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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頓了頓,“嗯?!陛p輕點頭。他本欲對木諾一說,這帕子是她為他買的成衣里贈的,還不還與他都行,他平日里亦不用手帕,但是,直覺這話說出來或許會煞風景,他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 有道是心誠則靈,卉遲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幽幽轉醒過來。 卉遲的蘇醒于云香縣主而言無疑是天大的歡喜,自此,她當真是把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起初幾日,初醒的卉遲迷迷糊糊,意識尚不清醒,穿衣喝藥便由著云香縣主為所欲為。 小縣主心里已經打定主意要護這人一輩子,最初的時候還略微有些羞澀的顧忌男女授受不親,到后來,直接拋卻了女兒家的矜持,照顧卉遲那叫一個如魚得水,順心順手。直看得木諾一目瞪口呆,暗暗懊惱得拍大腿,當初白琉璃醉酒的時候,受傷的時候,......,這些機會,竟是硬生生的被她錯過了,哎! 隨著卉遲日漸好轉,白琉璃覺得木諾一看他的眼神莫名變得琢磨不透起來,滿目懊悔?如果他沒看錯,似乎還隱著一抹“不懷好意”? 被木諾一瞟得背脊直發(fā)涼的白琉璃默默地緊了緊自己的衣衫...... ...... 卉遲好轉過來,意識清醒后,哪里還愿意由著云香縣主這般照顧他? 云香縣主喂他喝藥,他別扭的不愿意張開嘴,即使再艱難,他亦要自己握著勺子一口一口費勁的喝。 見卉遲愿意自己喝藥,云香縣主便也由著他,只默默的端著碗坐在他身旁,認真的監(jiān)督他把藥一口不剩下的喝完。 換衣服這種過于親密的事情,云香縣主便是想都不用再想了。 卉遲起身艱難,自己換不了衣服,看著縣主巴巴的小眼神,他蜷身進被子里,死活都不愿意再出來。 不僅云香縣主滿目遺憾、失望,連作為背景墻存在的木諾一亦失望得不得了,小臉上掛滿了遺憾。 見云香縣主抱著干凈整潔的衣服和卉遲僵持著,白琉璃沒好氣的拽著立在一旁巴巴等著看熱鬧的木諾一轉身走出了房間。 被木諾一用不解和委屈的眼神望著,白琉璃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的直往上冒,這小丫頭,前幾日還曉得非禮勿視,一些不該看的場景便自覺地回避了,現(xiàn)在卻越發(fā)的臉皮厚,不僅不回避,還恨不得湊到人家身前瞧,哪有她這般......厚臉皮的! “木姑娘,云香縣主與卉遲公子的事情,你我二人作為局外人,還是回避一些的好?!辈蛔杂X的,白琉璃的語氣里帶上了些許怒意。 見木諾一盯著卉遲看,他心里莫名的就是不舒服,不痛快。 見美人兒突然生氣,正待看好戲的木諾一有些不明所以,她不解的問白琉璃道:“白公子,那只鬼將你我引入幻境,便是要告訴咱們他與云香縣主的往事,如此,為了知曉他枉死的真相,你我又怎可回避?” 聽了木諾一的話,白琉璃愣了半刻,而后反駁道:“那,那也不用事無巨細,什么都看吧!” 搖頭,木諾一認真嚴肅的道:“必須明察秋毫,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jié)才可,否則,咱們有可能便走不出這個幻境了?!?/br> 白琉璃僵在原地,“......”他竟無力反駁這小丫頭的話,真是氣煞他也! 好在那只鬼亦知羞,最終沒讓木諾一知道云香縣主到底有沒有成功的給清醒過來的卉遲換了衣衫,天地間一晃,他們便進入了另一番境地。 卉遲怏怏的坐在廊下的長椅上,表情恍惚的望著滿院的明媚陽光。 隔他有些許遠的地方,兩個小廝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聽說這個漂亮的小公子就是咱們縣主從瀟湘館搶來的小倌?!?/br> “真是漂亮得像個瓷人一般,難怪縣主把他護得跟眼珠子似的,聽說昨日,縣主還因為他跟長公主大吵了一架。” “是嗎?” “當然是,長公主怎會允許縣主在府上養(yǎng)男寵呢!” “聽說這個漂亮的小公子也是不愿意的,是咱們縣主把人從瀟湘館里硬搶了回來?!?/br> “真的嗎?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過?!?/br> “應當是真的,你沒見這小公子從醒來后就一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嗎?” ...... 廊下的卉遲一動不動的望著院子里的陽光,面色從恍惚漸漸變得難堪、苦楚起來,他沒有想到,她竟是云香縣主! 好湯好藥,錦衣玉食,卉遲的身子依然恢復得不好,總是一副病病殃殃、虛弱不堪的模樣,云香縣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反復叨擾李大夫,李大夫亦只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應付她。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這句話當真是難住云香縣主了,她以為他醒了,她便能與他情投意合,她為了能將他留在縣主府,不惜與母親大動干戈,可終究還是得不到他的心嗎? 終于,在面對了卉遲多日的冷冷清清以后,小縣主再也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拽著卉遲的袖子問道:“我心悅公子,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公子為何這般冷清的待我?” 望著云香縣主,卉遲沉默不語,眸間極快的劃過一抹痛色,他默默地低下頭,許久后,低啞著聲音道:“卉遲不配?!?/br> 聽到卉遲的回答,小縣主緊緊的抓住他的袖子,認認真真,一字一句的道:“你沒有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