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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漢覺得出去一趟,黃德磊黃德落趙大山都變得更成熟了,而黃寶貴可能由于是長輩,三個人都會讓著他一點,才造成他今天這種自負的局面。 他有點后悔,小時候對老兒子還是太嬌慣了。 “兒啊,你說你是不是跟船出海的時候許諾過王大妮什么?不然,為什么王大妮都十八了還不找婆家?”黃奶奶看著老兒子,她希望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是,我走的時候找過王大妮,我讓她等我。”黃寶貴有點羞愧,他這樣做確實不對,當時他應該做的更好點,比如走之前把親事定下來。 “你……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這種私定終身的事……”黃奶奶只覺得頭一陣發暈。 “好了,既然已經這樣了,老婆子,你明天找個人去王重陽家問問,該有的禮數要有。”說著黃老漢站起身:“歇著吧,等寶貴結婚后,我們就該搬去和老大住了。” “爹,你們干嘛要搬大哥家。”黃寶貴急了,黃老漢和黃奶奶可是一直守著他這個老兒子過的。 “這是規矩,哪家分家了,不是老人跟大兒子過的。行了,歇著吧。”說著黃老漢頭也沒回,進了東屋。 黃奶奶看了看已經長大成人的老兒子,也跟著黃老漢進了屋,兒大不由娘,他既然想娶就娶吧。 而黃寶貴,第一次被父母無視了,他心里有了迷茫和失落。 黃寶貴很快和王大妮定好了親事,并且看好了日子,黃米冬月出嫁,黃寶貴臘月迎娶。一出一進,黃家人口還是那么多,這也算是一種帶著吉祥的寓意。 第二天,因為黃寶貴和王大妮談婚論嫁的事,去襄陽府的只有趙大山。留下黃寶貴在家處理和王大妮的定親事宜。 趙大山原本是準備和他娘商量一下他和黃豆的事情的,因為黃寶貴的事情,黃老漢和黃奶奶都有點不在狀態。趙大山干脆決定還是等過完年再說,反正黃豆還小,成親還早,不過這件事情他是征求了黃豆的同意的。 進了襄陽城,趙大山拒絕了涂華生的熱情邀請,他還是去找了黃德忠。現在的黃德忠和黃德孝單獨租了一個小院,兩個人管理著四家店的日常銷售。 黃德忠曾經建議黃豆姐妹買鋪子買宅子,黃豆沒同意,她覺得她們這種小打小鬧,掙點零嘴錢的小店就沒必要整那么多勞民傷財的事情了。 在黃德忠處吃了午飯,趙大山去了涂家雜貨鋪,由涂華生領著去摘星閣喝茶。這樣的喝茶其實就是襄陽府的商人們一個碰頭會,涂家也是這幾年才躋身進去。 五年前的涂家,想進入這樣的圈子,還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其實這樣的喝茶很無聊,不過是一群有錢人在商業互吹,本事大的不屑一顧,剛進去的沾沾自喜,只有不上不下的那一批才表現的特別活絡,上竄下跳,好像不這樣,不足以表現出他們的優越。 涂華生算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那一種,涂家一直做雜貨,生意不溫不火,卻不知道這幾年是不是換了當家人,一下子在襄陽嶄露了頭角。 當初,涂老爺子直接把掌柜位置傳給了孫子,而不是自己的兒子,引起許多熟悉人的揣測。沒想到,短短幾年,涂家貨行就以一個全新的姿勢在襄陽府闖出了一條路子,并且開了四家分店。 這可能也是黃豆建議黃寶貴他們,先在東央郡開貨行的原因,有實力才有競爭,涂家貨行歷代的積累,這五年的發展,都不容小覷。 如果黃寶貴他們貿然進入,很可能會被涂家貨行打壓的一蹶不振。 而他們去東央郡,以一個開拓者的姿勢,占領東央郡的市場,要比在襄陽和涂家競爭來的容易的多。 等到東央郡這邊發展成熟,再去襄陽府開創局面,那就是另一種樣子。那時候,他們的貨源穩定,流水穩定,經營模式穩定,服務人員穩定,只要拿了店鋪就可以直接鋪貨開業。 趙大山曾經問過黃豆:“等以后,方舟貨行開到襄陽府,會不會影響黃米在涂家的生活。” “不會。”黃豆很肯定的回答:“沒有方舟也會有別的貨行,涂家開店做生意這么多年,如果怕競爭,那么涂家就沒有今天的局面。只要不是惡意競爭,方舟貨行的到來,對涂家利大于弊。” “船多不礙港,車多不礙路。”最后黃豆還說了這么一句諺語。 她甚至還讓趙大山四人以后留意著涂家貨行附近的店鋪,有沒有出售的,最好是對面,斜角也行,她建議以后他們把店開到涂家的對面去,形成競爭,吸引更多外圍的人進入這片區域。 這些話,黃豆是當著黃米面說的,等方舟在襄陽府的第一家店開到涂家貨行對面的時候,黃米確實在初期受到了來自涂家很多人的惡意揣測。 黃米沒有解釋,她照常每日去米巷轉一圈,回來照顧自己的一雙兒女。而涂華生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對黃米有一點點的刁難和不滿。 整個涂家,對她一如既往的,除了她生的兒女,還有就是涂家老少三代的當家人 直到方舟貨行在涂家對面開出第二家第三家,而涂家沒有因為方舟的出現一敗涂地,反而因為競爭的意識增強,而走的越來越好。 他們家甚至把觸角伸向了東央郡,在方舟貨行對面建起來涂家貨行。 涂華生帶著妻子兒女去東央郡參加這里第一家貨行的開業,晚上黃米才原原本本把黃豆當初對趙大山他們四人的話,當著孩子的面學給涂華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