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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圍笑嘻嘻的過來,一直在用不太標準的中文重復(fù):“非常棒!” 章夏佐跟他大概是熟識,對他這副自來熟的樣子見怪不怪,卻難得嚴肅的對岑晚說辛苦了,拜托她回去等消息。 岑晚知道呆在這兒也沒用了,道謝后就往外走。 朱因見她出來,急忙問她二次試鏡怎么樣。 岑晚愣了一會兒,說,我心里沒底。 第41章 星系(1) 二次試鏡之后, 岑晚清楚地意識到了她和程舒清的不同。 程舒清的夏妤是熱烈的、有著豐沛而強烈的感情的;而岑晚飾演的夏妤則是在呈現(xiàn)一種隱忍的情緒, 愛意是沉默的,絕望也是。 她能做的都做了, 只看章夏佐更想要哪種樣子的夏妤了。 岑晚嘆了口氣。 說不在乎能不能拿下這個角色是假的,哪怕拋開她和章夏佐班底以往的合作經(jīng)驗,在這個時候接下這部《雨天不再來》對岑晚來說也是絕佳的選擇。 她才鬧出些不太好看的事情, 正是極需正面曝光的時候,而成為章夏佐的女一號的分量很足, 更不用說章夏佐的上一部作品正好是把岑晚從二線拉上一線的《東方日晷》。 離開試鏡場地, 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朱因直接把岑晚拉回了酒店。 他們得知《雨天不再來》的試鏡消息后,把機票改到了今天早上,誰知道還有二次試鏡,大年二十九和三十正是春運的最高峰,飛機票簡直是一票難求。 岑晚今天大概也是累的狠了, 充了個熱水澡之后就躺到了床上, 給虞弈打電話沒有打通, 最后看著虞弈的經(jīng)濟學(xué)課睡了過去。 沒有工作的壓力, 她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大年三十的下午。 岑晚無所謂是不是非要趕在除夕夜回去,但總還是要知會岑母一聲,畢竟只要岑晚有時間,她們都會一同守歲。 她便打了個電話給岑母。 足足響了七八聲,電話才被接起來。 岑母像是在外面,背景音嘈雜的不行, 岑晚費了好大勁才讓岑母明白了是她打的電話。 岑晚:“媽,我還在杉城,試鏡剛結(jié)束,今年過年可能是回不去了。” 岑晚已經(jīng)做好被念叨的準備了,甚至已經(jīng)連等春運過去之后,回家要給她mama帶什么禮物賠罪都想好了。 誰知道岑母猶猶豫豫、又有些許欣喜的說:“晚晚,那今年媽去跟你張叔過年了?” 岑晚花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口中的張叔,就是她mama的人生第二春,沒忍住調(diào)侃岑母:“您動作還挺快啊?這才多久就準備登堂入室啦?” 岑母無所畏懼,理直氣壯的對岑晚說:“是啊,媽動作這么快,你什么時候也動作快一點,把你男朋友帶回家給我看看?” 岑晚:“……” 她沉默了三秒,然后說:“打擾了,我在這兒給您提前拜個早年,希望您新的一年萬事勝意。” 她掛了電話,穿上外套,準備一個人去外面走走。 她住的酒店臨江,從上往下看去,能看見江兩岸擁擠的人群和奢靡的夜景。 今晚算是人們心中真正意義上的過年,岸邊特地提前報備了煙花的燃放,故而擠了格外多的人,仿佛要一直從岸邊堆到馬路上去。 岑晚戴上帽子和口罩,正一個人慢慢往江邊走,虞弈打了個電話過來。 虞弈問她在干嘛,她說在杉城的江邊散步,人特別多,她想去湊個熱鬧。 虞弈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小姑奶奶。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告訴我你一個人也沒帶?” 岑晚一本正經(jīng):“本來人就多,天又完全黑了,沒誰會注意到我的。就是帶了保鏢、一大堆人圍著你走那個陣仗才特別引人注目好不好?” 她的話算不上全無道理,但也絕對不算振振有詞的地步,卻偏偏叫虞弈不想反駁。 岑晚于是又問他:“你今年在哪兒過年啊?” 虞弈停頓了一會兒,答:“還不知道呢。怎么了?” 岑晚有一些失望,但嘴上還是說:“沒什么。” 本來還以為能跟虞弈一起過年的,她在電話這端癟了癟嘴巴。 虞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背景音居然也很嘈雜,過了一會兒就跟岑晚說,他還有點事,晚點再給她打電話。 岑晚掛了電話,突然有一點說不出來的難過。 她的面前是烏泱泱的人群,她站在岸邊和綠化帶之間,身邊的人大都成雙成對、有說有笑,獨她孤身一人,夾在這天地之間,倒有幾分說不出的悲涼。 她好像有點理解夏妤的心情了。 是所有的悲喜都不再與你有關(guān),失去了所愛之人,好像也跟著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她裹緊了身上的棉服,突然又被自己的敬業(yè)感動了——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一年的工作,到最后都還在思考劇本里的人物情感。 江上好像開來了一艘豪華游艇,有專業(yè)的團隊在甲板上載歌載舞,岸上的人群于是更沸騰了。 歌舞表演結(jié)束的這一刻,歡呼聲達到了最高潮,距離跨年夜也越來越近了。 人群開始倒數(shù)。 越來越多的人往岸邊聚集,連帶著岑晚也被推到了更往前的地方。 身邊到底還是情侶居多,有人緊緊牽著手,還有男生直接把女生摟在了懷里。 “十、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