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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客棧看上去甚是破敗,有一種年久失修的感覺,而且處在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有種莫名的陰森感,襯得明媚的月光亦瘆白起來。 若不是這家客棧確實沒有鬼氣,也沒有......其他奇怪的味道,木諾一差點以為他是一家陰冥客棧。 荒郊野地,陰氣較甚的地方,或者亂墳崗,便會漸漸形成鬼市,亦稱山市,這種地方雖處在人間,卻又像是陰界,陰陽交替,很容易有生人闖入,所以,一些留在人間作祟的鬼魅,便會選這種陰陽交替的地方變幻出客棧或者酒樓,活著的人一旦進去,就很難再走出來。 木諾一反復查看這間客棧皆沒看出問題,她本欲問白琉璃可有覺得不妥,天生鬼眼通陰陽的人,很容易就能識破鬼計,這屬于與生俱來的本事。話都到了嘴邊,卻又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她想起自己正在和他鬧別扭! 于是,站在門前躊躇了半刻,木諾一最終一言未發,徑直推門而入。 門推開的瞬間,一股瘆人的涼意撲面襲來,屋里漆黑一片。 不待木諾一開口問有人嗎,一懶洋洋的女聲突然自黑暗里傳來,“誰......啊?” 突然,黑暗中亮起一團豆大的光暈,搖搖曳曳,隨著光暈慢慢散開,小范圍內總算可以視物。 一個風韻猶存,不,這個詞在這里只是指身材,的中年女人向木諾一和白琉璃緩緩走來,待火光越來越近,木諾一才看清這女人的面容,一臉的麻子,長得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依舊不給木諾一說話的機會,女人自言自語道:“二位可是住店?” “店里只有一間客戶了。” 在女人說話的空當,木諾一腦間只有一個念頭,難怪這位大姐不點燈,恐怕是怕嚇到來住店的客人。 似乎是看穿了木諾一的心思,女人突然解釋道:“現在生意不好做,賺不了幾個銅錢,物價卻一直在漲,蠟燭貴,燈油也貴,所以能省便省了。” 木諾一嘴角微微抽搐,您可真能省! “可是,老板娘,我們有兩個人,住一個房間實在不方便。”面上露出一抹愁色,木諾一對那女人說道。 聽了木諾一說的話,女人舉著昏暗的燈向木諾一身后望去,驀地頓住,兩眼直冒亮光,趕忙結巴著說道:“無、無妨,店里還有一間我們自住的房間,我、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收拾出來。” 方才白琉璃一直隱在木諾一身后,再加上光線黯淡,所以女人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并沒有看清他的面容。 現在挑燈一看,女人竟是看癡了,目光黏在白琉璃身上再也離不開。 見女人直勾勾的盯著白琉璃看,木諾一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她不動聲色的挪到白琉璃身前,把他擋得嚴嚴實實。 女人面上露出一抹莫測的笑,捏著聲音,故作嬌羞的道:“姑娘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把房間收拾出來。” 女人收拾房間的速度果然很快,快到木諾一想反悔拽著白琉璃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和白琉璃一起跟著女人走上二樓,木諾一 一顆心忐忑不安到了極致,她很想拽住白琉璃說要不他倆住一個房間,但是,因為心里還嘔著一口氣,不愿先和他說話,再加上覺得自己是女孩子,在有兩間房的情況下,主動要求和他住一間房,實在顯得有些沒羞沒躁,所以,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當知道兩間房離得還挺遠的時候,木諾一差點就想反悔,她剛伸出手欲拽白琉璃的衣袖,女人便趕在她之前幫白琉璃把門合上,然后溫柔的在門前說道:“公子快歇息吧,明日您還得和這位姑娘趕路。” ......木諾一愣是沒有摸到白琉璃的一角衣料。 嬌笑著,女人把木諾一引到另一間臥房外,然后把她推進臥房,一邊幫她關門,一邊說道:“姑娘,明日還得起早趕路,你也趕快歇息吧。” ...... 躺在潮乎乎,還有霉味的床上,木諾一實在難以入眠,此時她倒是沒有心情嫌棄環境差,而是整顆心都放在了白琉璃身上,生怕他出什么狀況。 黑漆漆的夜里,終于,木諾一 一個魚打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決定,去爬白琉璃的墻角,在他屋外候一夜! 躡手躡腳的,木諾一踮著腳尖輕輕的走出房間,向白琉璃的臥房走去。 ...... 漆黑的夜里,白琉璃躺在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根小竹管捅破窗紙伸進他的房間,然后一縷縷白煙從竹管里漾出來。 不僅不閃躲,他還湊上前用鼻子聞了聞,然后輕輕的嘆道,“有點麻酥酥的味道。” 當白煙在房間里繚繞了一會兒后,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走進他的房間。 面上露出一抹興奮,白琉璃隱了眸子里的熒光,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瞪著向他走來的兩人。 男人壓低聲音小聲的問女人:“老板娘,他應該昏過去了吧?” 女人回答男人道:“比平日加了兩倍的劑量,他肯定早就昏死過去了,而且,怕是得無知無覺的昏迷好幾天。” 女人的聲音里有種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期待,聽得白琉璃莫名的生起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感覺。 他默默的想,這女人,心思不純。 見女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白琉璃突然蹙起眉頭,陡然xiele醞在掌間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