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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今天又救了個男神爹在線閱讀 - 第55頁

第55頁

    *

    大洋彼岸。

    昏暗迷離的燈光照著狂歡的人群。

    手捧酒杯的妖嬈女郎,身姿嫵媚地穿過人流。

    纖細小腰扭得仿佛風中柳枝,金黃的頭發披散著。

    “嗨!一個人?”

    “我也是一個人。”

    “大家一塊兒做個伴兒?”

    燈光下,女子妝精致的面容映出了三分鬼魅影。

    賀一鳴冷冷看她一眼。

    沒有任何要答話的意思,拿起酒杯,骨節分明的手指印著猩紅的酒液,冷且寒。

    女人自討沒趣,熱臉貼了冷屁股。

    她輕哼一聲。

    “沒趣的男人。”

    扭著腰肢走了。

    賀一鳴冷峻的眉目映出酒吧光怪陸離的燈光。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伏特加火燒般滾過喉嚨,疼到心田里。

    “蘇墨。”

    “蘇墨。”

    “蘇墨。”

    他低低地呢喃出聲。

    那兩個字,混著氤氳醉意,摻雜了他這一輩子最深的情緒。

    滾過舌尖,混著伏特加,燒成了一段火。

    烈火焚盡。

    皆是灰燼。

    度數最高的伏特加,他卻越喝越清醒。

    越喝越難受。

    一杯杯的酒水灌進肚子,一次次看到那張刻到心上的面容。

    “賀總!”

    “賀總!”

    王一擠在人群里,四處查看。

    終于看見角落里滿身酒氣的男人。

    “賀總,原來你在這兒。”

    王一趕緊過去,看見賀一鳴冷峻面龐上染著的醉意。

    冷冽如刀,深深掩藏起來的痛苦。

    他輕輕哀嘆。

    自從下了飛機,賀一鳴白日里瘋了似的工作,晚上玩命的喝酒。

    這哪里是人過的日子。

    他還從沒見過自制冷靜的賀總,這樣子疏狂痛苦的樣子。

    “下班了,你自己去休息,不用再過來找我。”

    賀一鳴嗓音沉靜,眉目冷銳,與白日里坐在辦公室中揮斥方遒,處理事務的賀總沒有任何區別。

    只眉目生冷,便能令人膽寒。

    “賀總您別喝了,該回去休息了。”

    王一這兩日都出來尋他,已經習慣了。

    開始,他還擔心。

    陪著賀一鳴在酒吧里喝了一晚上。

    現在,他差不多摸清了賀一鳴的酒量。

    賀總這會兒已經醉了,他直接把人扶回去就是。

    “賀總,我們回去吧。”

    王一不顧賀一鳴冷銳如刀的眼神,硬著頭皮,將他扶起來,跟兩個保鏢一塊兒把人背回酒店。

    “蘇墨。”

    酒醉中的男人地喊了一聲。

    “別跟他結婚。”

    聲音沙啞無奈。

    含著愛而不得的痛。

    王一把人扶到床上。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明個早上,何總還有好幾個會。

    賀一鳴半睡半醒的窩在床上。

    男人高大健壯的身軀蜷縮成一團,全然瞧不出白日里的精干和淡然。

    他暈暈乎乎地,做了個夢。

    夢里。

    蘇墨要跟相戀八年的張子涵出國領證,他痛苦難堪,不敢再看任何與他有關的消息。

    原本派去盯著蘇墨的人也全部撤了回來。

    他就像是害怕審判,而將腦袋蜷縮在龜殼里的縮頭烏龜,寧愿自欺欺人也不想看到他跟別人在一起。

    他醉生夢死地在國外待了近半個月。

    直到助理慌慌張張地朝他跑過來,告訴他一個令他難以置信宛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蘇墨他……跳樓自殺了。

    賀一鳴怎么都不相信,也不敢去信。

    立刻飛回國內。

    那個他刻在骨子里,日夜想攬進懷里的人,成了一捧骨灰。

    成了墓碑上冷冰冰的幾個字。

    他痛得難以自抑,恨不能毀天滅地,將所有害過他的人碎尸萬段。

    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那些人死的死,殘的殘。

    但這些人不管得到什么結果,蘇墨終究再活不過來了。

    夢境是如此真實。

    幾乎與他如今的感受完全一樣。

    酒吧里,愛而不得壓抑著的痛。

    在他墓碑前,跟心頭摯愛陰陽兩隔,鋪天蓋地涌上來的后悔和撕裂般的心碎。

    針扎一般,令人窒息的回憶和痛楚令他難以承受的,從夢里豁然脫身。

    睜開了眼。

    四周一片黑暗,沉寂。

    賀一鳴抬手,捂住心口。

    夢境中,真實的后悔和疼痛仿佛還積聚在心頭。

    那個夢是如此真實,真實到他醒了過來,手指還在發顫。

    男人沉默地起身開燈。

    落地窗外。

    萬物沉寂。

    高樓大廈中偶爾有些燈光閃亮。

    賀一鳴沉默的拿起手機。

    “把他最近一段日子的行程和消息發給我。”

    半夜接起電話,腦袋還有些懵的下屬滿頭霧水:“賀總,誰的消息?”

    “你說呢?”

    賀一鳴似是大提琴班般磁性的嗓音,此刻暗啞干澀極了。

    男人話語間暗藏的冷氣嚇得下屬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哦,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