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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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賀明禮帶領(lǐng)明億智囊團(tuán)飛往海市,與晉躍進(jìn)行珠寶文化城的項目接洽商談。 商務(wù)艙中,橢圓舷窗外稀疏云霧掠過,天空藍(lán)白相間一望無際,遠(yuǎn)處稀薄陽光覆蓋著云層,透進(jìn)玻璃落在賀明禮的身上。 平板放在小桌板上,賀明禮垂眉靜靜地看著上面的資料。 上周,科技方公司中途與明億解約珠寶文化城項目之后,轉(zhuǎn)身就接下了溫氏的科技城項目。 先不說違約有損公司名聲口碑,科技城項目對比文化城項目而言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可比性,還實實在在地得罪了明億,算是吃力不討好。 蔣源非常困惑:“唐總這樣做實在是讓人費解,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現(xiàn)如今跟我們合作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賀明禮手指微屈,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板,語氣寡淡:“那只能說明,選擇跟溫氏合作,他能從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蔣源蹙眉,顯然不明白。 賀明禮合上平板,抬手揉了揉眉骨,不知想到什么,似有若無笑了聲:“賀開書。” “意思是,科技方那邊違約,是賀經(jīng)理在背后動了手?” 賀明禮十指交疊放在桌上,不可置否。 仔細(xì)想,不難想通里面的緣由。 賀家旁系親屬多,體系圖表光從賀開明賀開書這一輩往下延展,已經(jīng)是能湊個幾桌麻將的人數(shù),更別說加上加上堂叔表叔膝下子女還有子女,三代同堂的大家庭。 賀家?guī)状鷱纳蹋珡那岸际亲鲳B(yǎng)家糊口的小本生意,但賀開明這一輩才算真正的發(fā)家致富。 賀家作為家族企業(yè),底下明爭暗斗不少,賀開明與賀開書一直默默較勁,派系之爭多年不斷。 不過賀開明最終更勝一籌,將集團(tuán)大部分股權(quán)牢牢握在手里,早些年把賀開書經(jīng)營的明億也分到自己名下,交給了賀明禮。 明億的風(fēng)生水起所有人有目共睹,自然免不了有人在旁覬覦,這其中就包括了與賀明禮利益關(guān)系最為沖突的,賀開書長子賀知行。 明億原本一直是賀開書掌管,不出意外最后明億總裁位置只會是他的沒跑。 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賀明禮,一夜之間明億易主,公司內(nèi)部大換水,賀開書在明億的勢力瞬間分崩離析。 近來,賀開明在明書大動手腳,駁了賀開書幾個項目,很有繼續(xù)瓦解賀開書在賀氏集團(tuán)余下實權(quán)的趨勢。 見微知著,不難猜到不久的將來風(fēng)云變幻,整個明書,會落在賀開明一人手里。 “賀經(jīng)理不好正面出手,所以只能在暗地里阻撓明億的項目,晉飛那邊他沒能力說服,明董更加不可能幫他。” “只有溫家,溫建州和董事長有很深的過節(jié),所以無論如何他也愿意幫跟賀經(jīng)理一起打壓明億,前兩家他們行不通,只能選擇從科技方下手。” 蔣源分析完畢,只覺得背脊攀上陣陣涼意。 “沒錯。”賀明禮沉吟片刻,道,“而且如果我沒猜錯,賀開書這次,是打算壓上全部身家。” “……” 自古以來,家族企業(yè)紛爭爾虞我詐的案例不在少數(shù),向來是成王敗寇能者居上,就目前而言,明書內(nèi)部還有一場惡戰(zhàn)要打。 作為明書旗下子公司,明億會受到動蕩波及,這是在所難免的。 蔣源忽然想到,那日賀總在得知明書董事會的消息之后,立馬開始與晉躍聯(lián)系。 看來,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所以才會未雨綢繆…… 四月初,氣溫逐漸回升。 自賀明禮出差后又過了兩天,各大品牌二三月份秋冬時裝周已經(jīng)過去,明玥恢復(fù)整日無所事事的清閑。 阿姨在廚房準(zhǔn)備午餐,明玥抱著筆記本窩在沙發(fā)里看綜藝。 屏幕里,路覺正被鼓風(fēng)機(jī)吹得劉海亂飛,饒是這樣的死亡近距離五官也端正得無可挑剔。 明玥截屏盛世美顏發(fā)給謝眠,在列表里找了半天才找到她名字,原來黑白背影的頭像不知什么時候換成了新年對聯(lián)里恭喜發(fā)財?shù)母M蕖?/br> 明玥:“……” 這跟賀明禮的夏日清荷還真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你被盜號了?】 謝眠秒回。 【?】 【不然你這頭像是哪個年代里找出來的?】 【……】 【是你不懂,無語,】 明玥沒有糾結(jié)頭像問題,把路覺照片發(fā)過去。 【[圖片]】 【快看路神的美顏暴擊!!!我的心臟!!!!】 謝眠一個微信電話打過來:“我說,你知道有夫之婦能不能不要整天yy別人家老公?” 明玥很氣:“有毛病?你這語氣怎么搞得好像路覺是你們家一樣的。” “……” 電話那一頭的謝眠沉默,抬眼看著頂著雞窩頭毫無形象可言盤腿坐在自家沙發(fā)上打游戲的男人,心中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復(fù)雜。 這要怎么開口跟明玥解釋? 你心心念念的男神? 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 她不確定明玥會不會提刀上門剁了她。 抿了抿唇,謝眠吸了口氣,覺得這事盡早坦白說不定能在明大小姐那得到死罪赦免的機(jī)會。 她硬著頭皮正要開口:“明……” 明玥忽然又給她發(fā)了張照片,照片上路覺跟懷里的女人在接吻,女人身上穿了條不爭不搶的角色晚禮服。 謝眠眼皮狠狠一跳,聽到明玥陰惻惻的嗓音順著嗞嗞電流爬過來,無由來令人背脊起了層寒意,“要讓我知道熱搜上這個女人是誰,我非給她扒下層皮。” 謝眠:“……” 這誰還敢說。 “對了,你剛剛要說什么?” 謝眠:“沒要說什么。” “就想說,今天天氣挺好。” …… 海市,某星級酒樓,賀明禮與蔣源等人下車,被盤著發(fā)髻身著精良旗袍笑容端莊的女侍應(yīng)引至二樓貴賓室。 昨日抵達(dá)海市,賀明禮在晉躍與林渡會面詳談后,雙方都非常順利地敲定了這次的合作。 今天這場晚飯算是慶祝合作愉快,晉躍科技公司相關(guān)人員先到一步,賀明禮等人進(jìn)去時,晉躍工作人員紛紛起身,笑容可掬地與賀明禮握手寒暄。 晉躍ceo林渡坐在席間,西服外套脫了隨手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挽到手肘,斟了一杯酒敬賀明禮:“賀總,非常期待這次與你合作,我敬你一杯。” 賀明禮舉起酒杯,笑容極淡:“林總,合作愉快。” 包廂里坐得這一桌男人,大多都是三四十歲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大腹便便紅光滿面的大叔。 賀明禮與林渡坐在里面,就越發(fā)顯得年輕英俊。 酒過三巡之后,有人就開始開起玩笑:“以前我在公司經(jīng)常跟老劉說,咱們林總以后不當(dāng)總裁了,去娛樂圈那肯定也是一線明星的料,今天一看賀總,我覺得賀總也可以c位出道了。” 話一說出來,瞬間引發(fā)哄堂大笑,服務(wù)員開門進(jìn)來上菜時,都被這驚天動地的笑聲嚇得震了震。 之前賀明禮至少喝了大半斤白酒下肚,這會臉上浮出了很淡一層熏紅,蔓延到了耳根。 他向來自制力極好,即便已有些醉意,眼神依舊清明沉靜。 聽到好笑的地方,也只是唇角微彎,笑意清淡且疏離。 晚宴結(jié)束以后,已是夜晚十點,城市霓虹燈通明,高架上車流成川密密麻麻,拉出絢爛璀璨的光帶,高處俯瞰便是一幅華麗的繁華夜景圖。 下車那會賀明禮吹了些風(fēng),回到酒店里套房時,頭腦又熱又沉。 骨節(jié)分明的手扯松領(lǐng)帶,他邊解衣扣邊往衣柜方向走,像踩在輕飄飄的云上,腳步些浮。 打開衣柜,賀明禮一頓。 視線落在懸掛起來的女士睡袍上,眸光里的霧氣濃了些許。 半晌后,賀明禮甩了甩頭,輕哂一聲。 是年紀(jì)越來越大的原因嗎? 比起以往明明今晚他喝得算少。 怎么就…… 在這一刻。 發(fā)了瘋似得想她了。 明玥在美容院泡完澡回家,已經(jīng)是夜晚十點。 賀明禮連續(xù)出差了好幾天,家里沒有人,安安靜靜的,城市里所有聲音被拉得悠遠(yuǎn),莫名地讓明玥覺得有些清冷。 其實明玥原本打算到謝眠家去睡兩周的,但謝眠拼死反抗不惜以斷絕來往作為要挾阻止了明玥,并故作用心良苦對她說—— “你已經(jīng)是個嫁了人的女人的,要學(xué)會獨立,耐得住寂寞。” 當(dāng)時不覺得有什么,后來仔細(xì)想想,明玥越想越覺得異常,甚至開始冒出了“謝眠家肯定藏了個見不得人的男人”之類的猜測。 不過不等她去確定謝眠家到底是不是偷偷藏了個女人,失聯(lián)多日的塑料姐妹花葉灣灣突然出現(xiàn),給她傳了條七秒鐘的視頻。 告訴她,你老公在海市偷偷私會了女人。 明玥捏著手機(jī),面無表情點開那條七秒視頻—— 高檔酒店的走廊里,暖色光線傾瀉下來徒增幾分曖昧,賀明禮脫了外套白襯衫西裝褲站在房間門口,與對面前凸后翹大波浪說話。 拍攝距離有些遠(yuǎn),背景雜音很重,具體聽不清說了什么,卻能聽到大波浪杠鈴一般的笑聲。 畫面里只有大波浪的側(cè)臉,但那女人的身影和輪廓即便化成灰明玥都能認(rèn)出來—— 不正是溫暮云。 “玥玥啊,我跟我朋友在海市旅游,突然就看到這一幕,作為你的好朋友,我是真心真心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唉,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你自己也留心一點吧,別太傻了,男人啊,就沒一個好東西的。” “……”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玥的錯覺,總感覺相較上一回葉灣灣似有若無的幸災(zāi)樂禍,這一次她的語氣里多了幾分對待“被新婚丈夫始亂終棄的可憐女人”真情實感的憐憫與同情。 一瞬間,明玥腦子轟得一聲空白,瞳孔倏地放大,死死盯著手機(jī)屏幕。 她覺得胸口好像壓了一塊巨石,石頭上帶著尖銳的棱角,在她的心臟上劃出一道道口子,劃得皮開rou綻血rou淋漓。 喉嚨也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一陣奇異酸澀從口腔里發(fā)散,躥上鼻腔,涌上眼眶。 逼著眼睛,明玥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從心煩意亂中抽出理智,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 但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做到。 她忽然有些茫然。 不知道為什么遠(yuǎn)在海市的賀明禮會和溫暮云在一起,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什么巧合和誤會,這一刻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為什么呢? 因為那個人是溫暮云,就足夠讓所有假設(shè)與不成立的東西落實。 用了漫長的五分鐘做完心里建設(shè),明玥喉嚨輕輕滑動一下,拿起手機(jī)翻出賀明禮的電話,撥過去。 大概過了三秒,冰冷而機(jī)械的女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 ※※※※※※※※※※※※※※※※※※※※ 今天晚了!!忙到忘記放上來惹!!! 粥粥給各位小闊愛鞠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