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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動物的本能,遇到比自己強勁的生物時,會本能的畏懼。 把望風的變化看在眼里,馬捕頭若有所思的瞅了白琉璃一眼,卻并未說話。 望風恭敬的從白琉璃身前退下,然后開始在客棧的各個角落尋覓。 不過片刻,它從一間臥房的柜子里尋到一大包迷藥,還順帶翻出了各種毒藥,和一大包未來得及銷贓的贓物。 證據面前,百口莫辯。 客棧老板娘和男人一改之前的“巧舌如簧”,趕忙換上一副“浪子回來金不換”的悔痛模樣,跪在馬捕頭面前磕頭求饒。 馬捕頭不為所動,只冷冷的道:“拿下,押回縣衙秉明縣令大人,待大人開堂問審后再做定奪。” 客棧老板娘和男人長期迷暈客人盜竊財物,遇到姿色略好的男子或女子便賣進青樓,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 待一眾捕快押著客棧老板娘和男人離開后,馬捕頭踱步到白琉璃身前,狀作無意的問道:“公子是如何知道他二人捅破窗紙對你下迷藥的?” 馬捕頭突然的問話讓白琉璃怔愣住,這個問題,當真是一針見血。 木諾一亦不解的望向白琉璃,欲等著他回答。 此刻,考驗的便是心里素質。只見白琉璃面不改色,落落大方的對馬捕頭拂了拂身,然后含糊著聲音認真的說道:“今日午后,待身子爽利了些許,琉璃便下床攙著墻到窗邊查看。” “琉璃思量,除了窗戶,別處似乎亦不適合下迷藥,且許多話本子上都是這般寫的,果不其然,當真在窗戶上尋到了一處小孔。” 語落,白琉璃一臉真摯的望著馬捕頭。 此時,木諾一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馬捕頭身上,并沒有深思白琉璃的回答。 有些話,如果細細的深思,便很容易發現破綻。 ...... 大抵聽明白了白琉璃在說什么,且這番回答并無大的破綻,所以馬捕頭在唇邊揚起一抹淺笑,對白琉璃和木諾一說道:“近來林溪村屢出人命,甚是不安寧,還望公子和姑娘速速離開此處。” 木諾一和白琉璃含含糊糊的應道:“多謝馬捕頭提醒。”卻并無動身離開的打算,依舊在客棧里磨磨蹭蹭。 馬捕頭因為公事在身,便帶著一眾捕快先行離開了。臨離開前,官差們封鎖了客棧,在客棧門上貼了一張官家的封條。 待馬捕頭一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路的盡頭,木諾一含糊著聲音小聲的問白琉璃,“白公子,你可有覺得這個馬捕頭不對勁?” 沉思了半刻,白琉璃含糊著聲音回答木諾一道:“嗯,她身上有若隱若現的鬼氣。” 木諾一點頭,“活人身上有鬼氣,定是長期與鬼為伴,她雖然帶著壓抑鬼氣的法物,但是時間長了,終是藏不住。” 說完話,不待白琉璃反應,木諾一伸出一只手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地上的兔耳朵,騰空而起。 “咕咕咕咕咕!”(我的娘耶,疼死了疼死了,快住手!) 突然而來的疼痛,疼得白兔拼命蹬腿掙扎,紅紅的大眼睛里淌出了晶瑩的淚水。 從二樓窗戶翻進臥室,木諾一將白兔胡亂的扔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扶住白琉璃,待他站穩后才松手。 淚眼汪汪的白兔:“.......”兔子和狐貍的待遇區別怎么這么大?!太不公平了!!! “天色已不早,我們再在此留宿一宿,明日再趕路吧。”木諾一 一邊收拾床鋪,一邊含糊著聲音對白琉璃說道。 “嗯。”白琉璃點頭應允。 ...... 晚飯是木諾一在客棧的廚房里熬的粥。 忍著嘴疼喝完粥,她和白琉璃又認真的給彼此上了兩回藥,嘴里的傷才終于好了個七八成。 聽到白琉璃和木諾一終于能捋直了舌頭說話時,白兔差點喜極而泣,天知道它這一天多一直聽這兩人“唧唧嗚嗚”的說鳥語有多難受! ...... 夜幕降臨時,白兔自覺的跳上床準備和白琉璃一起睡覺,白琉璃卻坐在床邊扭捏起來。 看著準備在地上打地鋪的木諾一,白琉璃幾番欲言又止后才終于似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木姑娘,地上又冷又硬,若不然,你......” “你上床來和我湊合著擠一宿吧,讓白兔去地上睡。” 已經在床上尋好舒適位置的白兔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滿兔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琉璃,抗議道:“憑什么是我去睡地上?難道我就不怕冷不怕硬了嗎?”氣死兔子了! 微微垂眸,木諾一小聲的回答白琉璃道:“到底是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睡地上吧,白公子早點休息。” 聽到木諾一說的話,白琉璃的面上露出一抹失落的表情,他不解的望著木諾一,昨夜他們湊合著在同一張床上擠了一宿,今夜再擠一宿又有什么關系呢?睡一夜是睡,睡兩夜,不也是睡嗎? 卻是不待白琉璃再說話,木諾一熄滅了蠟燭,鉆進地上的被子里準備睡覺。 見木諾一已經躺好,白兔在白琉璃耳邊小聲的念道:“快睡吧快睡吧,是小捉妖師自愿睡地上的,別管她了。” 聽了白兔的話,白琉璃合著衣服躺倒在床上,卻是再不能似以往那般睡得安心坦然,輾轉難眠。 現在天氣已經轉涼,地上又冷又硬,木諾一只是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