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妖客棧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
誰料數月后,道觀危難之際,資深咸魚突然挺身而出,一劍平四海,天地失色。 玄景看向逆光歸來的某人,紅衣染血,迎風而立……就是崩飛了幾片魚鱗。 余閑懶洋洋還劍入鞘,漫不經心道:“舉鰭之勞,不足掛齒?!?/br> 玄景:“說好的咸魚呢?” 余閑眨眨眼:“大師兄親親就不咸了?!?/br> 又慫又浪·花式偷懶咸魚受× 面冷心熱·專治各種咸魚攻 冼州是座千年老城,城里有條老街叫“朝暮街”,從西至東橫穿而過,將整座城市一分為二,南邊是高樓林立的商業中心,北邊則是魚龍混雜的老城區,形形色色的人——或者非人的東西,都可以在這里自由穿梭。 契妖客棧就開在兩片城區的交界處,朝暮街路北,像溝通南北城區的樞紐,新舊交接的中轉站。 彭彧從客棧里溜達出來的時候正值日暮時分,他先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隨后腳下一拐,往東邊兩百米的百年老店買了袋糖炒栗子,又向北折進一條小巷,從小吃攤順了兩串麻辣燙,最終停在兩條路的交界處,視線在四下逡巡一圈,定格在了一個算命攤子前。 算命攤旁邊戳著一把破布幡,上書“大仙神算”四個大字,寫得是橫不平、豎不直,活像某種動物的爪子瞎劃拉出來的,能看得清到底是個什么字,都敬您視力得有5.0。 他目光緩緩繞著那文字勾了個邊,隨后要笑不笑地一挑嘴角,裝作什么都沒看見,聲音不高不低、似乎是痛心疾首地自語了一句:“哎呀,流年不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時來運轉?!?/br> 他單手插兜,另一手提著栗子和麻辣燙,正要從算命攤子前經過,突然從旁邊伸出一根盲杖,竿子一頭握在那算命先生手里,后者戴著副墨鏡,好像沒留意到自己的破竿兒擋住了人,目不斜“視”地面向前方,口中念念有詞:“卜卦……算命,卜姻緣……卜事業,十算九穩,不準不要錢哪?!?/br> 彭彧低頭瞄了一眼攔在自己腳前的盲杖,身體隨著視線一拐,人已經站在了攤子前:“大仙,算命嗎您哪?” “大仙”尋聲抬頭,一只手比了個“五”,另一只手捋一把半花不白的胡子:“小伙子,要卜什么?” 彭彧十分上道,立刻從兜里掏出一沓粉紅的毛爺爺,故意搓出響來:“那您幫我算算,我這今年能成幾單生意,是虧還是盈?。俊?/br> “大仙”點了點頭,沖他一招手:“來,你坐下?!?/br> 彭彧從善如流地一屁股坐上小板凳:“怎么算?看您這眼神兒不好,相面就免了吧?!?/br> “大仙”故弄玄虛地哼哼兩聲:“手。” “哪只手?” “男左女右?!?/br> 彭彧一瞇眼,摘下左手戴著的露指手套:“您請。” “大仙”放了盲杖,伸出枯樹枝似的手指,磨磨蹭蹭地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摸了幾下,隨后表情猛地一變,整個人竟突兀地頓住,難以置信地漏了一個音:“你……” 他話還沒說完,彭彧袖子里突然有什么東西動了起來,一路從肩膀游到手腕,在袖口探出一顆黑漆漆、生著雙角的腦袋,朝“大仙”十分不友善地發出一聲低吼。 那“大仙”聽見這一聲,竟然慘叫著往后一栽,整個人連人帶椅,王八似的摔了個四腳朝天,一把擼下墨鏡,驚恐萬狀地看向彭彧:“龍……你、你是……!” 他渾身篩糠似的抖起來,也顧不得繼續裝神弄鬼,連忙手足并用、連滾帶爬地撤了。 “跑得比兔子還快,”彭彧唯恐天下不亂地吹了一聲流氓哨,沖著對方倉皇逃竄的背影大喊,“大仙!墨鏡不要了嗎您哪!” 那“大仙”哪里敢回頭,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彭彧一腳踹翻了算命攤的小木桌:“死黃皮子,老子的地盤也敢撒野,下回再見著你,小心給你剝了筒子!” 他一口擼掉最后一串麻辣燙,把手套重新戴回去,掩住手心里縱橫交錯的疤,隨后輕輕捏住腕子上那黑龍的后脊將它提了起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沒事別出來,看你把人家大仙嚇成什么樣了?” 被無辜嫁禍的黑龍十分委屈地睜著一雙龍眼,縮著爪子把自己弓成了一只海馬,彭彧跟它對視三秒,這才“法外開恩”把它放到自己肩膀上,巴掌長的小黑龍立刻拿爪子勾住他的衣服,盤在他肩頭待穩了。 彭彧一邊往客?;胤?,一邊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電話過了足足半分鐘才被人不緊不慢地接起,他忍不住一皺眉:“我說李一澤,下回接電話能快著點嗎?” 電話那邊慢吞吞地傳來一聲“嗯”:“什么事?” “你什么時候回來?”彭彧玩著那小黑龍的尾巴,“你這一去也半個月了,怎么著,海邊的風景好看嗎?” 李一澤得便宜賣乖地嘆了口氣:“不好看,沒意思,你們人類的顏值就是不行,比起我們龍,差遠了。” 彭彧暗搓搓磨了磨后槽牙,又聽他說:“明天我就回去了?!?/br> “那你是飛回來,還是‘飛’回來?” “飛回來吧,畢竟過安檢挺麻煩的,等我落地給你打電話?!彼鋈徽Z氣一轉,神秘兮兮地說,“我帶了禮物給你?!?/br> 彭彧很是配合,迅速上套:“什么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