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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馬捕頭等人,狼妖滿目兇光,齜著一口白牙,身姿敏捷的飛撲過來。 見狼妖來勢洶洶,不少捕快連連后退,慘叫著逃出山洞,邊跑邊喊:“妖怪!有妖怪啊!” 從腰間抽出佩劍,馬捕頭迎著狼妖的利爪刺過去,“嗷~~~~”,狼妖吃痛的后退,眼里兇光更甚,緊緊的盯著馬捕頭手中的劍。 這只狼妖很聰明,知道硬拼會吃虧,于是采取了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 “龍神敕令,天雷除妖劍法,諸邪!”(注1) 馬捕頭凌空躍起,一邊念誦咒語,一邊執劍繼續向狼妖砍去。 到底是昨日受了重傷,身體還沒有恢復,她動作稍有緩滯,就被狼妖鉆了空子。 狼妖趁著馬捕頭動作緩頓的空當,一爪向她抓來,“刺啦——”,馬捕頭的袖子被劃破,手臂瞬間鮮血直流。 被迫堪堪停住攻勢,喘息著向后退了一步,馬捕頭受傷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差點連手中的佩劍都握不住。 見狀,木諾一持著鳴宵劍,極快的飛躥出去。 她拔出鳴宵劍,凌空一氣呵成“伏”字,揮劍向狼妖砍去。 見木諾一一套劍法舞得行云流水,白琉璃默默地將方才欲拽住她衣袖的手縮了回來,面上神色復雜。 鳴宵劍是降妖利器,劍氣逼人,狼妖原本就有傷在身,現在被鳴宵劍劍氣凝成的“伏”字擊中,一口鮮血從喉嚨間噴嗆而出,身體重重的砸向地面。 見木諾一持著鳴宵劍步步緊逼,匐在地面起不了身的狼妖面上露出絕望的表情,它極快的回眸望了一眼躺在身后的朗兒,哀慟道:“待我救了朗兒,你要殺要剮,悉聽遵便。” 木諾一手中的鳴宵劍微微頓了一下,眸中閃過一抹疑色,卻并不相信狼妖說的話,依舊執劍向它刺去。 “諾兒。” 白琉璃突然輕聲喚木諾一。 聽到白琉璃喚自己,木諾一被恍了一下神。 趁著木諾一分神的空當,狼妖堪堪躲過了木諾一這致命的一擊。 被鳴宵劍劃破肩上的皮rou,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溢出,浸濕了整個肩膀。 狼妖卻顧不得流血的肩膀,瘋了似的撲回朗兒身邊,摟起他綿軟的身體,捏開他的嘴。 竟是吐出一顆綠光繚繞的內丹,渡進朗兒嘴里。 見到狼妖的舉動,馬捕頭蹙起眉,急聲喚木諾一道:“木姑娘暫且住手。” 因為心中震驚,木諾一手中的動作已經明顯放緩了不少,聽到馬捕頭的驚呼,她持著鳴宵劍擦著狼妖滿是灰色絨毛的面頰劃過,堪堪收住了手上的招式。 站在狼妖身前,木諾一握著鳴宵劍做出防御姿勢,頗有些不解的低眸望向緊緊摟抱著朗兒的狼妖。 吞了狼妖的內丹沒一會兒,朗兒緩緩睜開了眼眸。 見自己被一只妖怪摟抱著,朗兒卻并未被驚嚇到,反而乖巧的輕輕喚了一聲“阿母。” 看到狼妖流血的肩膀時,他突然面色大變,竟是掙扎著要坐起身,伸手去觸狼妖的肩膀,又驚又慌的問它:“阿母怎么受傷了,是不是很疼?”眸中迅速漾起水汽,滿滿的皆是心疼之意。 狼妖溫柔的伸出狼爪摸了摸朗兒的頭,咧著一嘴獠牙對他微笑道:“朗兒乖,阿母不疼,朗兒沒事就好。” 一滴、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狼妖的眼角滾落,砸到朗兒的面頰上。 “阿母不哭,朗兒以后都聽阿母的話,老老實實在屋里待著,聽到什么動靜都再也不出屋去看了,朗兒一定乖乖的聽阿母的話,阿母不要哭了。” 朗兒一邊啜泣一邊伸出手去擦狼妖面上的淚水,越擦,自己面上的淚水卻是越多。 看著這抱頭落淚的一人一妖,木諾一冷著聲音問道:“朗兒,看樣子你早就知道它是一只妖,如此,你怎可與妖為伍,縱容它留在林溪村殘害林溪村村民的性命呢?” 朗兒茫然的轉過頭望向木諾一,待看到木諾一手中正在滴血的鳴宵劍時,似乎突然恍然大悟,掙扎著撲到狼妖面前,張開雙臂把它護在身后,生氣憤怒的質問木諾一道:“你憑什么打傷我阿母?” “你血口噴人!” “我阿母雖然是一只妖,但是她待我就如親生母親一般。阿母在林溪村從未害過人,相反,她還經常幫助林溪村的村民,不信,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劉婆婆他們!” 朗兒又怒又氣,脖頸上青筋乍現,愈發顯得尚在浸血的牙印猙獰恐怖。 拽著朗兒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后拉,狼妖無奈的對著木諾一嘆氣,“姑娘,你是捉妖師,如你所見,林溪村被一只法力強大的妖布了陣。” “咳咳。” “咳咳”,它強忍住咳嗽,繼續說道:“當初剛發現朗兒身上被那只妖下了印記的時候,我又慌又急,想要解掉朗兒身上的印記,卻是道行太低,實在無能為力。” “于是,我拼命的嘗試各種辦法想把朗兒藏起來,如果,如果朗兒是林溪村最后一個被害的人,或許,或許我就有時間尋到救這個孩子的法子了。” “哎。”一聲長嘆,狼妖面上現出悲哀、懊惱的神色,“萬萬沒想到,我的這種做法激怒了那只妖怪,它竟是提前對朗兒下手了。正是你們破陣的那天,她差點要了朗兒的命。” “也虧得你們牽制住了它,要不然,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朗兒當時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