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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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又在床上攤了三天,又吃了些他那便宜娘拿來的丹藥,徐鑫才有力氣從床上起來。他挪動著酸軟的雙腿起身觀察,終于在外間的梳妝臺旁看到了一面鏡子。 其實這房間有很明顯的女孩閨房的味道,然而現(xiàn)在也是他的‘閨房’。想到這,徐鑫不由地又渾身哆嗦了一下,果然這么些天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還是接受不了自己作為弱男子的事實。 挪到鏡子附近的時候,作為二十一世紀鋼鐵直宅的徐鑫有點害怕看到自己是個一臉被女人壓的妖艷娘娘腔,他暗自做了個決定,如果是,立馬來去撞個墻靈魂出個竅,興許就回去了,再不濟又一穿,下一個皮囊會更man,要不然穿個純女人也好啊! 深吸了一口氣,徐鑫閉上眼,劃了個步子讓自己進入了視野內(nèi)的鏡子前。他緩緩睜開了一只眼,就被自己的外貌震驚了,繼而瞪大了雙眼。 這特么哪里是個娘娘腔,這根本就是個女孩的模樣,一個擁有飛機場的極美女孩。就這一眼,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自己都快要心動了。 不得不說,鏡子里頭的人身子骨修長柔美,一頭烏發(fā)如瀑披散于身及于腰間。雖然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沒有長得很開,但雙瞳剪水,鼻子秀挺,上唇還有與大美人便宜娘一般的小唇珠,這給整張臉增添了幾分性感與可愛。 不知道原主在的時候是什么樣,反正裝下他的靈魂后,不是徐鑫自夸,簡直是靈氣逼人。如保持這樣的趨勢長大不長歪的話,放在他那個世界定不輸那些個宅男女神玉女明星。 徐鑫拉起衣服猥瑣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渾身除了后腰部還有幾處被裂天兕幼崽抓傷還在修復(fù)的粉rou色傷口外,其他地方的皮膚在靈力的滋養(yǎng)下潔白如雪,彈性十足。 “呵呵……”徐鑫盯著鏡中那嬌俏明艷的身姿,干巴巴地笑了一聲,這副皮囊除了性別不對之外,于他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算是美得驚心動魄,他還真的舍不得撞墻了。 但不知為什么,見到這副皮囊后,他便覺得有什么想通了,又感覺到有些違和。違和感越生越多之后,也把他的愛美之心擊退,直男理智回歸大半。 如果作為女孩子的話,在男人眼里可以算是極上乘的外貌,于本身也是人生贏家了。但此刻徐鑫知道這原主是個男兒身,并且目前還作為這個身體的主人,靈魂筆直的他是很不滿意的,甚至是嫌棄的。 如果能回去他當然是無所謂,但是如果暫時被困在這里,他鐵定是無法接受現(xiàn)在的模樣行走于人前。雖然他原本也瘦弱宅男一枚,但這種完全女性化的樣子相比瘦弱而言,還是更加弄得他渾身特不舒坦。 像他這種勵志做快樂肥宅的人,健身等于自虐,可惜他這人一向特別寵溺自己。但這一副紅顏禍水模樣,定是個麻煩!再想想大美人口中的什么兇獸,徐鑫認命地嘆了口氣,覺得宅生真大爺?shù)钠D難。 “女兒,你怎么起來了啊?”正當徐鑫摸著自己手臂上的肌rou,掂量著受多少苦才能練成男子漢的時候,大美人這個便宜娘推門而入。 對方身著云白底色紫金花暗紋長裙,外披淺紫輕紗,腰間垂墜一條象征身份的五珠圖騰紫晶珠串,隨著步入房間的步伐輕晃。柳葉眉襯著那明媚的鳳眼,心情像是比幾日前好了些許。原因,自然大部分是自己女兒身體恢復(fù)了的關(guān)系。 “我就是起來看看后腰上的傷口。”徐鑫開始被突然出現(xiàn)的便宜娘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隨意地撩了一下褻衣的下衣擺努了努嘴,一臉別扭表示了剛才自己正在做的事。 大美人聽自己‘女兒’那么說,也是幾日來說的最長的一句話,認為對方態(tài)度松動便心頭歡喜,很快地從腰間的一個小袋子掏出一個玉瓶,置于房內(nèi)的圓桌上,并招手示意徐鑫過去坐下。 “把這初露用上,四十天左右應(yīng)該就看不出來了。哎,看你下次還沖不沖動,這一爪子要是帶上毒抓臉上,看你一個月后該得怎么辦!” 大美人一邊關(guān)心,一邊不忘再次念叨一番前幾天下山差點丟了性命的‘女兒’。 徐鑫乖乖走過去,坐下后拿起玉瓶打開鼻尖湊近嗅了嗅,一股沁人心扉的香味鉆入肺中,徐鑫眼睛一亮,知道這是好東西。 但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注這個好東西的時候,大美人說一個月后他該怎么辦?什么怎么辦,他一個月后需要去干什么大事?而且跟臉上受沒受傷有什么關(guān)系?影響他宅生大計,那就不太美妙了。 徐鑫眉頭微蹙,實則疑惑,但大美人卻覺得他是不高興聽她提這一個月后的事。 大美人沉默了片刻,遲疑地還是開了口:“關(guān)于與邢楊的婚事……娘知道你不愛聽。” 邢楊?誰?男的女的?婚事?!又是鬧哪樣?!這么快就要被迫給人釀釀醬醬了嗎?他的肱二頭肌還沒練成呢!完了! 徐鑫一時間又被這兩個詞震懾到,顧不上幾日來的表情管理,臉上露出疑似智障的情緒,不過還好因為顏值高歪著頭挺萌,也因為原主本身就排斥這個名字,倒是讓這便宜娘自己腦補了原因,覺得徐鑫是在裝傻充愣表示反抗。 “但邢楊這孩子身子快不行了,想必不久元壽將盡,欣兒你委屈半年就可以自由了。半年后回來赤女峰,要什么娘都可以給你!”便宜娘拍了拍徐鑫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做派。 哈?元壽將盡?那就不用被釀釀醬醬了?!嗯?不對!赤女峰?刑楊?婚事?等等……怎么有點耳熟?!等等等等!這發(fā)展…… 大美人娘不知道此刻徐鑫腦子里正在刮著風暴,見對方又皺巴巴一張臉,收拾了一番幾天來快要耗盡的耐心,語調(diào)也逐漸尖銳焦急起來:“別怪為娘啰嗦,這可不是關(guān)乎你一人一時的大事,而是關(guān)乎著赤女峰與朝光峰的合作。千峰派掌門大選在即,我們雖身為四大主峰之一,卻因百年來弟子資質(zhì)不如其他三峰,一直被欺于下。此次若要翻身,更是要把握機會。” 見徐鑫眼里浮現(xiàn)糾結(jié),大美人自己又不知腦補了什么,繼而嘲諷道:“朝光峰那旭陽老兒鼠目寸光,僅是為了那病秧子貪圖我峰煉丹秘鑰,而你嫁過去這段時間赤女峰卻能享用朝光峰的一切資源,壯大我赤女峰實力。那病秧子鐵定是活不了多久,也占不了你便宜。這赤女峰日后還不是你的,如掌門之爭事成,這千峰派還不是你掌中之物?!” 說到激動處,大美人抬手拍了拍徐鑫放在桌上的手,不知是想到什么眼里的光暗了暗:“為娘這也是為了你未來鋪路啊欣兒,這一點點的犧牲算得了什么,更何況這……于你也算不得犧牲!” 聽完這般話,徐鑫咽了咽口水,他瞪大雙眼看著對面的便宜娘,一手暗自掐著自己的大腿,試圖讓自己冷靜。 朝光峰、赤女峰……欣兒……絮欣…… 這大美人便宜娘噼里啪啦地說著,一堆出自他追了好久的長篇小說的詞匯毫無預(yù)警地撞擊著他的神經(jīng),一根名為邏輯的神經(jīng)經(jīng)歷三路十八彎,最終把徐鑫繞明白了,明白之余還有點想哭的沖動。 事實證明,是徐鑫想多了,大美人沒有認錯,他是女鵝!但在這個世界,男的也不被稱為女鵝…… 而是!他穿了!穿到了《無涯訣》里頭,成為了作天作地,男主寧無為和女主蒙繡繡愛情路上最大的絆腳石,惡毒女配絮欣!對你們沒看錯,是女配!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一個有小/兄/弟的女配! 而這位稱她為女鵝的大美人就是這個身體的親生母親,也是千峰派的赤女峰峰主,絮修純。在《無涯訣》里頭作為第四主峰的女領(lǐng)頭人,也是個曾經(jīng)大殺四方兇獸,響當當?shù)娜宋铮话阏H诉€真惹不起的那種…… 這絮修純能培養(yǎng)出不講道理的女配本就不是個吃素的主,嚴格來講后頭教唆絮欣做的一些事相比于正兒八經(jīng)的反派來說,更是可惡得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徐鑫回想起這幾天這絮修純的溫柔體貼,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這是對一條毒蛇愛答不理了好幾天啊! 至于那個病秧子!徐鑫反應(yīng)了過來,這邢楊狗帶的太早,他真的對這個名字印象不深。這女配在文的開頭任務(wù)就是去嫁給他,徐鑫記得這絮欣大小姐最后還是被綁著去的,路上可沒少折騰。 知道此行不可避免,徐鑫可不想跟自己過不去做無用功,反正就是再換個地方宅,與其在這毒蛇絮修純身邊宅,還不如去陽氣足些的朝光峰,別瞎作死不就得了。至于那個未婚夫,額,反正半死不活的,也壓不到他身上來。 電光火石間衡量了一下利弊,收拾了一下智障的表情,徐鑫假裝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好半會扭扭捏捏回了一句:“好,娘說得有理,我嫁。” 這回輪到絮修純一臉智障,按照對女兒的了解,她原本準備好的一堆勸詞,這下被對方這干脆利落的答應(yīng)給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不過絮欣的突然妥協(xié)讓她生出一絲疑慮,繼而眼眶微合,似想看出端倪。這女兒平日不讓人省心,突如其來的聽話就像是熊孩子作妖的前兆,著實讓她不踏實。 這種心態(tài),絮修純自己細細品來,覺得自個兒還有些賤兮兮的,不過絮欣嫁朝光峰是步重要的棋,必須拿捏清楚。對于‘女兒’可能的陽奉陰違之舉,她早就做了心理準備。 徐鑫看到絮修純的反應(yīng),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同意太快的確反常,怕對方懷疑什么,按捺住身上的雞皮疙瘩,硬是嘟嘴擠出一個既造作又委屈不甘的表情,欲言又止狀,眼看就要說出反悔的話般…… 他這個樣子真的讓原本就做好心理準備的絮修純心口一緊,也頓時打消了大半疑慮,下意識匆匆開口阻止絮欣的反悔:“女兒你想開就好!邢楊那孩子身體不好,我們遷就遷就,半月后你就搬到朝光峰住上幾天適應(yīng)一下,就在那頭迎親,月底準時完婚!可好?” 這怎么還提前去了呢?原文好像沒這出吧,難道是自己太爽快?徐鑫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狀似乖巧點了點頭,內(nèi)心無奈,他能說不好嗎?! “還有你的聲音,娘再給你鞏固鞏固。”絮修純掂量了一下徐鑫身體的狀況,繼而又道。 因為被裂天兕傷了之后不止經(jīng)脈靈力受損,還讓原先絮修純下在絮欣身上的演聲咒失效了,如今他發(fā)出的聲音雖然不粗,但很明顯就是未過變聲期的少年音。 徐鑫這幾天很少說話,一開始因為身負重傷有些沙啞,而后又沒怎么出聲講話,倒是沒怎么注意到。絮修純這么一提,他倒是感覺到了聲音與外貌的不匹配。 但徐鑫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乖乖地坐直,把身體向便宜娘那頭傾了傾,示意對方動手。 演聲咒不是什么有難度的咒語,只是絮欣身體重傷后靈力稀薄無力支撐法術(shù),因此沒有自己動手修復(fù)也沒引起絮修純的懷疑。見自家‘女兒’配合,抬手一點,一瞬間就施好了咒,至少沒有再次重創(chuàng)之下,此咒是不會輕易被破解了。 得到‘女兒’的保證,絮修純也沒待太久,一峰之主也不閑,很快就離開了。絮修純一離開院子,徐鑫迫不及待在房間開口試嗓子。果然,甜甜的少女音,真不適合他純潔的少男魂。但為了保命,還是按住抓狂的自己,進行自我催眠和適應(yīng)。 如今是又穿書又要嫁人,又特么的是個女裝大佬,不行,他得捋一捋。他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宅男,這一天天的怎么就那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