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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差點就有機(jī)會捉住那只鬼,卻被白琉璃笨手笨腳的給攪黃了,木諾一心里正怨憤著,白琉璃這么一問,她便沒好氣的回道:“公子是打算點支蠟燭插根香告訴它的主人,我們把他的古箏抱走了嗎?” 昨天剛把美人兒哄好,所以即使心里有怨也不能對美人使,木諾一委屈的抱著古箏,徑直向門外走去。 木諾一的話讓白琉璃怔愣在原地,“......”原來這小丫頭倒是不笨,知道這古箏是那只鬼的物件。 只不過,既是知道,當(dāng)著人家的面便把人家的東西抱走,這樣真的好嗎?...... 無奈的嘆了口氣,白琉璃抱緊懷里的白兔,趕忙疾步去追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木諾一。 ...... 木諾一抱著古箏徑直離開了縣主府,白琉璃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見她一直繃著個小臉,雖然心里有諸多疑問,但也不敢問,不敢說。 他方才做了虧心事,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直到,木諾一抱著古箏停在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四處張望,白琉璃才終于忍不住,站在她身旁問道:“木姑娘為何抱著古箏來這里?” 走了一路,木諾一心里的怨氣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再想到等會兒還得仰仗白琉璃,于是,她回眸望向身旁的美人兒,好顏色道:“白公子,咱們便在這里賣藝賺錢,如何?” 白琉璃有些發(fā)愣的望著木諾一,“......”賣什么藝?賺什么錢?為什么他聽不懂? 見白琉璃一臉迷茫,木諾一好心的再次解釋道:“等會兒找個位置好的路口,白公子撫琴,我伴著你的琴聲耍幾套拳法,咱們賺的銀子定會比早間見到的那對裝瞎拉二胡的父女多,白公子覺得呢?” “我......” 完全不給白琉璃說話的機(jī)會,木諾一便自作主張的挑好了“位置絕佳”的路口,然后一把將白琉璃拽了過去。 見木諾一嘴甜的從臨街的一家店鋪里借了一個小凳子和一張小桌子在街邊擺置好古箏,白琉璃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一股腦的塞到了古箏前坐好。 微風(fēng)拂過,廣袖輕拂,一絕色傾城的美人兒端坐在古箏前,琴聲未啟,便引來了不少路人駐足。 有道是任何年代都是看臉的時代,這句話并不無道理。白琉璃愣愣的坐在古箏前,一眾路人便已經(jīng)開始喝彩。 絕代佳人,琴音裊裊。 光是想想,這個場景便美輪美奐得讓人心醉。 白琉璃手足無措的坐在古箏前,不曉得該把哪只手先放到琴弦上,或者一并放上去? 正在他躊躇無措之際,木諾一依葫蘆畫瓢的學(xué)著見過的街頭賣藝人的模樣,掏出一只碗,豪氣道:“走過路過的父老鄉(xiāng)親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諸位了。” 坐在古箏前的白琉璃呆若木雞的望著木諾一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缺口破碗,驚訝的感慨,這小丫頭準(zhǔn)備得倒真是......齊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木諾一回眸望著坐在古箏前發(fā)呆的白琉璃,不停的使眼色:白公子,快開始吧。 接收到木諾一的眼神示意,白琉璃欲哭無淚,他根本不通音律,更不會彈古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給這小捉妖師示錯了意,讓她覺得他會彈古箏? 雖然沒有彈過古箏,但是,在南風(fēng)館里的時候,他是見過別人彈的。 白琉璃開始努力的回憶,認(rèn)真的想,別人是怎么彈古箏的。 先把手搭在琴弦上。 是左手先還是右手先?猶豫了半天,白琉璃趁人不備,麻溜的把兩只手一并搭在了琴弦上。 再用指頭撥弄琴弦。 還是同樣的問題,是左手先撥還是右手先撥?猶豫了好一會兒,白琉璃決定先左后右,再先右后左,循環(huán)著來。 “錚——” “錚!” “錚!” “錚——” 他成功的撥響了古箏。 聽著古箏發(fā)出的聲音,白琉璃微微蹙眉,這把古箏的聲音不似南風(fēng)館里聽到的好聽。 聽著古箏發(fā)出的亂聲,木諾一不解的回眸望了一眼像模像樣端坐在古箏前的白琉璃,只道他是在試音,并未說什么,便回過眸繼續(xù)等待。 左手,右手。 右手,左手。 “錚——” “錚!” “錚——” “錚!” 白琉璃撥弄得不亦樂乎。 木諾一忍無可忍,在圍觀路人的竊竊私語中,走回白琉璃聲邊,小聲對他道:“白公子,莫要再試音了,趕快隨便奏一首曲子吧。” 白琉璃迷茫的抬眸望向木諾一,試音?奏曲子?奏什么曲子? 小捉妖師不是讓他撫琴嗎?他正在撫啊...... 但是,他不會奏曲子。 低眸,聲音輕到幾欲不可聞,白琉璃小聲道:“琉璃不會彈曲子。” 不會彈曲子? 聽到白琉璃說不會彈曲子,木諾一震驚的愣在原地,脫口問道:“公子不是在南風(fēng)館里賣藝不賣身嗎,怎的連琴都不會彈?” 不會彈琴,那還賣什么藝? 白琉璃亦愣住,小聲嘟囔道:“琉璃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賣藝不賣身的話......” 聽到白琉璃小聲的嘟囔,木諾一不經(jīng)大腦的反問,“公子不是清倌嗎?”青樓里的清倌不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嗎?