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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爺爺是不是有點腹黑啊,用大鵝看山護院,好像有點狠,小時候鄉下孩子看見大鵝就要跑,跑慢了就要被追。 特別那種額頭有大瘤的老鵝,紅了發紫的那種,別說孩子,大人都怕,一嘴咬過來,就是一個紫疙瘩,疼的鉆心。 靠近村子的這一邊養了兩條狗,是黃老漢在襄陽府特意買的看家大狗,就有點兇悍。白天栓住,晚上放了繩索。 一般人根本不敢近身,有一只反應很快,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是一陣狂叫。 另一只悶聲不吭,一度大家都以為它是慫包,直到有一次,有流民想偷上山,一只叫著追著一個流民跑了,另一只卻一聲不吭,悄無聲息跟著另幾個流民。 等四個人進了山,它一下就竄了出來,直接撲倒,咬住其中一個。一口咬中,又去追另外三個,等黃老漢聽見動靜,四個人躺了一地,個個傷在腿上。 另一只狗早追著人跑出了村口,等它換回來,這邊戰斗都結束了。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 小黑,屬于自由職業,每天的日常就是打滾賣萌,沒事跑到兩條大狗身邊聯絡聯絡感情。或者就跑到鵝群鴨群里,去調戲一番。不過不能被發現,誰發現它去鵝群鴨群就是一頓胖揍。 這些錢買狗買家禽的錢,都是黃家以壯勞力的名義向南山鎮貸來的,用黃豆的話說,又沒有利息,不貸白不貸,拿別人的錢掙錢的感覺才爽。 黃家灣穿村而過的大路大致鋪出了一個路形出來,基本上下雨也不會一腳水一腳泥了。而這個時候,老叔和黃德磊黃德落的行程已經上了日程。 黃老漢在黃豆強烈要求下,湊了三十兩銀子給叔侄三人。黃豆很干脆地告訴他們,這是給他們三個做本錢的,一人十兩,可以合作也可以分開投資,他們自己商量著來。 商船出海,一年到三五年都很正常,船老大會允許船工適當帶一點貨物,只要不占了貨倉就行,一般都是存放在住宿的倉里。在各碼頭之間掙差價,至于能不能掙到就看經驗和眼光。 黃豆翻出了上次在河灘撿珍珠時候撿得匕首,這把匕首拿回來,她就和那塊很結實的板磚放在一起,埋在床下墊床腿。 因為不知道它屬于什么人,有沒有見過血,所以黃豆并不敢去摸它,她甚至還想過這把匕首會不會如武俠小說里一樣,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或者認主什么的! 當然只是想象,匕首還是那邊匕首,沒有什么變化和不同。 黃豆原本準備把匕首給哥哥或者叔叔們的,可是年前黃老漢帶著三人去買了嶄新的刀具。這把銹跡斑斑的匕首就不夠看了。 后來四個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這個東西適合給趙大山,畢竟趙大山有功夫,給他更有用也更安全。 他們這種只會蠻力的,多把匕首真打起來還不如棍棒合適。這么鋒利的匕首原本就是為了殺人用的,被奪了,反而會害了自己的性命。 看著這三個膽小如鼠的叔侄,黃豆一度懷疑他們不是嫌棄自己匕首是撿來的,不好看,而是怕死。自己是不是把他們想象的太美好了。這樣的膽量怎么去經歷大海里的大風大浪的洗滌? 黃豆去找了趙大山,原本黃寶貴說由他們代為轉送,被黃豆拒絕了,她覺得自己這么大一個人情不能由老叔糟蹋了。 當黃豆拿出那把匕首,趙大山的眼睛亮了,那是一個強者對趁手武器擋不住的渴望。 趙大山有九把飛刀,這是他爹留給他的,自從趙大川能進山,趙大山就分了四把給弟弟,這次出海趙大川又把四把給了趙大山。 飛刀很小巧,半掌長一指寬,上山打獵做點偷襲的野雞野兔的事情非常得心應手。近身搏擊,它們就成了雞肋。而黃豆送來的匕首更適合近身搏擊的時候。 趙大山很喜歡,可是他不能接受,這個東西太貴重了,他去鐵匠鋪看過,要想打一把好一點!的刀子最低都要五兩銀子,而這樣帶血槽的匕首在南山鎮根本買不到。 “我哥哥我老叔都不敢要,他們說又破又舊還丑,爺爺不是給他們買了新的刀具嘛,所以這個他們看不上了。你不要放我這里也沒用啊,難道我再扔回東湖去?”黃豆說著,伸出小手指點在刀柄上,把桌子上的匕首往趙大山那邊推了推。 “大山哥,我還有事情拜托你。我老叔和兩個哥哥以后你要幫我照顧他們,還有就是最好也監督他們日日鍛煉。不要求有身手,起碼跑起來的時候能夠比別人跑快點。” 聽黃豆這么一說,趙大山不由啼笑皆非。唔,跑快點,還挺有道理,起碼跑得快,也能最大程度減少傷亡。 其實黃豆還想把那塊超重的板磚送給趙大山,看見不順眼的拿板磚往頭上呼,多爽氣利索,比捅刀子正大光明多了。 就是太重了,拿著不方便,想想還是算了,繼續墊床腿吧! 趙大山接受了黃豆的好意,他們四個人以后就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他多一把趁手的武器對于黃家叔侄來說未嘗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黃豆前腳剛走,趙大山就把匕首好好打磨了一番,打磨過的匕首雖然不漂亮,卻鋒利的多了。趙大山又翻起家里剩下的品相不太好的動物毛皮,這些硝制過的皮毛因為品相不好,賣不出價格,趙大山就一直留著。 他先挑出一塊小的牛皮邊角料,準備給匕首做一個護套。又把一些大小不一的皮毛拿去給他娘,想讓娘和meimei抽空給他做幾個護膝護腕什么的,留著出海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