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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德磊兄妹五個個,趙大山兄妹三個,錢多多兄妹三個,再加上桃花,黃小雨,整整十三個人個人。 黃德磊又去旁邊買了一堆油炸鵪鶉,張小虎跑出去買了各種零食,錢多多干脆叫提筆研墨回去拎了兩個食盒過來,一盒是滿滿的菜肴,一盒是各種點心。 趙大山無奈,只能提前把小餛飩錢給付了! 餛飩剛端上桌,王仁義從一邊竄了出來:“磊子,大山你們都在啊。” 王仁義就是黃德明結婚時候攔著黃豆要打她的混小子,今天和莊子上幾個小伙伴出來看花燈,路過餛飩攤,一眼看見幾個漂亮的小姑娘坐在一起,頓時眉飛色舞。 今年也有十七歲的王仁義正在物色媳婦,王仁義娘開始還惦記著黃桃,后來知道黃桃說給了鎮上張小虎,又尋思著要不把黃豆給定下來,可是她又嫌棄黃豆太小,最快過完年也結不了婚。 她這邊給兒子挑三揀四,那邊也沒問黃家愿不愿意給她挑,典型屬于那種,刺猬說我兒光,黃鼠狼說我兒想,王仁義媽就覺得她兒子百里挑一的棒。 和王仁義一起的來都是黃家灣的小伙伴,和黃德磊都是從小一起長大,都認識也不客氣,紛紛拖桌子搬凳子坐了過來,呼喊著老板娘再下幾碗餛飩,把兩張小桌子給擠得滿滿當當。 其實大家都不餓,就是人多吃個熱鬧,圖個好玩。 一邊吃一邊聊,幾個男孩子因為旁邊桌子坐了女孩子特別的興奮,說起奇聞趣談誰都能插一句。 錢滿滿和錢喜喜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很少拋頭露面,更別說跟一群女孩子坐在街邊小攤,吃著東西聽一群男孩子吃牛皮。 錢喜喜是滿臉的不耐,錢滿滿是一臉的好奇,只有黃豆這些小鎮女孩見怪不怪,并不覺得稀奇。桃花自小在碼頭跑,更是個膽大不怕的,看他們說的開始飄了,就轉過頭過去懟他們幾句,把他們往現實拉拉。 大家都很熟悉,唯獨對錢家兄妹比較陌生。錢多多竟然和他們聊的很好,說到最后,也挽起袖子拿著油炸鵪鶉開始吃。 黃豆身邊的錢滿滿一直搗黃豆的胳膊肘:“你看,我哥,他竟然在吃那個炸鵪鶉。”錢喜喜也探過頭去看:“我哥是不是傻了,鬼上身了?” 對于和錢多多一起吃過胡辣湯的黃豆來說,這樣的錢多多并不陌生。然而對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的錢滿滿和錢喜喜來說,這樣的錢多多不是她們認識的那個有輕微潔癖的哥哥。 錢多多小時候是個不講究的孩子,不挑食養得好喂得胖。直到七歲的時候,他無意跑進一家店的后廚,從此錢多多變成了一個挑剔而龜毛的人,特別在吃食上。 錢多多對吃食介意到,掌勺的人要干凈利索長得不丑。家里為了他,換了多少廚子,最后來了青娘,他才好一點。 而青娘最擅長的就是做點心,漂亮的青娘愛干凈,做出來的點心也是花樣繁多。 錢多多認識黃豆那年,青娘來到錢家,一直到現在。也是那一年錢多多第一次不嫌棄地,在外面吃了一碗胡辣湯,記住了一個小姑娘。 這一記,記了一輩子! 一群人吃完餛飩,吃完桌子上的各種點心菜肴零食,玩的竟然覺得不盡興。 王仁義提議大家去租個船游河,黃豆不想去,本能地想搖頭。趙小雨和錢滿滿兩個傻子愿意啊,根本不給黃豆拒絕,一疊聲地說:“好啊,好啊,我們玩的遲點再回去守歲,不然待著困都困死了。” 兩個人都是小孩子心性,覺得反正有親哥哥跟著,不會有事。 “我不想去,太冷了,我要回家陪爺爺守歲。”黃豆實在不想去,這種場合太尷尬了,她簡直是在煎熬。 “豆豆。”趙小雨和錢滿滿一起搖著黃豆的胳膊,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黃豆。 錢多多站了過來:“豆豆,要不……”話還沒說完,趙大山一步跨過來,打斷錢多多的話音:“豆豆,我送你回去。” “嗯。”黃豆答應了一聲,拉起黃桃的手,看也沒看錢多多一眼:“姐,走吧。”黃桃沖著張小虎微微一笑:“走吧,回家吧,天太晚了,不要讓張伯等急了。” 自從兩家開始說親事,黃桃基本上沒和張小虎說過話。不是不喜歡張小虎,而是害羞吧! 今天張小虎送了她姐妹三個各一盞花燈,她也不過是含笑瞅了他一眼。現在竟然主動提出叫他回家,張小虎一時歡喜的手足無措,站起身就要走。 “你們去玩吧,小八也困了,他人小熬不住。”說著,黃德磊捏了捏小八的手,黃德儀開始還懵著呢,只感覺手被哥哥用力的一捏,竟然反應很快地打了個哈欠。 黃德磊一把抱起黃德儀,先大跨步地往黃家溝方向走去。 黃豆拉著黃桃,黃桃拽著黃小雨,并肩走在一起,趙大山和張小虎緊跟在后。趙小雨看看錢滿滿,又看看遠去的幾個人,連忙追著黃豆跑了過去:“豆豆,等等我。” 趙大川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對著錢多多王仁義一拱手:“你們玩吧,我也回去陪我娘守歲去。”說著轉身追著趙大山而去。 一時十幾個人轉眼剩下錢多多兄妹三個,加上一個桃花和王仁義一伙人。王仁義奇怪地摸了摸頭:“咦,怎么都散了?” 錢多多看著遠去的一群人,目光緊緊盯著黃豆,和緊跟在黃豆身后的趙大山,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