會再次進化，無論他的身體還是他的外貌以及聲音都會發生細微的變化，特別是聲音發生變化，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很想盡快知道關于之前的他的一切。

    這次夢境銜接的地方是雪告訴他等她靈魂消失的時候代替他活下去。

    他進入夢境時，明顯能夠感覺到雪的光芒正在減弱。

    在那之后沒多久的一天，他和陸清洐視頻聊天過后，他準備畫完一副畫就睡覺。

    也是在畫畫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那難聞的氣味仿佛腐rou，又仿佛沒洗干凈的什么東西，他在房間中找了一圈都沒發現是什么地方散發出來的氣味。

    但那股氣味一直存在，讓他很難受，有些無心畫畫。

    幸好那股氣味有時也會消失不見，他也就不在意了。

    再后來，等他徹底將整個屋子清掃一遍，又噴上香水，發現那股氣味還一直存在，他這才意識到那股氣味不是從房間的某一處地方散發出來，而是從他身體上散發出來的。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不停地嗅著身上，第一時間進入浴室當中清洗著身子，直到那股氣味不再出現，他心里才沒有那么不舒服。

    但他整個人被嚇壞了，他在那一刻才深刻明白他已經死去的事實。

    他也深刻明白到這么多年和陸清洐發生的一切也只不過是他偷來的而已，是在雪的幫助下換來的而已。

    那段時間的他時常回憶過去，回憶和陸清洐的一切，又陷入到即將與陸清洐離別的情緒當中，整個人顯得很抑郁。

    夢境中雪告訴他，要想消除那股腐朽的味道就必須用海水浸泡身體兩個小時，才能維持身體一天不散發出那種氣味。

    自那之后，每次見陸清洐之前他都是將身體浸泡在充滿海水的浴缸中很長時間才坐飛機去找陸清洐。

    但見面之后，陸清洐想和他親近，他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又趕緊回到y市。

    陸清洐只以為沈汘博士畢業有壓力，也沒有為難沈汘。

    但陸清洐不知道，每次沈汘去見他所有的笑容都是裝出來的。在陸清洐看不見的地方，沈汘總是忍不住流淚。

    沈汘在圖書館中借了很多關于水妖的書籍來查看，想要了解更多關于他身體的狀況，可惜他什么也沒有找到。

    他只好放棄。

    他知道他待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了，為此，他安排好了家人，又去醫院做了檢查。

    醫院不能檢查出他非人的身體，卻檢查出他患有重度抑郁的狀態。

    他想這樣的結果也不錯，至少在他離開這個世界時，有了一個更好的理由——自殺。

    他再次進入夢境，雪的亮光已經微乎其微，他也明白他可能在后面的日子，即使用海水也無法將自己身上腐rou的氣味散去。

    雪知道他來了，便虛弱地對他說：“你用太過傷心難過，也不要煩惱太多。你將會以另一個身份重新生活。只是可能會忘記關于我的一切，也許也會忘記其他事情，但你不要擔心。我相信你以另一個身份回來時，你會重新和你相見的人相遇，也會擁有幸福的一生，但是……”

    雪欲言又止沒有告訴沈汘但是什么，而是說了關于沈汘新身份的事情。

    “這么長時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我們對于人類而言是神話般的存在，書中寫我們是人魚或者水妖，那就那么稱呼我們好了。我們生于海中，可以化作萬物，可以以海水的姿態出現，也可以以人類的姿態。我們生活萬年也只不過為了能夠融入這個世界，融入世間萬物，更好的生存而已。所以，將來的你雖然不是人類，但可以化作人類的模樣繼續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相信那時候的你一定比現在更加耀眼，也會比現在擁有更多。”

    雪說完便不再說話，氣息微弱下來，仿佛累了一般不停地喘息。

    沈汘從夢境醒來后便開始在微博草稿箱中為以后重生的他留下信息。

    沈汘不知道他會丟失那些記憶，但他知道如果他失去記憶，要想更靠近陸清洐唯有成為大明星，這樣也可以實現他最初的夢想。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陸清洐變得越來越忙碌，沈汘以身體原因也不再往返b市，兩人每天會視頻聊天，沈汘也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依舊開朗，依舊將最好的笑容，最好的一面呈現在陸清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